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讨钱
保义站前面，崇德站后面，这让郭旼楞神，他站在中间进退两难。
楼道有些窄，郭旼还是侧着身子上，保义上来或着让崇德下去，他自己想尽快出去复命。
一侧身间崇德下去，兄弟二人彻底拦住郭旼下去的路。
“阁下，不知如何称呼，今日之事多有得罪。”
崇德不见保义用根烧红的铁棍烫医马蹄，被公主一行人以为是图谋不轨。
郭旼的手下不明事由先抽刀跟保义动的手，无奈连郭旼都武艺不精，带刀的几人通通被保义空拳给干趴下。
若不是出恭的崇德及时出来制止。场面不知会乱成啥样子。
趴到在地哇哇大叫的侍卫，长得像盗匪从金汁里面出来没洗漱的保义，被一身金汁味熏吐没熏晕的公主。
郭旼恭敬的握着唐刀抱拳给两位拦他去路的小王子行礼。
“郭旼，大将军郭子仪的侄儿。”
无奈两位小王子在楼梯上离他太近，他不好弯腰抱拳行礼，他自己后退了一步。
此言一出，二位小王子互看一眼，连连点头。
“有点印象，姑姑提过的那个与咱们草原部落一起两次打趴叛贼的那位。八十多岁了还能打。”
郭旼此时也在揣测二位小王子的身份，他没有进上清宫，知道的事儿还没有裴安多。
不过郭旼很是高兴，一提到郭子仪的名字，二位就立即辨认出来。
不仅能辨认，还能知道家伯八十多岁的事迹。
“那位老泰斗现在在何处。我兄弟两特别崇拜他。”
两位小王子并没有觉得拦住郭旼没啥不对。
郭旼则以为他二人是为家伯现在墓地在什么地方。
两位小王子一直摇晃着抱拳的双手，弄得郭旼也跟着他二人抱拳。
郭旼还是恭敬的抱拳行了一个礼：“家伯在三十年前就去了建陵。”
“建陵在哪个坊，好像洛阳没这个地儿。”
崇德转身问保义。
保义手摸络腮胡想了一秒连连点头。
“不在世了。二位王子拦我就是为了这事儿？”
二人一听保义连忙后退一道楼梯，给郭旼让了一跳道儿。
崇德见状又往后堵住那条道。
崇德今日洗马匹时太过用力，关节有点儿难受。
他甩了一下手腕，指关节间嘎吱作响。
郭旼往下走了一步又楞在原地，他后背微微有些发凉。
心想胡子八插的这个都打不过，两个加一起在这狭隘的地儿。猛锤一顿他只能认栽。
“那倒不是儿。郭兄，方便不方便？”
保义用他捏银子的手势，食指与大拇指间不停地开合。
把郭旼弄得一楞一楞的。
崇德立即从怀中掏出一枚铜钱，郭旼瞬间心领神会。
“哦，钱啊。稍等，在马车上，我这就给你去取去。”
兄弟二人彼此看着乐滋滋的，今日活只干了一半，他俩又不想再去受那种罪。
郭旼身步快速的跑到马车上，将自己的那小个钱碎银子拿出最大的一块来。
剩下的连钱袋子一起拿着过去给他俩。
公主从未去过御膳房，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第一次见白白的面团儿，放在一个磨具里就能炸出酥酥脆脆的马蹄酥。
李永安都恨不得，将这路边小贩请到宫里头去，让小寡妇大喜过望，还好李怡连忙出言制止。
“这两大冤种这回应该会看好钱袋子了吧。若钱再被顺走，那就说不过去了。”
李怡看着郭旼拿着钱袋子上去，他连连摇头并小声的嘀咕着。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少吃点儿。”
“要你管。”
李永安已经吃了十五、六块。
李怡看着锅里的油都有些泛黑，早知道就不让皇姐吃第一块。
要是他跟皇姐此时在这说是地沟油，估计皇姐没训他，小寡妇就得扑鼻盖脸的骂他一顿。
“洛阳皇宫公主做不了主，至少要让留守大人禀报圣上才能让你们住进去。”
郭旼将那小袋碎银子递给保义。
保义开心的双手接着。
“不打紧，不打紧。我们兄弟二人来洛阳睡过山洞、睡过大狱、也趟过洛河的草坪。这里面还没外面好，晚上蚊子多。”
郭旼心中一愣，草原部落睡觉都那么随意的嘛。
他两还是小王子？
崇德抢过去打开发现都是碎银子，见过了银元宝，见过了半块元宝，再握着这些碎银子，瞬间让他感觉有些失落。
“郭表叔，你快点儿。你是打算住这儿嘛。”
李怡替嘴还不停嚼马蹄酥的李永安往楼上大喊。
“哦，我马上下来。”
郭旼往楼下应了一声急急忙忙的往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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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藏在袖口最大的那半块银子没藏稳，掉了出来。
恰逢崇德数银子时弄掉了几块。
两种声音同时在地上发出了声响。
崇德弄掉的也顺着楼梯滚落了下去。
“哎呀。你看你，做事大大咧咧的。银子都给弄掉在地上。”
郭旼捡起自己那大半块银子，发现楼道上的两兄弟目光正在凝视着自己。
郭旼只得将旁边的捡起来也一并奉上。
郭旼知道是暂时给钱给他俩，但是此刻的心情还是比在南、北两市丢钱还难受。
“两位王子，过两日王子就有好的安排了。你们先在此将就一番。告辞。”
“告辞，多谢。”
保义跟崇德因为再次有钱而乐开了花，郭旼觉得自己像是真被土匪打劫一番，土匪还从往他口中塞了黄连，心中阵阵苦闷。
积德坊道，李愬骑着战马哼着小曲儿。他还不知人间尚有这等美事儿。
“这些年老研究兵法、老跑军营。都快不识人间烟火了。以后得去外头多走动走动才是。”
李愬觉得今日是因祸得福。
夫人嫌弃不让在家里洗，开始他有种被抛弃之感。
现在他泡了一天，二楼的耐看的小仙女再帮他疏松疏松筋骨，他感觉这人间美事儿，竟有如此奇妙。
李愬回到大宅门口，一跃下马，将马鞭跟疆绳同时一甩丢给管家。
“将他拉去马房，多喂些草料，衙门借来的骡马。明日还得送回去。”
“是。”
李愬自己拍打了一下全身，没有灰尘。
抬脚准备迈过门槛。
管家嗅起鼻子的闻气身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马有什么不对劲嘛？”
李愬心想，自己好不容易洗的澡，可不要被这匹肮脏的马再污染衣服。
要是再带异味进去估计今晚又挨夫人一顿呵斥。
他早有体会，年纪大了，一个人睡被窝不暖和。
“没什么呀。”
李愬回来凑到马前，也闻了闻，这匹骡马可比大狱中关犯人的房间好受多了。
李愬慢慢的骑它回家，就是怕它身上的汗味大。
管家凑到李愬的袖子前嗅了几下，连连点头。
管家指着李愬的咯吱窝说道：“不错，将军，这股子味儿，是从你身上出来的。像是胭脂俗粉的味道。”
李愬一听也将鼻孔凑过去嗅了嗅，像是烂香蕉的味道。
“还真是。多谢提醒。”
李愬从袖子中拿出今日花剩的几块碎银子，全塞在管家的手中。
“唉，将军不用。”
管家的手掌有些松弛，但还是没有将银子接过。
李愬将管家的手强行手掰开，将银子放管家手心笑眯眯的道：“拿着买酒喝。你这是帮本将军办了一件好事。夫人最讨厌这味了。”
见管家连忙往怀里揣银子他才满意的转身，开始迈脚。
“可是夫人身上的味比这还冲。”
李愬一听惊的一下停下脚步，见旁边没有婢女他才放心下来。
李愬抬起手来像是要煽管家，管家害怕的往后一缩，然后又将头伸回来。
“喂马草去吧你。若是夫人的大婢听到传到她耳朵里不得撕烂你的嘴。”
李愬将抬起的手收回来，瞪了管家一眼，双手背着大摇大摆的进了宅地。
“见过将军。”
家中最乖巧伶俐、容貌一流的小婢女翠儿迈着窈窕淑女步老远就向李愬走了过来。在李愬面前停了下来行了个万福。
“夫人呢？”
此时李愬猜测她夫人要么，在洗澡、要么在荡秋千、还是就是往脸上补胭脂粉。
“夫人在库房清点银子。”
这在李愬意料之外，不是跟夫人说了他两现在没事了嘛。还准备数钱赎人？
不过此时恰好合李愬的意，合理的避开韦恩安。
“本将军的要沐浴更衣，快去准备。”
李愬看了一眼四周，尽量避开家里的婢女仆人。
翠儿面色有些为难的道：“可夫人说将军已经在外面洗过了，不曾烧将军的洗澡水。”
李愬语气带有些挑逗的意味说道对翠儿说道：“那就去烧。算了，你不是还没洗嘛，将你的匀一点儿给我，水不太凉就行。”
翠儿再鞠一个礼：“行，将军。我这就去办。”
李愬刚一挥动衣袖，翠儿就鼻子一灵连忙惊慌的道：“将军，你身上的味。”
“烂在嘴里，要是夫人知道，我就将你配给老管家，给人家当小娘。”
“你也不想绝色容貌就这么被糟蹋了是吧。”
李愬说着，翠儿害怕的连连点头。李愬得意的转身离开，翠儿的泪珠哗啦啦的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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