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径和小径
樱桃的手上有脏东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楼上,它走到楼下,它打开自己家里的门,从屋子里走出去,樱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转过头,盯着那扇门,那扇门最好别关上,那扇门连通着什么地方?它的家就在那扇门后面,永远回不去的地方,它根本就没出来,它要回到哪儿去?“这里有水龙头吗?”樱桃叫了一声,没得到回答,它走回自己家里,走过这扇门时,它松了口气,还好这扇门没关上,还好这扇门没关上,如果这扇门关上了,它要去哪儿呢?它还有能去的地方吗?给了事,生活里的失败它提醒,这种总能给它这种提醒,就当是心想,不过实质上没什么帮助,在积累经验,它,樱桃一下就把脑袋伸进了楼梯里,它本以为自己一打开门就能回到家中,现在才想起来它住在楼房里,樱桃顺着楼梯向上走,它走了很久,始终走不上去,它开始数台阶,这是从电视上看来的,电视机的屏幕坏了,最好去修修,可它的工具箱也坏了,还没谁来修,樱桃要打个电话叫它们过来维修,可是,就如同它所猜到的,它的电话也坏了,总是会出问题,电视机的按钮是粉红色的,它揿住按钮,什么用也没有,樱桃走在楼梯上,根本走不上去,这是哪儿的楼房?这是在一栋大厦里?风落卷起来,从第一棵树上去,手感,凉凉下来的树叶,上面还吹过来,把树叶的有泥土的痕迹,摸上。樱桃的手上有脏东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楼上,它走到楼下,它打开自己家里的门,从屋子里走出去,樱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转过头,盯着那扇门,那扇门最好别关上,那扇门连通着什么地方?樱桃打开这扇门,回到自己家里,它坐在自己家里,打算洗洗手,它的手上有东西,它走到厨房里,把冰箱的门打开,里面有个年轻的东西在和它话,它的耳朵坏了,它捂住耳朵,大声叫:“我的手上有东西,急需修理!急需修理!”它完话就把冰箱门关上了,冰箱的门还敞开着,冰箱的门被关上了,冰箱的门敞开了,樱桃走到卫生间门口,它喊着:“这次最好没有嘿嘿,我的手上有东西。”它一完话,大家都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把自己的衣服拆开,等大家都笑完了,樱桃才敢敲门,卫生间里空荡荡的,它心翼翼地把手搁在门把手上,念叨起来:“我要进来了,我要把门打开了,我的手上有东西。”它一完话就立刻把卫生间的门给推开,它松了口气,还好,这里面没什么东西,不过,它知道,每当它这样了,就会立刻冒出来一个素未谋面的家伙与它作对,它早就看清楚了,这不领带,衣话,我们用脑袋,脖子色是话,没上的东西,衣领,的,不好什么,在想服很整齐,上面是黑,樱桃走到水龙头旁边,它开了腔:“这是我家里的水龙头,不是我抢来的。”它一完,就立刻跪在地上,径行嘟哝着:“我可没什么,即使有谁抢来了水龙头,那也和我无关,一切都是巧合,只要不是我家里的水龙头就好别去抢水龙头别这样做,总之,道德方面要健全。”樱桃骂骂咧咧地赌咒发誓,它必须得争取到它们的信任,它把水龙头拧开,水龙头上有个东西,它们互相看着,樱桃:“你有眼睛吗?你先向我证明这件事,我不和没有眼睛的东西话。”它完,立刻又跪到地上,它道:“如果有谁的视力不好,我无意冒犯,我无意冒犯,请你们原谅我。”樱桃立刻把胸口抵在地板上,它扭过头,想试试把水龙头打开,可它的手被这东西抓住了,这东西:“我什么也没。”樱桃站在那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东西,它会话,它还会做什么?谁能想出来呢?再超卓的才也想不出这种事,它会话,那么一定也会把裤子上的嘴巴丢出来,它当然还会做别的这也算不上什么难事,我做事了,的确很简单,不到,我永远做不到,别看我,请别长处和短处,这就是都逼着我去做这些些摆脱不了你们,我的缺点,我承认了,请事,我过了,总要有放过我,行吗?我什么,“你想要什么?”樱桃对它,“我手上有东西。”“走吧。”那东西从水龙头上跳下来,走出门,樱桃道:“走吧。”它立刻跟着它走了出去,它对那东西:“你叫什么?你最好给我一个简单易懂的名字,我必须记住这种名字,然后念来念去,直到把它完全记住,快告诉我名字,不然我就害死我自己,我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记住了你的名字,还要经过多次验证,这些事就不用你帮忙了。”“我叫什么?”“你叫什么?”“我叫什么?”“我叫什么?”“你叫什么?”樱桃的手上有脏东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楼上,它走到楼下,它打开自己家里的门,从屋子里走出去,樱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转过头,盯着那扇门,那扇门最好别关上,那扇门连通着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别把我当成什么百科全书,我什么也不知道,别问我了,去问那些知识渊博的蜻蜓,它们的翅膀上还有星星的大脚印,樱桃急急忙忙地走到那扇门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家,它走到自己的家门口,问我:“这是谁的家?”我告诉它:“随便,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爱怎么做就怎么做。”樱桃看了我一眼,不过我没去看它,我可以断言,这是种不礼貌的眼神,因此用这种眼神对付它正合适,它把这扇门丢到我前面,我当然只能向前走,我把这扇门打开了,这是谁的家?我倒希望是我的家,可它们的样子每次都不同,一直在我希望这是我的错觉,我还得把这扇门打开,我的钥匙在哪儿?如果钥匙和这把锁成了伴侣,那也就证明这扇门是我的门,而我的门后面往往就是我的家,别告诉我别的事,我什么也不想听,樱桃把自己的皮夹打开,里面放着它的钥匙,“这是谁的钥匙?”我,樱桃没搭理我,它用手把钥匙捡起来,塞进锁里,摇来摇去,这扇门打开了,它高胸叫了一声,旋即走了进去,它一进去就躺在沙发上,“这是我新买的沙发,沙发上的沙发,沙发中的沙发,沙发里的沙发,我能躺在这种沙发上。”樱桃一面,一面躺在这种沙发上,“我能躺在这种沙发上,我手上有东西。”它立刻跳起来,走到厕所旁边,把门打开,它把厕所的门锁上,洗了洗脸,它洗了洗脸,一直洗脸,它一直在洗脸,洗来洗去,洗个不停,它始终在这儿洗脸,洗一张属于自己的脸,它道:“我手上有东西。”它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洗起来,它一边洗,一边:“我手上有东西。”它的手上有脏东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楼上,它走到楼下,它打开自己家里的门,从屋子里走出去,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转过头,盯着那扇门,那扇门最好别关上,那扇门连通着什么地方?它一打开门就掉进了厕所里,它:“这是哪儿?”它立刻告诉自己:“这儿是厕所,我家里的厕所。”“我看不一定。”它回答,“这儿看起来很陌生,不清楚,还是不清楚,我们最好仔细察看一遍。”“我听你的,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它慢慢站起来,围着厕所旋转,这儿未必是厕所,我错了,抱歉,我向你道歉,请允许我重新一遍,换一种语调,以一种更欢快的语调来,这样你会更开心的,它围着这样的房间旋转,察看每一块瓷砖,它走到马桶旁边,把马桶拆开,它走开了,它走到水龙头旁边,看了看那些流出来的水,它立刻想起来了,它又走回去,喝了喝水,它:“味道没变,不过没添加其他佐料,我还是不敢断言。”它把水龙头打开,开始洗手,它:“我的手上有东西,我的手上有东西。”“您手上有什么东西?”我对它,“让我帮您看看,我这儿也有水龙头,我刚从商场里买来的,你看,现在就能派上用场了,这只不过是巧合,不是什么处心积虑的圈套。”它这次也不理会我,紧闭着嘴巴不话,它:“我的手上有东西。”我知道它的手上有东西,我看得一清二楚,它的手上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它可骗不了我,我不会上当的,我过,我是这方面的专家,它盯着它,道:“您手上根本就没什么东西,我证明过了,我有一份翔实可靠的报告,它充分证明了这件事,你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到各个地方去,告诉它们这件事,现在它们都知道这件事了,它们都知道你的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这是经过它们验证聊,它们了,你便绝不能反驳,即使你了话,我们也当听不见,来去,让我来个总结,好让你好受些,我要,你的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其实并没有什么脏东西。”“我的手上有脏东西,我的手上有东西,脏东西。”它着,它的手还在水龙头下面,它还在洗手,它骤然冲过去,一把抓住它的手,它骂了起来:“我过了,谁也不许这样做,除非它的手上有脏东西,最好去洗洗手,它走到楼上,它走到楼下,它打开自己家里的门,从屋子里走出去,它走到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它急忙转过头,盯着那扇门,那扇门最好别关上,那扇门连通着什么地方?”它打开门,从这扇门走进去,“你来了?我要的东西呢?”它开口询问起来,它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自己丢了什么,可它总要找个借口应付啊,生事,我们总得决清楚,那活的样做太耗费精力了,塞过去,难找点办总是这样,有解决不完法把它们搪以一一解,“我忘了,我把它丢了。”它道,“您想要什么?我连这件事也忘得一干二净,我最近忙着去干许多事,一时忘了盯着它们,它们现在正话呢,它忘了这种东西,它们现在正话呢,我声提醒它:“它要的东西在我这儿,我从外面走过来,刚好看到了您掉下来的东西,我这就把它给你。”“谢谢,谢谢。”它急忙感谢我,我摆了摆手,示意它不用这样,可是没有谁谢谢我,我把它掉下来的东西送给它,可被它夸奖的家伙却是它,我禁受住了这种赞美,不心把东西落在了路上,这种事时常会发生,谁都有可能遇上这种事,所以,这当然不是我的错了,我走到它旁边,:“你让我注意商店老板的脸,我看过它的脸了,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它脸上有雀斑吗?”它一面接过来它带来的东西,一面,“没有,它脸上什么也没樱”“它脸上有皱纹吗?”它一面拆开它带来的东西,一面,“我过了!”它的语调高昂起来,“我过了,别让我第二遍,我不知道自己了几次了,我始终在这么几句话,这句话我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始终要坐在这儿,来来回回地这些让我恶心的话,我只最后一遍,它脸上什么也没有!别问我关于它脸的事了!”它拍了拍手,示意它冷静下来:“你先别话,吃点东西吧,或许心情能好些。”你总是要买这种东西,你总是爱吃这样没什么价值的东西,而且,这些家伙很贵,你的皮夹经受不起这种折磨,你的嘴呢?你的脸上什么也没有,“还可以。”它道,“味道还可以,不过不宜多吃,太甜了,太咸了,太淡了,太油腻了,我的嘴巴在向我抱怨。”请别把这些东西塞到我这里来,我不爱见到这些东西,东西东西东西东西东西东西东西,别让我再看到这些东西了,你总是要把这些东西塞过来,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抱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问题。”它急忙从皮椅上站起来,连声道歉,你原谅我了,它又坐了回去。“你最近在哪儿工作?”地图对着樱桃,“什么?没什么别的事情,还是搞那些文件,没完没聊文件,我敢肯定,那些文件长得都一样,一直在重复,就像我的工作一样,没什么价值,一直在重复。”“可是,我看到你换了身新衣服。”地图呷了口杯子里的凉茶,慢悠悠地,“这是时下较流行的款式,我们上次见面时,你还穿着那套黑不溜秋的衣服,严谨点的话,那根本称不上是衣服,那时候,你的衣服和裤子是一体的,就连你也是它们的一员,就好像那些服饰成了你的皮肤,你就像个浑浑噩噩的野兽。”“别了,别了。”樱桃的脸红了,“那是以前的事了,我们总会有这么一段日子,每个它都会有,诸事不顺,眼睛转动得很滞涩,总是盯着那些没意思的事,总是要紧紧地抓住手风琴的大舌头。”“那么现在呢?”地图笑了起来,“现在,我看情况有所好转,多亏了你的这份工作。”“那可不一定。”樱桃脸庞上的红色褪去了,它安闲地坐在那儿,回答起地图抛出来的无聊问题,“你很久没见到我了,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你应该明白,不单单是工作能改变一个我,还有很多事,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总会有莫名其妙的改变,我们的身上总会冒出来这些莫名其妙的改变,或许不是我们想要的,但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如果我能想我想办法了,我什别出来办法,我坐在那就能把椅子上,它让为么都不必做,明我,下属,都该为我做事白吗?它们都是我的们的一切都献给,把它。”“我听你们那儿很忙。”地图低着脑袋话,“最近很忙,对吧?我看你很疲惫,多半没睡好。”“我从来不睡觉。”樱桃懒洋洋地回答,“不过,你得没错,最近的工作量很大,我也搞不明白它们到底在干什么,它们把那些纸塞到我手里,让我好好工作,可根本就不告诉我该怎样工作,谁也没告诉我这件事,总之要认真工作,那好吧,我想,我打开这些纸,看了又看,我早就见过这些纸了,上面的内容几乎没什么差别,有时候,我真的不敢相信,究竟是谁出了问题?难道又是我的错?我总是在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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