第六十章 幼龙王回归前的婚礼
喉道。
在河间地栾河城之役以前，韦赛里斯搭乘的阳戟城战舰终于驶过喉道，进入黑水湾中。
韦赛里斯在经过龙石岛时，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并没有登陆上岛，毕竟他认为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这让岛上期盼着龙王的龙种们大失所望。
丹尼莉丝天真的问着她的哥哥。
“韦赛里斯，我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是的。”
“听说刮了好大的风，有这几天的风那么大吗？”
“不，丹妮，应该是你出生时的风暴更大。
我也记不清了，去船舱里吧，你不是喜欢亚莲恩的故事吗？
让哥哥一个人静一静！”
“哦~。”
看着跟侍从离开的妹妹，韦赛里斯望着渐渐远去的龙石岛，以及从龙石岛港口驶出的铁种舰队，心中五味杂陈，毕竟他就是在那座岛上，由自己的母亲雷拉·坦格利安加冕为王，那时的韦赛里斯还是一个年仅7岁的孩子。
韦赛里斯看着远去的黑色岛屿，紧紧的握住雷拉的王冠，王冠上锋利的尖刺边缘刺破了他的手掌，但年轻的龙王却毫无所觉，他又何尝不知道坦格利安已经衰落的现实。
但母亲临死时殷切期盼的眼神这些年一直折磨着他，他知道自己不能承认这一点。
如今坦格利安王朝复兴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一定会成为坦格利安有史以来最为伟大的国王。
这些天依然瘦弱的国王在心中默默的发誓。
君临。
巴隆死了，如今君临的管理者自然是诺恩，他虽然还没有在灰海王大厅中加冕，但君临城的铁种头领们已经默认了他的权力和地位。
中间倒是出了一些小插曲，罗德利克·葛雷乔伊试图挑战他的权位，但被他的舅舅“读书人”罗德利克·哈尔洛所劝阻。
小罗德利克也曾试图寻求两位叔叔的帮助，但维克塔利昂对此不太上心，相比于小罗德利克以亲情的方式拉拢，诺恩所承诺于他的实际利益则更让他动心。
维克塔利昂不喜欢他两个成年的侄子，年轻时维克塔利昂甚至以训练的名义，以殴打小罗德利克和他的玩伴赫拉斯·哈尔洛两人取乐。
维克塔利昂在路过凯岩城时专门去见了荆棘，在翠丽雅娜主母的撮合下，双方对彼此都很满意。
女矛妇矫健的身手和她的两位伙伴给维克塔利昂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维克塔利昂严谨认真的性格也没有让荆棘失望。
他们很合得来。
事实上当铁舰队出发君临时，再次路过凯岩城的舰队已经接上了荆棘，她现在就在君临城中，而“三淹人”塔勒牧师将为他们主持婚礼。
眼看着最有实力的叔叔帮不上忙，剩下的两位叔叔小罗德利克就更不会去指望他们。
伊伦以前就是个酒鬼，现在他依然是。
攸伦则远在天边，鞭长莫及，就算攸伦现在就在面前，小罗德利克也从来都不指望攸伦，那是个充满恶毒的疯子。
诺恩倒是答应了小罗德利克与瑟曦的联姻，并亲自为他们证婚，至于凯岩城的继承权，先保住它再说吧。
瑟曦当然是不满意的，小罗德利克长相粗犷，为人蛮横粗暴，不懂得怜香惜玉，完全无法满足瑟曦想要高高在上的欲望。
而小罗德利克也只是把她当做一個生育的工具，房事毫无新意完全是为了发泄欲望，他只希望自己刚刚抢来的妻子能够早点生下男孩儿，从而获得凯岩城的继承权，但还是那句话，铁种想要的东西应该自己去抢。
很多时候，铁种也会遵守着贵族们所谓的游戏规则，但那只是在有利于自己的时候。
就像葛雷艾恩家族的“血手”乌伦屠杀了选王会的竞争对手一样，就算是在选王会上，船长们也需要献上礼物贿选，一切都要靠实力说话。
相比于前王后和小罗德利克为了利益而不情不愿的结合，维克塔利昂和荆棘的结合则要热闹且隆重的多。
在与维斯特洛长期的对抗中，铁种的婚姻制度发生了很多变化，但一夫一妻多妾的制度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但铁种们也接受了迎娶其他信仰的女子为正妻的事实，一些铁种的头领甚至会为了妻子而在七神的圣堂里举行婚礼，当然，事后还是会在铁群岛补办一次，以安抚领地中的铁种，告诉他们自己依然是那个不折不扣的铁种头领。
而自由民则没有那么多礼仪规矩，他们的婚姻制度，一句话来说，就是抢。
男人会直接抢回自己看中的女人为妻子，女人也不甘示弱，她们如果看上了自己喜欢的男人，也一样会抢回去。
没有什么仪式，塞外的食物自己都不够吃，更不会宴请亲友，自由民的婚礼仪式就是得到对方的身体。
在家庭中也是同理，谁更能养活家庭的成员，谁在家庭中的地位也就更高。
而此时。
在红堡脚下的黑水湾岸边，一场铁种式的婚礼正在此展开。
荆棘只穿着短裤和裹胸，在观礼头领的目光中向着被海水埋了半截身体的科龙走去。
她在作为受淹牧师的科龙身旁下跪，把脸面向大海。
科龙今天依然身着铁甲，铁甲外罩着象征着淹神的灰绿蓝三色相间的粗布袍，科龙没有取下腰间的水袋，而是看向面朝大海的荆棘。
“你确定要接受试炼？”
荆棘明亮的大眼睛转向即将为他受洗的牧师。
“要做就做到最好，自由民可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孬种！”
科龙先向荆棘点头示意，然后看向岸上同样在观看洗礼的维克塔利昂。
此时的维克塔利昂一身粗布麻衣，赤裸双脚站在海水里，他的身上没有任何饰品。
“三淹人”塔勒站在他的身后，同样的赤足麻衣，塔勒将为二人主持荆棘受淹后的婚礼。
对于铁种来说婚姻是一次新生，铁种的婚礼上没有美酒和华服，一切都要在新生后再去获得，而获得的方式一般是抢劫。
据说古代铁种在婚礼后会马上开始一场劫掠，为自己的盐妻献上首饰和布匹，以表明自己照顾家庭的能力，也一并感谢妻子为其生儿育女。
维克塔利昂表情严肃，他坚定的向科龙点头示意，而科龙则举起由纯白色鱼梁木装点制成的连鞘长剑，他面向岸边观礼的铁种，然后高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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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位新的铁种将在海中诞生，而淹神的宫殿也将向每一个敢于出海的勇士敞开！”
科龙转头指着荆棘继续说道。
“我们从来都是以勇气和双手去创造财富！
唯愿加入我等的她，其灵魂中亦如我等般充满荣耀！
为我等而受淹的无上之神啊~！
如果您需要划手则带走她！
如果您需要侍奉亦带走她！
但是，如果您还有使命要赋予她，则让她像所有的铁种一样，在您赐予的盐水中；
重生~~~!”
没有人反对这场仪式，最近很多新人加入到铁种的大家庭，如果以前还有人反对，在各位头领吃饱喝足，取得如此的功绩后，最坚定的淹人牧师，也逐渐接受了诺恩关于壮大铁种族群的言论。
虽然科龙对于教义的新解释依然让牧师们不喜，但当诺恩真的给牧师们分配了长船作为教堂后，牧师们也只是在私下里愤愤不平。
再没有人站出来公开反对。
科龙把连鞘长剑递给助手，左手扶住荆棘的肩膀，右手按住她的头颅，将面向大海的她按倒在水中。
“让您的仆人荆棘如您一般自海中重生！”
海水从荆棘的口鼻中灌入，强烈的鱼腥味，让她几欲呕吐。
“给予她海盐的祝福！”
科龙拉起被海水浸泡的荆棘，她大声的咳嗽，吐出刚刚钻入口鼻中的海水。
“给予她坚石的祝福！”
荆棘再一次被浸泡入海水，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赶紧闭气，不至于像刚刚那么狼狈。
“给予她钢铁的祝福~~~！”
科龙再一次拉起荆棘，而她也大声回应着牧师的呼喊。
“逝者不死~！”
科龙盯着荆棘的眼睛，他即将执行最后的仪式，荆棘连忙紧闭双眼，熟悉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她被再一次埋入大海。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科龙感觉到手中之人的挣扎，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挣扎，他强有力的大手依然按着水中的信徒，科龙能救回她，就像他救回其他人一样。
荆棘感觉到意识在离她远去，她如同掉入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落地的深渊，无垠的黑暗侵袭了她的双眼，冰凉的海水从她每一个窍孔中渗入。
自从见到塞外那阴森恐怖的一幕后，荆棘认为自己不会再害怕，但当她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流逝后，荆棘依然觉得全身酸软。
她感觉到一些温热的液体流过自己的大腿根部，“幸好是在水中”，这是留存在荆棘体内的最后一抹意识。
站在岸上参加仪式的诺恩，欣赏的看了一眼眼神逐渐灵动的“菲雅”，很聪明的做法，虽然是作弊，但她至少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蹦蹦”正慵懒的趴在影子山猫“菲雅”的头上，它也感觉到了“床铺”的变化。
“喵嗷~~~？”
“蹦蹦”跳了下来，优雅的伸了一个懒腰，它竖起的尾巴扫了扫“菲雅”嫩粉色的三角鼻。
“菲雅”则低头宠溺的舔了舔“蹦蹦”有些杂乱的毛发。
“嗷~哦~~~！”
科龙感觉到手中的身体不再抽搐，他抱起荆棘，走向已经清理一空的石台。
“菲雅”抖了抖嘴边的胡须，从她的视角看过去，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灵魂中升起，真是新奇的体验呢，“菲雅”想到。
“还不赶紧回去！”
庇护者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在灵魂中震动，“菲雅”奇怪的看了一眼庇护者，似乎在询问要回到哪里。
“笨蛋，回到你来的地方！”
“菲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没人在意为何影子山猫的表情会如此丰富，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石台上那具修长白皙的身体上。
感受到还有些懵懂不清的意识脱离出影子山猫的身体，回归她本来所属的地方，诺恩松了口气，他可不想科龙的第一次失败是在如此重要的场合。
看来易形者的培训还是不够全面，要是每个受淹的易形者都需要诺恩的帮助才能挺过去，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当一个肉体中失去了灵魂，再优秀的医生也会对此无能为力，诺恩还是第一次观察到这种情况。
似乎濒死的体验，让灵魂变得懵懂，从而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本的身体，稀里糊涂的开启了第二生命。
若非是诺恩的帮助，刚刚的荆棘可能就此沉沦，永远的失去自己生而就有的身体。
“咳咳咳···”
荆棘胡乱的向上抓挠，她还停留在“菲雅”带给她的体感中。
随后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肠胃中翻滚的盐水，让她恶心欲吐，荆棘一把推开眼前模糊的人影，抓住石台的边缘，伸出脑袋。
“呕~~~！”
她终于吐出了充满鱼腥味的海水，其中还夹杂着铁锈的味道，那是黑水湾里还未散去的硝烟的味道。
“哈~哈~哈~~~”
“淹神赋予了她新的使命~~~！”
荆棘的耳朵还有些堵塞，她只听到嗡嗡的响动，为了听清眼前男人的声音，她不得不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
荆棘用力甩动的头颅将水渍洒得到处都是，让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猫咪。
“她从海盐中归来，是无可争议的铁种~~~！”
荆棘依然在拍打着脸颊，好像要重新适应这具本就原属于她的身体。
科龙一把抓住荆棘依旧在抓耳挠腮的右手，将其举过头顶。
然后他拉着她面向观礼的所有铁种，高喊道。
“逝者不死~~~！”
荆棘终于听清了，她知道接下来的流程，于是她大声的回应。
观礼的铁种们也听到了，他们见证了一次充满勇气的试炼，也看到了一次精彩的仪式，科龙再一次践行了淹神之道，铁种们也同样大声的回应着牧师的呼喊。
“逝者不死，必将再起，其势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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