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过去现在与未来
8月27，6：37am。
明媚的朝阳照样洒落，点缀着黯淡星光的紫瞳中透出缕缕落寞，帅气的青年抬手微微遮住阳光，眯起了眼睛。
昨夜游乐场里的告别之景在心头闪过，虽然那并不意味着一切的终结，但拒绝了一个因自己而重获新生的女孩……总归还是挺难受的。
“嘁。”他咧开嘴笑了一声，接着放在一边的手机便飞了过来，被他一手接过。
打开熟悉的通讯人界面，目光在那“偏僻大小姐”上稍作停留，接着便点开它，输入道：“我的大小姐，你到你那穷乡僻壤了吗？”
这次他觉定还是不要矫情了，该聊就聊，没什么好丢面子的，因为要面子而堵着这口气……他觉得太亏了。
……
迎着晨曦而行的一条车队中，美丽的龙族少女歪着头静静地睡着，她的眼角有着淡淡的白痕，那带着微微红润的眼角似是在诉说着昨夜的哭泣。
“叮咚～”
清脆的提示音响起，让她的眼皮微微颤了颤，逐渐从悲伤破碎的梦中转醒。
看着两侧逐渐向后落去的荒漠，她沉默了许久。
“殿下，您醒了。”在一边开着车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子招呼道。
虽说……仙风道骨和开现代化载具是一个极其强烈的反差，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地神奇。
“嗯，早安，刘伯。”龙女应道，轻灵而平静，仿若昨日的那般狂热与撕心裂肺仅仅只是个虚妄的梦境。
她接着拿出手机看去，本以为会是家里的长辈，但下一刹那，少女那一双美丽的眸子微微瞪大，直勾勾地停在了那标注为“永世不忘之人”的联系人上。
“我的大小姐，到你那穷乡僻壤了吗？”
她看着这句消息，突然便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肩膀都抖动不止，笑得仿佛心头的阴翳都未曾存在过一般。
她那副尊贵的样子刹那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回了之前那般轻松而又古灵精怪的神态。
“笨蛋！”她骂了一句，接着便满脸笑意地举起手机回应道：“您的大小姐还在路上，现在在榕城附近，乡下人进城可开眼了呢！”
她恍然之间便得以理解，夏岚并不想让她沉浸在离愁中，只是想要她与他成为真正的、不受如麻般的爱恋所束缚的朋友。
“你可还真是不要脸呢，昨晚我都那么努力了还铁心地拒绝我，今天又跟个没事人一样地问候我！”
她打出这些字，但又觉着缺少了点什么，转头对身边的老头子问道：“刘伯，你知道有什么用来骂男人很恶劣的词汇吗？”
“渣男。”老头子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反应过来却脸上一惊，觉着自己似乎又教坏她了。
“嗯嗯。”月澜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便在句子的最后加上了“渣男”二字，按下了发送。
另一边，正在洗漱的夏岚看着少女发来的回复，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便回复到：“是是是，你喜欢的是一个该死的渣男，你那眼光也一般嘛。”
“呜……”月澜看着他的回复，呜咽了一声，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觉着他很是欺负自社交经验极度匮乏的自己。
“该怎么回答啊……”她将手机递到了老爷子的身边，苦恼地问道。
而老爷子却是道：“你去问问李华那小子，他最擅长给人写建议了，你听听他的指点说不定就知道怎么回复了。”
他在这个人生的危机关头选择了甩锅。
“哦哦。”月澜点了点头，接着便给车队里的另一人发送了一个信息。
李华：天将降大任于吾身……完蛋！
……
夏岚躺在沙发上看着来自少女的回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想象了一番她苦恼于如何回答自己的那番样子。
两人大概聊了半个小时，回顾了一番昨天的经历，都颇为幽怨地点评一番对方的做法，互骂了一通。
但他们都颇为轻松，心中已经释然了。
夏岚不再忧虑少女对他的爱慕，转而是多了个朋友的满足。
而少女也不再因为这爱慕而满心愁苦，将这火热的爱慕化作了埋藏在心底的丝丝缕缕的甜意。
“殿下，我们要进城了。”老爷子提醒道。
躺在座椅上开心地扭来扭去的少女当即便停了下来，给夏岚发完最后的消息后便恢复了原本端庄的仪态。
夏岚放下手机，颇为感慨地叹了一声，感慨此事总算是告一段落。
“既然如此……那就该开始另一个计划了。”夏岚说着便伸手一招，拿来一张世界地图，考虑着便在上面圈了几个圈。
东国、伊比利亚南部海岸、龙门、卡西米尔……
“先得去寻找线索，这样的话最好得去阿戈尔人多的地方，按照前世的记忆中东国有相当多的阿戈尔人，并且从水月的经历来说，那里应该还有海怪……或是海怪实验。”
他的目光在东国的国境上划过，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相当重要的事情去做。
……
一小时后，龙门中央图书馆。
夏岚在风格古朴的书架之间穿行，看着手机上这个图书馆专属的导航软件，上面的立体图上标注着这里各个区域的图书种类，而他正在向着目标地点前进。
【炎国心法】，这是他在寻找的东西。
在前去寻找老婆之前，他决定要寻找一些神秘学的力量，到时候应该能用于对抗海怪精神污染。
如果来不及输出就理智归零了那可真是太冤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打算再找找有关“岁”的东西，那是他知道的炎国最强大的神明，不过网络上并没有任何与祂相关信息。
龙门到处逛来逛去的闲散之人年，所持者为炼世之火。
尚蜀那第十八峰上超脱时空的令，所持者为超脱逍遥。
勾吴城灰齐山那破屋中自闭的夕，所持者为虚实化生。
……
祂们都可能在未来成为同伴，而夏岚如若有余裕的话也打算帮帮祂们。
心中想着，夏岚停在了一处颇为偏僻的书架前，看着上面的标注点了点头，接着对源石能量最为细微的感触甄别着这上面的书籍。
“这个感觉比较特别……”他沉吟了一声，从书架最上边拿下了一本横着放着的书。
如果不爬上去还真看不到这本书。
“嗯……古老，破旧，有特殊的神秘力量，很经典的奇遇书籍。”他看着封面上的《观想》二字沉吟了一声，接着便试着打开它。
一道古朴的繁复符文在书的封面上亮起，阻止了他的动作。
“我超！”他叫了一声，意识到捡到宝贝了。
夏岚仔细地看了一番这个符文，没过多久便理解了它与锡兰教的法术的区别——空间架构的不同。
从最简单的法术节点层面来说，这个法术中大部分的节点他都背过，其他的也给他相当大的熟悉度，理应是同一个道理。
“解法应该是……呃……”夏岚看了片刻，接着便伸出手指，在书的封面上画了一个自己也看不明白的符号，那个封印就自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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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玩意上面有解法提示，只要是考的过一阶术师考试的人就都能找到规律，跟着提示解除封印。
这本古书被他翻开，竟是突然就开始无风自动，飘到了半空中，纸页开始飞速地滚动起来。
“我超！我超！！我超！！！”夏岚连着三个粗口，一脸激动地看着它发出的墨青色的光芒。
“怎么办，怎么回事，要不要离远一点，要不要碰，要不要……”
他的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如何处理这种状况，而因为那危险直觉一直都没有触发，所以他就忍住了脚步，目光紧紧地看着它。
一个讲着熟悉的炎国方言（苏州话）的女声响起，颇为诧异道：“这个年头还有人想要观想图这种东西啊，不应该早就没落了吗？”
“不过既然你有缘，那姑且也给你画一份吧。”
夏岚听着这个声音，刹那间便意识到了这个声音的主人——夕。
“你想要个什么样的观想图？”她问道，声音空灵而澄净，让夏岚心中纷乱的思绪也跟着化为一片空白。
他心头浮现了一团无根的火焰。
“‘火’吗？不错的意象，单调但夺目。”夕如是评价道，接着便伸出纤纤玉手，在夏岚的眼前点上了一笔。
墨青色的光茫绽开，让夏岚眼前感到一阵晕眩。
待到他回过神来，那本书已经回归了原本古朴的样子，落在了地上。
“这就结束了吗？”他低语了一声，眼前非常自然地浮现了一道仿佛墨水化作的火焰，它静静地燃烧着，为他带来一种非常独特的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没想要来个图书馆都能跟夕这位大画家扯上关系。”他叹了口气，接着便手掌轻挥，将那本书放回了原位。
他看了眼手机，见时间没有太大的变化，于是就继续看起书架上的书籍，主要是试着寻找与【岁】有关的书籍。
夕这随手给他来上一笔都能有这般造化，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她全力动手时会有多么离谱。
反正他如果没准备绝对就是被秒的那个。
大概在书架上翻招了片刻，夏岚抱着碰运气的心态翻开了一本样貌颇为老旧的书籍《巨兽录》。
他第一眼就意识到这玩意相当于前世的山海经。
“没想到还真有……”
夏岚看着上面的一副图片咧开了嘴，那名为岁的巨兽与龙有着七成的相似，但整体的形状要粗壮许多，身躯更偏向于麒麟那种，不像是炎国龙那般地细长。
不过这上面并没有解释岁最后的去向，只是描述了那个时代的炎国天子讨伐其时的壮观之景。
他随便找了个地方便坐下来，粗粗地看了一遍全书上的各种东西，前世神话中的各种巨大的异兽、山川精怪、魑魅魍魉等等都有描述到，不过基本上都没什么好结局。
“果然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夏岚笑着便合上了书，因为那其中九成的巨兽皆已伏诛，全给那个开国拓土时代的帝王给杀光了。
岁在巨兽中算是猛的，虽然据说是因为傲慢就故意分化了自己的力量，陷入了沉眠，但是此书作者的评价就是：祂看情况不对就睡遁了，把烂摊子丢给了祂的碎片。
“岁兽复苏，一城兵力必可杀之啊……”夏岚回想起剧情里司岁台的描述，微微摇了摇头，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横着走还是太遥远了。
夏岚又在图书馆里逛了许久，甚至于午饭都忘了吃，直到下午两点多才饿得受不了了，离开了这座知识的宝库。
……
他来到图书馆外的街道上，虽然气象炎热，但依旧难掩这个世界的繁华，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吃点什么好呢？”他考虑着便向着一处小吃铺走去，随便弄了点东西来吃，准备待会儿再回图书馆查资料去。
然而就在他悠悠然吃着饭的时候，一位他想见了许久的人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面前。
“你好。”夏岚镇定自若地问候道，心中猜想着年这次来的原因。
其一：她应当是看出了自己身上的一些特异之处。
其二：她察觉到了自己刚才与夕的交互。
“……”年盯着表面上人畜无害的他看了数秒，许久才问道：“你从哪里来？”
夏岚愣了一下，她这番严肃的样子让他心中一紧，意识到了不妙。
“呃……我依旧在探索着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他还是选择了比较含糊但还算诚实的回答。
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接着便又一下就放松下来，幽怨地哀叹道：“看来你也是被某个不负责任的老家伙扔到人间化身吧……”
夏岚颇有感受地点了点头，没忍住也吐槽道：“莫名其妙被扔到了这个世界，但是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也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些什么力量……”
“一切都得自己摸索，道路上又满是艰难险阻，这可太要命了。”他叹了口气，说出来心里最烦的事情。
夏岚顿了顿又问：“对了，这位小姐，我之前在图书馆探索的时候，看到了与您似乎是同出一源的……东西，您了解吗？”
年点了点头，坦白道：“这本来就是我这次来找你的原因。”
“那一位是我的妹妹，不过就是个宅女画家，本性并不坏，你可以放心使用她给你的那个东西。”
夏岚见她看起来说完了，有些不确定道：“就这样？”
“嗯。”年点了点头，无奈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怕你觉得那玩意很危险，强制毁掉它的同时将我们设为敌对目标嘛。”
她耷拉下脑袋，叹息道：“毕竟我们的力量……在其他人眼里是相当危险的，必须得限制好才行，不然又得惹出一身麻烦。”
见年一副愁苦的样子，夏岚没忍住便咧开了嘴，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她摆了摆手，接着便起身准备离去。
“等一下。”夏岚叫住了她。
“年小姐，如果您在几年后去找夕小姐时我不在场的话，那就请您代我向她道谢。”
听着夏岚信息量巨大的话，年猛然回头看向他，却见他埋头吃着餐盘里的食物，一副不想再与她对话的样子。
“好的。”她有些艰涩地应道，心中满是久违的震惊与猜疑。
夏岚见她离开，总算是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
他可不确定年会不会直接强上他，想要把他脑子里知道的东西都挖出来。
现在看来……自己讲的谜语还是有点用处的。
“谜语人好像还挺爽？”他笑了一声，接着便继续专心用餐。
……
傍晚，夏岚提着一只盒子回到家里，把里面的三枚源石盒子打开，接着又伸手把上次剩下的两块也招来。
“这次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吧……或许就能触摸到我的、世界的尽头了。”他说着，桌上的源石们飞了起来，瞬间爆发出了强烈的光芒。
五轮小太阳转瞬即逝，而他也很快便感受到了意识的沉沦。
【矫正率：94.8%（100%），计算得意识体负载上限为99.5%】
【穿越者一阶段目标完成，将于表意识触发关键词时激活二阶段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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