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西维尔
“鲍勃！？你怎么会在这？”
安迪愕然，紧紧攥住的手拿包也缓缓松开。
“混进来见识见识上东区富人们的奢靡舞会呗。”杰克笑道，轻轻地给安迪捏着肩头，他也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再次见面，杰克倒是被安迪今天的打扮惊艳到了。
深蓝色的晚礼服并没有掩盖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点缀在礼服上的细小钻石在昏暗的灯光下若点点繁星，就连脖颈上挂着的宝石项链也被她精致的锁骨夺去风头。
但精美的服饰却难掩她眉眼间的疲态。
“还是龙舌兰日出？”杰克笑道，他还记着上次安迪的口味。
安迪羞涩一笑，让她想起了那晚的疯狂，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道：“这里可没有那些路边酒吧的鸡尾酒，服务员说只有麦卡伦、人头马之类的。”
杰克一听，立马意识到安迪话中的华点，神秘一笑道：“那可不一定..”。
让安迪等他一会，杰克找到吧台，递给酒保一张美刀，让他帮忙调一杯龙舌兰日出。
龙舌兰日出，原称特基拉日出，由少量墨西哥产的龙舌兰酒加大量鲜橙汁，佐以红糖水调制而成。
当年滚石乐队在1972年的美洲巡回演出中饮用了这款鸡尾酒，使得这款鸡尾酒盛行开来，深受平民的喜欢。
售价几美元的平民鸡尾酒自然是没资格出现在上东区富人区的舞会上，酒保原本还有些不屑，但当他看清杰克递给他的面额时，马上笑脸相迎。
调杯廉价酒就能得到一百美金，这钱不要白不要，至于这是什么泡妞手段，他也不敢多问，毕竟这些公子哥儿的脾气可是说变就变的。
不一会，杰克端着色彩艳丽的龙舌兰日出走到安迪面前道：“小姐，你点的酒。”
看着杰克，安迪忍俊不禁地接过酒抿了一口，甜入心扉。
即使这里有再多好酒，也不及眼前这杯廉价鸡尾酒让她心动。
“或许我该和西维尔提提建议，以后举办派对要提升一下安保了...”安迪媚眼如丝，手指缓缓攀上杰克手背。
杰克反手攥住安迪的手：“那可不行，你可是喝了我的酒哦！”
“和你开个玩笑，其实我也是跟着我的上司混进来的，西维尔才不会邀请我参加她们上流圈子的舞会。”安迪调皮地吐了吐香舌，倒在他怀里。
“那看来你上司也还挺看重你的嘛，带着你参加这样的场合。”杰克随口一说，关注点更多是在安迪对西维尔的评价上。
第一次派对上，安迪就和西维尔不告而别，再加上刚才说的，大概能判断出来两人不太熟，他觉得可以从安迪身上旁敲侧击了解一下西维尔是个怎么样的人。
想到这，杰克心里暗骂自己一声，顾着来找安迪了，完全忘记了该问法比奥是怎么看西维尔的。
看着杰克眉头微皱，安迪嘻嘻一笑道：“吃醋了？”
“？”
安迪亲了一口他的脸，指了指舞池中一头白发的时尚妇人道：“那个是我上司，一个苛刻的工作狂。”
杰克这时才反应过来，他的话让人听起来好像确实有些酸。
“我刚才看到一张很棒的水床...”安迪吐气如兰，繁忙无聊的工作已经快把她压得喘不过气了，她现在急需要发泄一下。
“对不起了杰罗特....”
杰克看着安迪眸波流转，盈盈如水，含情脉脉之态，暗暗地道了个歉。
就在这时，现场的灯光瞬间熄灭，没有引起任何骚乱，所有与会的人都知道，正戏要开始了。
一束白光射向场地中央，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没人注意到两道身影离开了舞会。
“女士们先生们，有请西维尔·奥兹小姐和她的男朋友杰罗德·摩根先生带来今晚的第一个舞！！”
杰罗特正穿着一套名贵西装，梳了个他八百年不曾梳过的油头僵直地站着，旁边还有位长相甜美的华服女孩，笑容灿烂的挽着他。
杰罗特正焦急地寻找着杰克，只见有个熟悉的身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刚想叫住混蛋表哥，就被西维尔的香吻堵住。
“亲爱的，不用紧张..”西维尔温柔地看着杰罗特，即使是毫无恋爱经验的他，也知道这时不能丢下女孩离开。
“跟着我就好，亲爱的.....”
“半个多月不见，怎么你好像更壮了！！”
“哎.....没事亲爱的，继续跳...”
“杰克！你真是太棒了！！”
“嘻嘻..不愧是我喜欢的人，跳得越来越好了....”
“不行了，杰克，我不行了！！”
两兄弟都满身大汗。
收拾好的两人重新回到舞会现场，默契地相视一笑后，各走走开。
“嘿法比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找到女人堆中的法比奥，杰克朝他挥挥手。
法比奥自然不敢怠慢，赶走身边的名媛，找了安静的房间。
“西维尔是个什么样的人？”杰克开门见山问道。
法比奥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多年不出现的杰克会忽然出现在这种小舞会，但当刚才听到杰罗德的姓时，他才恍然大悟。
“她在圈子里名声还算可以，是个挺讲规矩的女孩。”法比奥如实道。
“哦？”杰克有点惊讶，这个评价听起来很一般，但从法比奥口中说出来，就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
“私人关系方面呢？”
“很干净，李也曾表示过对她蛮有有好感...”
听到这杰克有点不淡定了，李那个混蛋的眼界有多高他是最清楚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杰罗特...他是你弟弟吗？”法比奥有些好奇，他以前从来没说摩根家族里有这样一个人。
杰克躺在椅背上，玩味地看了法比奥一眼，没有说话。
就这一眼把法比奥吓到了，连忙起身道歉。
杰克没有追责法比奥的八卦，只是淡淡地问道：“奥兹家族最近出了点事，这你知道吧。”
“你是觉得，西维尔接近杰罗特，是想...”法比奥擦了擦汗坐下。
奥兹家族的事他当然清楚，被IRS查了，补了几千万美元的税，资金链断裂，倾倒就在转瞬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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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到场的很多人是准备来看奥兹家笑话的，顺便咬下一口肉，连他们家也是这样想的，但知道了杰罗特是杰克的家人后，他犹豫了。
或许他撒个谎去污蔑西维尔，这样他们家依旧能咬下这块肥肉。
但要是被杰克发现了...
一想到这，法比奥打了个冷颤，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听了十多分钟，杰克沉默了，在法比奥的描述中，西维尔是个圈子里少见的，感情专一的好女孩。
“我怎么听别人说，她是‘派对皇后’？”杰克想起表妹梅尔说的话。
“她只是喜欢派对而已，就像你一样。”
小小的马屁并没有让杰克有所放松，他有着很清晰的自我认识，他就是个混蛋。
这些名媛公子哥的私生活没有一个不乱的，揉团麻线丢地上都比名媛公子哥们之间的关系清晰，最重要的还得看杰罗特本身的态度。
杰克觉得还是得亲自和西维尔聊聊。
“法比奥，麻烦把西维尔小姐请进来。”
不一会，换了身黑色长裙的西维尔款款走了进来，杰罗特则跟在后面。
“杰克！！你这个混蛋！！”见到表哥那张脸，杰罗特就怒冲心头起，撸起袖子冲上来，打算把上次的仇一起报。
“亲爱的，能让我和杰克先生聊聊吗？”西维尔嫣然一笑，将暴怒的杰罗特拉住。
对上西维尔柔情似水的眼睛，杰罗德的怒火瞬间褪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杰克，和法比奥离开了房间。
见自己的傻表弟这般表现，杰克知道他已经沦陷得差不多了。
“杰克先生是我们上东区的传奇，久仰大名。”西维尔笑意伸出玉手。
开场先是一记马屁，但这并没有让杰克很受用，这些话他听得已经很多了。
“你喜欢杰罗特吗？”
西维尔愣了愣，没想到杰克问得那么直接，很干脆地笑着说道：“刚有点感觉。”
“那就是说，之前也是因为家里的事才接近杰罗特的咯。”杰克没有生气。
这些Oldmoney家里出来的就没几个蠢货，藏着掖着被拆穿后反而更难堪。
“是，我该为我的家里做点事。”西维尔的手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拿起桌上的威士忌给杰克倒了一杯。
“你觉得杰罗特怎么样？”杰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响35年调和威士忌，每次只推出150瓶的限量款，基本只能在拍卖会上见到，但现在的他觉得，还没有公寓里的啤酒好喝。
“可爱、帅气、老实，除了缺乏点情调以外，绝对会是一个好老公。”西维尔给自己倒上一杯笑道。
“我也觉得。”
从西维尔进来后，杰克罕见的露出一抹笑容，举起酒杯主动的和她碰了一杯。
“明天会有笔五千万美元的款打进你父亲的公司，这是作为哥哥的我，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杰克放下酒杯，是真难喝啊。
西维尔捧着酒杯有些愕然道：“你...你就不怕我骗杰罗特？”
气氛一下突然转变，让西维尔有些不敢相信。
“他一百四十五的智商，你可骗不到他。”杰克笑道。
“那你为什么...”西维尔不解，她本以为杰克是作为杰罗特的家人来考验她的，但现在就说了这么两句话算是通过了？
杰克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然后开口道：“我只有一个请求。”
西维尔将酒杯放在桌面上，坐直了身子。
“今天的小糕点挺不错的，可以给我带点回去吗？我想我朋友肯定会喜欢。”
“？？”
....
杰罗特见杰克满脸笑容的走出来，松了一口气，然后上次被戏耍的怒火就再次涌上心头，脱下西装扑了上去。
缺乏锻炼的他自然不是从小练武的杰克的对手，三下五除二被按按倒在地，拍着地板怒吼。
“看样子事情很顺利。”法比奥朝神情还有些呆滞的西维尔笑道。
“嗯...算是吧。”西维尔晒然，看着倒在地上的杰罗特，露出会心一笑：“等杰罗特大学毕业后我们就结婚。”
“什么？”法比奥被惊道了，他还以为西维尔只是被同意交往了，怎么忽然就扯到要结婚去了。
“恭喜你..”法比奥语气有点酸。
原本的奥兹家族在上东区只能说小有名气，资产也不太被他放在现在，但现在搭上摩根家族后，可能连圈子里的那几家一流家族都要去讨好奥兹家族了。
他们家也不例外。
也不知道杰克还有没有妹妹...
虽然没有能做到雪中送炭，但及时的锦上添花也能获得不少好感，法比奥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太久，等会他就通知家族对奥兹家族伸出‘援手’。
杰克提着一大袋子糕点，坐在回公寓的出租车上，高楼之上的灯光渐渐变成一个光点，前路越来越黑暗，直到停在尚有灯火的公寓。
“朋友们！我回来了！！”杰克推门而入，果不其然，大家正坐在电视机前聊天。
“嘿！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乔伊高兴地上前和杰克击了个掌，还以为杰克丢下他独自寻欢的怨气也荡然无存。
“我给大家带了点好东西！！”杰克把餐盒摊开摆在桌面上。
一排高档糕点让众人眼睛发光，即使是六人中收入最高的罗斯也不太舍得买这些高档糕点。
见到有吃的，乔伊瞬间两眼放光扑了上去。
“嘿！乔伊！！”菲比不甘示弱也加入战场。
“晚上吃这些，让我想起了我十八岁那年...”莫妮卡闻着糕点的香味有些克制不住。
钱德勒已经把嘴巴塞满了，这几天他实在是累坏了，迫切的需要补充一点糖分和蛋白质。
“嘿！恐龙！！”罗斯找到个恐龙模样的饼干在那高兴的玩着。
见桌上的糕点越来越来，莫妮卡终于忍不住加入了战场。
众人抢食之际，杰克偷偷拿一个私藏的蛋糕递给瑞秋，是他让西维尔特别交代糕点师做的，洁白的奶油上正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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