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替身竟是哈泊
黑暗笼罩的城市，血红的灯光，争夺地盘的械斗，按罪力等级分配资源的鄙视链。
这是罪恶都市中司空见惯的场景。
在这座可以称作国家的城市中，白昼几乎不存在，那是只有上层罪人才能看见的光景。
大罪血祭，是通往上层的路。
在万人参与的原始杀戮游戏中活下来，用收集的败者鲜血浇灌恶魔之石，是大罪血祭的胜利条件。
“记忆的阀门一旦打开，真是没办法主动停下来。”
黑暗中沾染罪力的武器，如同恶鬼一般的表情，毫不掩饰的杀意。
“就像回到老家。”
危险逼近，哈泊反而笑了起来。
要是在平时，这双没有力量的手已经被伊莎贝尔的攻击力度震麻，松开匕首。
但在罪恶都市里，丢失武器等同于丢失性命。
熟悉的环境激活了条件反射，他如今依然紧握着匕首。
手臂强行扭转惯性，横过匕首挡住剑尖，暂时缓住伊莎贝尔的攻势，哈泊用抓住恶魔之石的另一只手握拳砸向那柄剑。
六边形的尖角砸在剑身，喀拉的碎裂声响起。
他身上最坚硬的武器当然是恶魔之石，不过细究起来的话，这应该是恶魔之石的碎块。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的教皇究竟是谁？”
按照罪恶都市管理者的说法，恶魔之石不会被破坏，看守它的人实际上是为了防止能镇压罪力的它吃光罪人们。
那个教皇是怎么让碎片出现在这里的？
“你还有闲工夫说这些废话？”
哈泊看对面的伊莎贝尔握着残剑也要捅他一下的狠辣模样，放弃向她问话。
对方的攻击角度越发刁钻，他也确实没有闲工夫想其他事。
攻击再次被挡住，伊莎贝尔内心越来越疑惑。
据她所知，哈泊没有学习过防身术和剑术，就算去抵御魔兽入侵得到些许经验，也不可能和她打得有来有往。
她十多年的剑术可不是白练的。
难道是假冒的哈泊？
“替身？”
该死的，她竟然忽视了易容术。
想到昙花一现的贤者心，伊莎贝尔维持着攻击，悄悄和哈泊替换方位。
这家伙用神圣力的时间不超过半分钟，最奇怪的是这个神秘的黑暗空间。
她用罪力使出的魔法，在这里直接还原成最初形态，无法形成攻击，也使不出权能。
他怎么能弄出这种领域来？
暂时放下这边的疑点，伊莎贝尔丢下冒牌货，向另一边奔去，真哈泊应该混在随从里，不然没办法帮冒牌货伪装成神圣者。
等抓住真哈泊，自然能逼问这个冒牌货。
她必须挖出这个人身上能镇压罪力和权能的秘密。
不是对抗和消解，而是镇压，这是比主教还要高级的力量。
有了这东西，其他主教都得臣服在她脚下，伊莎贝尔不能容许它在其他人手中。
“？”
被当替身的哈泊怔愣片刻，立马追上去。
看见穷追不舍的哈泊，伊莎贝尔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迅速在心中排查可能的人选。
易容术不比魔法伪装，需要身高和体型差不多的人。
跟哈泊进入议事厅的有五人，排除整天跟在他身后的两名侍从，剩下的是少年兽人，使节团团长和帝国骑士团长。
使节团团长凯莱布，一定是这个说话让人厌恶的家伙，简直和哈泊一模一样。
穿过罪力空间，伊莎贝尔暴露在神圣力之下，众人发现她出现，都眼睛冒火地攻击她，但凯莱布站在最后面。
“果然没错。”
伊莎贝尔的手在虚空中一握，与皇冠徽章相同的符文出现，印在其余四人额头，“抓住他！”
“你在干什么？”
凉意从身后传来，伊莎贝尔转身应付突然变得像菜鸟一样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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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见，你的伙伴在我手中。”
伊莎贝尔向后方瞥了一眼。
尼奥正在抵抗她的权能，额头的符文冒着黑气，其他人呆板地抓住凯莱布，像个雕塑一样静止不动。
看见完全没有反抗的凯莱布，她又迷惑了，哈泊能搞定安东尼娜，不至于消解不了她的控制。
安东尼娜描述的庞大神圣力呢？
“我看见了。”
“别这样看我，眼神再凶狠，也杀不了人。”
在转身的瞬间，伊莎贝尔就尝试过用权能控制踏出罪力领域的哈泊，可惜又失败了。
哈泊用一种故作冷静的声音说道：“你想做什么？”
没想到本人会被当替身，伊莎贝尔这波操作属实出乎意料，不过她没直接下杀手，大概是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这是拖时间的绝佳机会。
“你想要它？”
悄悄放出小青蝶帮尼奥消解控制符文后，他拿出另一颗恶魔之石——先前那颗被丢在原地固定罪力领域。
“那是什么？”
向它释放的攻击被还原，伊莎贝尔确定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她没忘记哈泊一直试图用这颗石头攻击她。
这是一把双刃剑。
“从弑神者身上获得的战利品。”哈泊用刻意的语气如实回答。
“弑神者？”
伊莎贝尔信了，她不喜欢这群比主教还要高高在上的家伙，尤其是那个叫奈德的家伙。
他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就像不是在看一个人。
而是在看一个花瓶。
但她也不会上当跑出去给人当枪使，这家伙显然想调虎离山。
可万一是他刻意引导她这么想，真实目的就是让她留在这里，被这石头镇压呢？
伊莎贝尔眼神闪烁，犹豫不定。
哈泊耐心等着，他能看出她明晃晃的抢夺欲。
如果她能直接抢走这颗石头，无异于自投罗网，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恶魔之石会主动进食，只要咬到一口，直到吃饱前，它将盯着那个食物啃。
以它咬不下来还要狂舔的状态，哈泊可以判断出它正处于极度饥饿中。
伊莎贝尔肯定能喂饱它。
主教分出的权能是大海里的一滴水。
这是安东尼娜曾喊出的话，无论是真是假，哈泊都没小看伊莎贝尔的罪力等级。
罪力等级提升靠的是杀戮的愉悦。
进入罪恶都市的人最先进行的是大脑开发，杀戮愉悦阈值的上限决定了受试者罪力等级上限。
起初，杀戮就像尝到新鲜的美食一样，一点点就能引发愉悦，直到腻味了，愉悦的阈值提升，罪人们就要去寻找新的快乐。
名誉，财富，权力，记忆，信仰，自由，肉体，精神，灵魂……
让它们从有到无的过程，都是杀戮。
罪力等级越高的人，杀的人越多，花样也越多，越容易喂饱恶魔之石。
而且，他们的罪力是精神污染，沾染到其他人身上，轻则被污染成混蛋，重则精神崩溃或变成同类愉悦犯。
被污染的人也会成为食物，他们那称之为代餐。
周围的代餐多起来，恶魔之石就会进入饕餮状态，变成血红猛兽，吃光所有食物。
目前只有哈泊与伊莎贝尔交战，他无法保证分出余力及时驱散这种精神污染。
老实说，在他心里，神圣遗物不靠谱的印象十分深刻，他对自己的武力值也有自知之明。
勉强自保还行，照顾其他人就有些吃力了，但实际情况是他必须做好。
巴德宫外，四方都有他预先部署过的战场，如今外面正在交战，他要守好他们的后方，避免他们成为食物。
在他们处理完外面的弑神者并撤离前，绝不能让伊莎贝尔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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