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吃大瓜
王府里面,王士则女婢春晓大声的哭泣着。
“王郎不要!”
王士平的手死死的拽住女婢的手不放。
“摸摸,摸!”
“三郎,奴家是大郎的女婢,再这样子我可要叫官了。”
王士平这才难堪的将手松开。
春晓对王士平的哭诉,刚好被迈进三进院的义阳公主听到耳中。
李晓晓原本迈入两个进院的先秦素女步,到了三进院突然变成大步流星。
“王三郎,那么大年纪,都伤成那样了,还对一个小姑娘心怀不轨。”
“呸!”
本来只想躲在门掩后面,李晓晓瞧一眼王三郎,跑到王士平面前,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春晓眼泪不停感觉方才王三郎对她屈辱不轻,她刚要跑出屋外,被李晓晓拦住。
“站住,你跟我说,方才王三郎怎么你了,本公主替你做主,我一刀劈了他。”
李晓晓边说着去拿墙壁上挂着的唐刀。
“公主,三郎他摸奴家的手指头,还想轻薄奴家。到大郎家这么多年,奴家从未有过如此屈辱。”
女婢说着接过李定安给的帕子,将稀里哗啦的眼泪擦去。
“本公主眼瞎,还怜悯你这种人。现在我就跺掉你的手指头。”
生锈的唐刀在义阳公主那力道上,根本拔不开。
李晓晓拎起唐刀,就想朝王士平刚少些布条的手掌上挥去。
“哎哎哎,祖姑母,你息怒,你息怒。”
还好李定安眼疾手快,不然王士平的身上又是伤上加伤。
“摸···”
王士平的手指指向义阳公主的下巴下。
李晓晓低头看了一眼他指在自己身上位置。
“别拦我,现在谁拦我都不好使···”
李晓晓已经龇咬着牙。
这个王士平此事已经过分到了极点。
“他要墨。”
“是墨,写字的墨!”
李怡延着王士平所指的墙壁上位置,那个袋子里面挂着文房四宝。
袋子里面的纸都已经泛黄。
“你是不是要墨?”
“嗯嗯!”
王士平哽咽了一下喉咙,眼泪又盖住了眼眶。
“他要写字,你去,你去给他研墨。”
“哦!”
李怡将砚台递给春晓。
李怡毛笔拿在眼前,笔尖已经干的似根木棍。
“三郎,对不起。我错怪你了。”
李晓晓张开双臂,刚好要去拥抱遍体鳞伤的王士平,被李定安连忙抱住。
“祖姑母,你克制一下。他伤还未痊愈,你这样草率的动他。可能身上的伤这辈子都会落下病根。”
“你干嘛,驸马的手又不能握笔。”
李怡将毛笔泡完水拿着进门,又被李定安制止。
李定安对李怡叫道:“他说你写?”
“啊?”
李怡手拿着毛笔呆愣住。
看着眼前情绪还未可控的颠婆,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过脑子。
“怡儿识字不多,定安你来写。”
“他能说嘛。他方才能把笔墨纸砚的墨说清楚,还会挨公主一顿训斥?”
“...”
李怡连连点头,同意了春晓的话。
王士平喉咙已经肿得难受,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一命呜呼。
王士平认为自己受伤只是一个意外,但是不能白死,在死之前至少要将他得到的线索给留下。
不能让恶徒逍遥法外。
“墨!”
王士平左手微抬,伸出食指。
三个女人傻楞在那。
李怡将墨放在王士平的手指上,墨染黑了王士平的手指,多余的墨落到地上。
“纸。”
春晓立即将陈旧的纸张竖放在王士平的指尖前。
“王大郎呢?”
李晓晓气不打一处的吼着。
“今日皇上在凌霄殿招待来使。大郎为神策大将军,告假也被叫了去了。”
春晓又委屈的道:“如果你们不来,奴婢以为自己的清白之身就要被三郎玷污了。”
手指间接触纸张的那一刻,面部漏出了苦涩的笑。
王士平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在沙子地上写字的场景。
“刺”
“这是什么鬼画符?”
李定安将春晓纸张上面的字,拿到手中,四人一看,这汉字简直惨不忍睹。
“也许是特殊的符号。”
王士平连闭双眼,难道自己真要含恨而死了嘛,他狰狞的脸上透露着一股哀伤。
“祖姑父,这是你要写的符号嘛?”
李定安此时看向姑母的面容,只见她抿抿嘴。
“嗯!”
王士平看到自己写的那个“刺”字之后,转悲为喜,一脸笑容。
此时他的喉咙已经刚才与春晓折腾了大半回,消耗了好多口气,沙哑,肿得难受。
王士平食指不停的在动。
“给他蘸墨,再让他写,他受伤绝非巧合。肯定是他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别人才陷害于他。”
李晓晓手抹着眼泪,顾不得房间里的凳子干不干净,一下子瘫坐在上头。
“祖姑父点头了。快,蘸墨,拿纸。”
李怡见王士平闭着双眼下巴微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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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你不要着急。慢慢写。”
“就算你到了九泉之下,我也定会替你将这仇报了。”
“你我夫妻一场,虽分分合合,禁足的这么些年,谁都没有将彼此忘记。”
“呜呜呜!”
李晓晓此时坐在凳子上哭泣,她装扮好的花容月貌,此时已经发簪歪斜,脸上的粉黛被眼泪水卸掉。
王士平趟在床上哭泣,回想他的前半生。
迎娶了公主,在百官面前威风凛里。
公主脾气怪异,王氏一族无郭氏一族立不世之功。
却占着降唐之功,封王之容,王氏一族却学郭暧力压公主。
王士平上有老母威压,下有公主傲气。
倘若将公主娶进门的那一刻,就将家分了,或许就不会变如今这样。
没了孩子,没了公主,得罪圣上。
“伯苍”
王士平一闭眼,将伯苍两个字写在纸上。李怡朦朦胧胧的能看懂他像两个汉字。
写好的纸张拿到王士平的眼前,他看到这两个汉字有点不顺眼,不能直接写在一起。
“伯”
“苍”
王士平艰难的将两个字写完。
“苍伯?”
李怡拿着方才王士平写的那两个字,却将他念反了。
春晓又将两个字递给李怡。
“还真是苍伯。”
王士平没有说话,他想他的大哥一定能看得懂。
“人”
“这是契丹文,这个是人字。大郎能看懂。”
春晓识得了上面的文字,王士则在练字的时候她问过。
“在”
“成”
“德”
“进”
“奏”
“院”
“纸”
“飞”
“衙”
“门。”
“糟糕,我们没有记哪张纸在前,哪张纸在后,就算拿去给懂契丹文的也未必能看懂。”
王士平收起了手,李定安拿着十五张干墨迹的纸,突然发现时已经来不及。
李怡惊讶的问着李定安道:“你刚才没有按照顺序摆放?”
李定安道:“我是按照每张纸干了的先后顺序叠加在一起的。”
“这可怎么办拿,难道要让三郎重写。”
李晓晓崩溃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到王士平面前问道:“三郎,你还能重写一遍嘛。”
“狠···”
此时的王士平已经喉咙肿得声音完全沙哑,声音只能靠粗揣着气回答。
李晓晓见王士平微微动了一下下巴。
李定安贝齿紧咬红唇,这个时候去皇宫已经赶不上宴席。
一旁的李怡又将墨端到王士平食指上蘸了一下。
“不用这么麻烦,大郎跟我说了。三郎眨两下眼睛,就是行,三郎眨三下眼睛就是行。”
三人一听,低落的情绪开始有了些许的好转。
“三郎,这个是第一个字不。”
春晓将“衙”字拿到王士平眼前。
四人见王士平两次连眨了三下眼睛。
“这个是不?”
春晓将“院”字拿到王士平眼前,四人还是得到同样的结果。
春晓甜语道:“我们各拿一张,若都没有第一个字,三郎你就连眨三下眼睛。”
“若是有,其它的先撤下,三郎眨两下眼睛我们就将那一张放在最底下。”
四人连连点头,同时将目光看向王士平。
王士平内心想到春晓真聪明的同时,连眨两下眼睛两次。
李定安拿起了“门”、李怡拿起了“都”、春晓拿起了“奏”、李晓晓拿起了“刺”。
王士平像平时去南曲点小仙女哼歌弹曲一样。
不过以前他是坐在椅子上,不满意就摆手换一批。
这次是眼珠子盯着四张纸。
王士平将眼珠子挪到李晓晓与春晓那两张纸上。
李定安与李怡撤下纸。
春晓与李晓晓两人拉开距离。
王士平又将目光挪到李晓晓那张纸上。
“三郎他眨眼了。是这张。”
“等下。”
李怡看了一眼李晓晓手上那张纸。
“是这张,我拿一张纸再将他抄一遍。”
“嗯。”
三人连连点头,春晓又给李怡磨了一下磨。
李怡将纸张铺在桌子上,将契丹的刺字画得神似。
“第二张不用问,是这个字对嘛。”
见王士平点点头,李怡又将苍伯工整的写在上面。
王士平趟在床上,此时三个女子手中拿着纸让王平选择。
李定安像是上了年纪的琵琶女,不受待见。
李晓晓跟春晓则是东吴风华正茂的大小乔,非汝即她。
李定安撇了撇嘴将最后一张纸交给李怡。
“是这样嘛?”
李怡将画好的神似文放在王士平的眼前。
“三郎,你要挺住。我这就去宫里找大郎还有给你请太医。”
春晓用温水给王士平擦了一下脸颊。
一辆马车稳稳的驶入朱雀大道,马车上的人走得太急没有问清楚这是遗书还是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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