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慕容一剑,斩却白虎(求月票)
宇文烈看著姜玄涛的尸体,握著手中的战枪,白虎法相浮现出来,近乎于真实不虚,散发出浓郁肃杀的兵戈之气,而在另外一个地方,贺若擒虎手持马槊,目光沉沉。
李观一骑乘麒麟。
麒麟显出本相,缓缓迈步,獠牙微张,苍蓝色的光焰流转,还没有成年,就拥有著火麒麟极致的八重天威势,水火交错,几乎呈现出雷霆之威。
薛神将则是看著机关甲胄的裂隙,若是此刻还是血肉之躯,他的脸上肯定都是一脸的肉疼。
他很想要骂一句。
这东西的质量也太差了。
自李观一苏醒到现在这一段时间里面,打造出来的机关之躯,终究质量还是不够的。
亦或者说,即便是耗尽墨家之力,倾尽十几年的时间铸造出的机关,也不要想在这样的战场上,在神将之间的交锋中,完好无损。
十余万大军精锐的军势,顶尖名将的角逐。三百年乱世之后至于如今。
这个时代的天下前十,放在数百年前的太平时代里,都有资格角逐天下第一。
薛神将不想要吹毛求疵,可是张子雍手臂提供的力量,韧性还不错,但是无论是爆发能力,还是进攻防御,几乎都拉胯到一定水准。
简直全部都是为了活命而修持锻炼出来的内气。别的不说。
陈霸仙生命最后那个阶段,以穷奇之力爆发的威力上限。是要超过张子雍的。
「简直可耻,什么武道传说,只是一个求活求不灭,到了癫狂偏执的可怜人啊。」
只是这个时候,薛神将忽然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流转而来,落入自己的身躯之上,在出现了裂痕的区域,编织构筑,化作了一道道玄妙非凡的阵道纹路。最后阵道纹路契合在一起,猛然亮起流光,流光大亮,旋即黯淡下来,可是原本不断蔓延,几乎要彻底进裂开来的裂隙,就在这个过程当中彻底稳固住。
裂隙停止继续蔓延。这是?!!
薛神将讶异,侧眸看去,看到在战阵之中行动的银发男子,后者只是颔首,然后瞬间隐遁身形,继续做他自己计划之中的事情。
阵道魁首,成功以阵法将裂隙短暂封住。薛神将,短暂恢复战斗能力。
不耐烦的声音在薛神将的耳畔响起:「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的时间之内,这机关不会碎,不过一炷香之后,就直接彻底碎成渣滓,你自己看著办。」
薛神将讶异,握了握拳,收回了武道传说都是偏激狂的评价,大笑道:
「哈哈哈,摘天老弟,你可真有本事啊。」
此刻战场之上,风起云涌,应国军队和麒麟军都默契地朝著后方移动,没有簇拥在这四个战将周围,他们很清楚,接下来的战场核心不属于他们。
顶尖武者之间的斗将,只是汇聚军阵之大势,加持于一人之躯,以此提升战将单体的实力,这和元执,樊庆他们,协调大军,完成整体性的阵法或者战术,属于兵家截然不同的流派。
一者以我为主,一者聚拢大势。
宇文烈手持战枪,神驹缓动,喷吐气息如龙。贺若擒虎虎目圆睁,握著马槊。
这两位应国的名将都因为姜玄涛之死而心中升起一丝愤恨之感,但是于此愤恨之中,宇文烈是觉得姜玄涛简直是废物,就连三招都没能挡住,死了痛快。
贺若擒虎则更多在于不甘。
以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之威来看,此次大战的根本战略目标,也就是逼迫出剑狂之剑,让剑狂就此死去的目的,已经失败。
在此之外,还搭上了姜玄涛的性命,这就已经是亏本的买卖了;而在姜玄涛战死之中,应国军队损兵折将,又没能完成战略,已可以算是战败了。继续战斗下去,也于事无补。
而现在,他和宇文烈,作为这一支败军之将的大将,更被对方的统帅和大将困住,不得不进行一次赌上性命的大战。就更是狼藉了。
若是抛弃这局部战场,而从大势和战略的角度上看,这一次的厮杀对于应国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只有越来越大的损失。
甚至于,如果他和宇文烈有谁在此遭遇不测的话,那么应国的实力还会受到一次巨大的打击,至少十年,甚至于二十年之内喘不过气来,那时候,若是陛下驾崩归天,东宫之乱。
大应国,再无望于天下也!
只能苟延残喘,等待后世之中出现明君,或者等到对手犯错,可是眼前的秦武侯,正是那气势烈烈,最是汹涌的年岁,想要他犯错,至少还要再等一甲子,人已老迈,英雄气散尽的时候。
可是,即便是老迈之人,也有的是那种至死不变的英雄。譬如狼王。
贺若擒虎几乎一瞬间明白这一战不可以打下去。江湖只是天下大势的投影。
可是这沙场,又何尝不是那庙堂的延伸?
诸多名将,衮衮诸公,谋臣豪雄,在这天下风起云涌之中,也不过只是一枚一枚马前卒,贺若擒虎看出,在大势之中,此刻已是落了下风,不可鏖战。
就算是撤退,也好过死战..
可看向宇文烈,却是心中一个咯噔。
这家伙的目光仍旧凌冽,仍旧还有著战意,贺若擒虎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看到半点撤退之心,他不相信宇文烈的战绩和经历,会看不出此刻应国大军和他们所处的局势。
宇文烈看出来了,而且看得很清楚。只是他不在乎。
亦或者说,在宇文烈的心中,所谓战将的骄傲,是要凌驾于其它之上的,不可后退,死不旋踵,更不会投降。
哪怕和这战将心中的傲气放在一起比较的,是天下和家国,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贺若擒虎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宇文烈已是神驹一动,那本身食肉的异兽嘶吼咆哮,朝李观一扑杀过来,手中重枪招式霸道,道:「二对二,那就二对二!」
贺若擒虎这个历经天下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兵痞子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你!」
「宇文烈!!!」
「蠢夫,蠢夫!!!」
「宇文烈,枉费你一身的武功,满心的韬略,可你的心境,到了现在还是十几岁的时候,只是战将之心,而丝毫没有大帅的眼光吗?!」
宇文烈手中长枪一摆,九重天之威和李观一的战戟碰撞,进发出的劲气几乎犹如暴风一般四散,神驹其状如白马而黑头,见人则飞腾,文臂牛尾,本也是古代神兽异种。
和麒麟撕咬。
宇文烈冷声回答道:「身为战将,就应该得到胜利,兵锋所向无敌,若不能胜,那也要马革裹尸,此战若能拿下李观一,未必不能算是我等之胜。」
「就算是再如何艰难,也要尝试之后再说其他。」「安能如你一般,不战而逃?!」
贺若擒虎几乎怒极。
在他眼中,属于毫无意义,不必战之战。
在宇文烈的眼底,则是战将之尊严,是未必不能扭转局势之战。
宇文烈长枪横扫,李观一战戟竖劈,每一招每一式都使出了全力,九重天的宇文烈,在这江南地界之上,竟然没能迅速拿下八重天的李观一。
薛神将毫不犹豫,已拈弓搭箭,箭矢指著宇文烈。天下八百年神射第一。
贺若擒虎见状,不得不驾驭坐骑上前,双手握著马槊,朝薛神将刺去,薛神将转身一箭,直接就射杀向贺若擒虎,没有丝毫的迟滞。
就好像这一箭就是为了贺若擒虎准备的。贺若擒虎手中马槊一拨。
将薛神将的箭矢拨开。
两人再度大战到一起,好一番恶战,麾下大军无论是远征江南的应国大军,还是麒麟军,都属于当世精良悍卒,而交锋之人,你来我往,都是当代前十的战将。
军魂咆哮,烟尘四起,直打得整个江南十八州州城之外,方圆数十里都煞气冲天,刀剑之鸣,远远传开近乎百里,那些江湖游侠儿,仗著一身武功,来此旁观。
打算也去看看这天下大势,见此情形,无不是面色煞白,两股战战,就算是再如何豪勇的江湖游侠儿,见到这十余万大军彼此冲杀,刀剑鸣啸,战将对攻的一幕,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个人的勇武,扔到这里,几乎一瞬间就会被淹没。
伴随著低沉虎啸。
三尊白虎法相升腾,驾驭大军的军阵大势,刹那之间变得如山峦一般大,以军中兵锋为爪牙,以大军战将为耳目,彼此碰撞厮杀。
白虎兵魂法相厮杀,核心之处,数名神将你来我往。
兵戈震动,煞气如浪。
大地之上,则是烟尘滚滚,军队结阵来去。
十万人齐齐的怒吼,足以让人心惊胆战到昏厥。
这一番大战的配置,虽然涉及到的疆域不算是很大,投入的兵力也没有抵达当世无敌,只能是大国之间边疆交锋的正常水准,但是踏上这战场的神将级别,却已算是当代大战。
李观一和宇文烈你来我往,枪来戟去,打得炽烈。
贺若擒虎刚直肃穆,薛神将洒脱不羁。
前面两人打得还算是有来有回,薛神将却避免和贺若擒虎正面交锋,贺若擒虎勘破大势,知道此刻越是待在这里,越是于家国不利,见他隐隐有避战之心,心中难免焦急。
忽而大喝一声,红了眼睛,招式变得大开大合,只攻不守。
这样一位曾经是前五神将的存在豁出去一切去厮杀,即便是薛神将,也不能够彻底无视,不得不强行和贺若擒虎争斗,只交锋数次,那种清脆碎裂声就越发刺耳起来。
忽听得咔的一声。
薛神将自身的机关身躯倒是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手中的兵器,承受不住和贺若擒虎不计代价的对攻,从中间就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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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神将不得不双手各自持拿一半长枪,只当做两把短兵器,抡起挥舞如飞轮,硬生生和贺若擒虎的马槊对攻,只是大喊道:「李观一,给我一把兵器!!!」
「你这地方怎么这么穷!?我当年可没有过这种情况!」「怎么还有大战的时候,兵器断掉的事情?」
李观一和宇文烈对攻,那宇文烈一枪攒刺,白虎呼啸。李观一避让开来,脸颊出现一道伤痕,却是毫不顾忌,手腕一动,猛虎啸天战戟抡圆了砸劈过去,宇文烈不得不避让开来,李观一却顺势一撒手。
伴随著一声惊天动地的虎啸声。
猛虎啸天战戟直接盘旋化作一道光环朝贺若擒虎后背撕扯,地面都被进射的劲气撕裂出了一道一道狰狞的裂痕,贺若擒虎避开这突如其来的一招绝杀。
薛神将抬手一握,竟是直接将那高速旋转回来的猛虎啸天战戟握在手中,这把桀骜不驯,甚至于会挑选主人的神兵,此刻落在了薛神将手中,却是极顺从平缓。
薛神将握著神兵猛虎啸天战戟,似是微微笑起来。「老伙计,又见面了。」
「未曾想到,五百年后,竟然还有机会,和你并肩作战,哈哈,痛快痛快!」贺若擒虎心中大变只觉眼前这机关将军身上的威胁程度笔直上升。
下一刻,耳畔似乎听得了两声猛虎咆哮。
猛虎啸天战戟以超过之前的速度旋转凿穿,这把神兵具有的特性朴实无华,不过只是沉重,以及绝不会损坏两点,也唯独这两点特性,才能让薛神将彻底发挥出他在兵器上的造诣。
贺若擒虎手中马槊回拦,眼睁睁看著那战戟旋转凿穿过去,两把兵器碰撞,迸发出大片劲气流光,忽而顿住,战戟一转,月刃对准了贺若擒虎的手。
猛然拉回来。
神将负伤,却越发愤怒。
不顾伤势,握著兵器朝著薛神将砸下。
贺若擒虎和薛神将交锋刹那之间变得更为剧烈。
李观一将神兵扔给了薛神将,麒麟咆哮喷吐出一片苍蓝色火焰,短暂逼退了宇文烈,九黎神兵金铁变化,甲胄的防御能力一定层次上削弱,却变化出一柄战戟,被李观一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左手已叩住了龙图剑。宇文烈握著战枪,眸子微敛,狭长如刀:「当真是好手段...我还记得,当年在陈国的时候,你还很是年少,可惜,可惜...」
「当日就应该不顾太子的阻拦,将你格杀。」「省却这许多事情!」
李观一左手长剑,右手战戟,回答道:「可惜了。」「彼时大势汹涌你又自傲,再来十次。」
「你也杀不得我。」
宇文烈淡笑,忽而出招,白虎法相咆哮,李观一手中战戟挥舞,二人战做一团,宇文烈渐渐熟悉了李观一的战斗风格,忽而找准空隙,只是一枪刺出,就要刺入李观一心口。
却被九黎神兵金铁所化战戟和龙图剑交错拦住。炸开一层一层的劲气。
宇文烈酣战,见李观一只顾防守,后者八重天巅峰的力量,和他的九重天相比起来,终究还是弱了一筹,宇文烈目光沉静霸烈,抓住这个机会,不断轰杀攻击。
一招,两招,三招。十招。
百招!
每一招都酣畅淋漓,每一招都别无杂念,只是单纯要战胜对方,两尊白虎法相,裹挟了军阵煞气,就在这天穹之上厮杀著,每一招都足以让云海散开,让周围山林震颤。
天穹之上,西方白虎星宿流光恢弘灿烂。已经超过了八百年前,霸主最后一战。
历八百年来此,霸主之外,三位最杰出的白虎大宗皆在李观一手中的战戟却在剧烈颤抖哀鸣起来。
九黎神兵金铁,毕竟还只是一把【神兵雏形】,没有彻底铸造完成,更何况,此时这一件神兵,要承担甲胄和战戟两个职责。
在李观一和宇文烈的交锋越来越沉重霸道的时候,宇文烈一招绝杀,竟是将这战戟直接劈断。
战戟戟刃盘旋落下,化作了流光飞入甲胄。可是想要重塑战戟需要时间。宇文烈不会给他这个时间。
只一抬手,战枪鸣啸,白虎法相裹挟了应国大军的军阵煞气,猛然变得更为庞大,然后朝著李观一扑杀而来。
这决绝一枪,足以逆转胜负。但是李观一的神色仍旧平静。宇文烈心中升起一丝异样。却毫不犹豫,长枪气势不停。
就在这一枪抵达李观一前方三尺的时候。
李观一抬起手中的木剑龙图,竟只是一次劈斩,就将宇文烈这汇聚军阵大势的一枪给拦下来,即便是宇文烈爆发全力,长枪竟然不能突破这一剑封锁。
一声剑鸣,一声枪响,似乎把其他声音都压下去,远远传出去,诡异的寂静。
一场酣战。
这个清傲狷狂至极的神将才发现了不对。
缓缓侧眸,看到战阵之中,煞气流转变化,而在虚空,那本该是如同山峦一般巨大,绵延十数里的白虎法相,却在此刻,难以动弹。
一根根根基在大地和山川之中的锁链不知道什么时候凭空升起了,无形无质,却能将白虎法相死死捆缚起来,即便是宇文烈,也不能够驾驭这军阵之势了。
张狂恣意的大笑声音响起来:「哈哈哈哈,怎么样,怎么样!如此大阵,如何,如何!」
「以此阵道,奠定此战之胜!」这张狂霸道的笑声。并不是阵魁钓鲸客。
在江南十八州的城墙之上,学宫阵道之首,阴阳家司危放声狂笑,这个曾经口出狂言,要以整个天下为阵图的怪才,来到江南足足两年时间。
也才终于在阵魁钓鲸客的帮助之下,于江南十八州州城之外,以山川河流,森罗万象之气,构筑一处大阵,犹如放下了无数的锁链。
宇文烈孤军深入,军魂法相就像是主动进入了这无数锁链当中,平日阵法不曾展开的时候,自是没有什么不同,可是刚刚鏖战全神贯注。阵魁亲自开启此阵。
此刻,这白虎军魂被死死捆缚起来,根本动弹不得。宇文烈,失去军阵加持。
大军之中,钓鲸客银发飞扬,双手十指往后交错拉扯,隐隐然调动这阵法——司危的大阵完成了用山川万象为阵的基础,这是不错的。
但是能够催动此阵。
同时囊括十万大军全部成员入阵的。普天之下。
唯此一人!
钓鲸客的银发狂舞,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阵,好阵,慕容龙图,且看此阵,且看看你将要走后的江湖,不也一样,风流万丈!」
青衫剑狂轻笑。
他似乎释然,饮一杯酒,道:「阵魁。」
「不差。」慕容龙图。
直到此刻,狂傲依旧。
李观一握剑,身上浮现出阵法痕迹。
正是之前钓鲸客为他加持的大阵,此刻这大阵缓缓崩碎,李观一体内,那会急剧消耗他元气的境界重新展开,属于狼王的武道传说之境,重现于此战场之上。
李观一持剑横于身前。
手掌轻轻拂过了这一柄木剑,剑身鸣啸。
李观一轻声道:「宇文烈,你想要见剑狂之剑。」「今日,李观一。」
「代我家太姥爷,赐你一剑!」
李观一长剑横扫,木剑龙图之上的剑意凌厉,以武道传说之气,以这十万麒麟军军势,以此大战,以江南之威,此剑方出。
时间仿佛缓慢,宇文烈的白虎法相咆哮抵抗,爆发出一阵一阵强横至极的威势,搅动得四方元气涌动,爪牙锐利,目光森然,不知道多少兵士在这一瞬的肃杀之下瘫倒在地上。
即便是这个时候,宇文烈也不曾放弃那一腔勇烈战意。
但是白虎法相再如何挣扎抗衡,再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那木剑以一种平静缓和,当真犹如江南春风的剑意,平静刺入了白虎大宗法相的眉心。
白虎的咆哮,白虎的威严,凝固。
李观一右手握剑,左手如剑指,按著剑身,轻声道:「此剑为剑狂慕容龙图所创剑招,第一式一—」
「江南春风。」
在元神极致凝聚之下,就连那九黎神兵金铁都维系不住甲胄状态散开来,李观一身上的甲胄,就仿佛在那悠远的江南春风之下,寸寸碎裂开来,化作了长风。
一身青衫烈烈,手指按著剑身。猛然一拂。
剑意暴涨。
猛虎的咆哮之声冲天,却兀自充斥著一种极度的不甘,极度的叹息,西方白虎星宿猛然亮起,旋即刹那暗淡下来,伴随著狂风的平息,白虎大宗法相就在这剑之下,缓缓崩碎了。
宇文烈面色苍白如金纸,死死咬著牙。却还是喷出鲜血。
身躯摇晃,要以手中断枪插入地面,才可不倒下。
但是,这位神威大将军的白虎法相,真真正正这个时代的白虎大宗之气,被李观一持此木剑,硬生生斩碎了,化作了四散的流光,此刻,不会再有谁人怀疑真假白虎大宗。
战场之上,和这磅礴战场肃杀之气不协调的一身青衫烈烈,于风中微微晃动,黑发飞扬,手持长剑,凌空映照于所有人的眼中。
又是一年江南,又是一年天下,又是一名剑客。又是一袭青衫。
青衫剑客手持木剑龙图,斩去白虎。剑狂已去。
剑狂新来。
慕容龙图饮酒,微微仰脖,一口酒水入喉,烈烈如火,心未老,神已醉,心满意足。老人一杯一杯饮酒痛快醉去。
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二百年。江南春风三万丈。
九霄唯我。剑气长!
刹那死寂,却有一人冷静。李观一神凝气聚。手腕一动。
木剑龙图已向宇文烈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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