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测试,艰苦的条件
傍晚。
村外，空地上。
警卫连的战士端起步枪，拉栓上膛，瞄准几十米外的树干。
啪！
一声枪响过后，王阳和周才贵赶忙跑到树干旁，观察起弹孔。
树干比较细，加之战士刚才使用的是三八式步枪，穿透能力强，因此整棵树干都被击穿，子弹从树后飞了出去。
看着子弹留下的弹孔，周才贵连连称奇，望向王阳的目光都变得崇拜起来。
“我滴个乖乖......”
周才贵围着树干来回踱步，恨不得把脸贴到树干上，不断抚摸着子弹留下的痕迹。
子弹击中树干时留下的弹孔，还是规则的圆形，但是从背面飞出去时留下的痕迹就不一样了。
树干背后，木屑横飞，几乎不能用弹孔来形容了。
几乎是被打烂了。留下了一个拳头大小，不规则的形状。
整棵树干，大概被打断了一半，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这要是打在小鬼子身上，那还不得......”
周才贵抚摸着树干背后，几乎呆愣在了原地，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王阳对这个自己临时搓出来的子弹也非常满意，暗自点点头。
因为技术不够成熟，浇筑出来的弹头会有很多杂质，硬度大，在作战时会出现响声大，韧性小，打不准的现象。
王阳灵机一动，并没有完全照搬脑海中的技术，反而是将弹头表面的铜皮打磨的薄一点。
这样就轻松将复装子弹的缺点变成了优点。
事实证明，经过这样处理后的子弹，在空中的飞行姿态较差，容易出现横弹现象。
且弹头进入目标身体后容易破碎，大大增加了杀伤力。
这样，就可以打出‘进去一个眼，出来半个屁股都没了’的开花弹。
也可以被称为简易版‘达姆弹’。
只要打到躯干，基本上就救不回来了。
这下小鬼子可有罪受喽！
“厂长，此事的机密程度不言而喻，咱们应该立刻上报给师部。”
周才贵走过来，压低声音，非常严肃的说道。
如果能够批量复装出这种子弹，那对于现在的战局来讲，绝对是久旱逢甘霖。
甚至可以说是扭转战局的关键！
“发电报......不......我立刻去趟师部！”
王阳自然也明白其中关键，立刻回应道。
这种机密绝对不能发电报，日军的信息战实力非常强大，若是被电报被拦截，不只是机密泄露这么简单，整座秀水兵工厂恐怕都会受到灭顶之灾。
周才贵拦住了王阳：“不，厂长你留在这里，还是我去吧！”
经过此事，周才贵彻底明白了王阳的重要性，因此不敢让他涉险。
秀水兵工厂距离师部有很远的距离，中间要经过很多日军控制区，王阳来时若不是有师部警卫连的战士，还有沿途所有地下组织的支援，恐怕早就被抓了。
况且此去师部，人员配置方面肯定没有来时那么齐全，有些时候只能靠自己，王阳是个知识分子，没扛过枪打仗，周才贵实在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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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够批量生产，先生对我国之贡献......我先替战火中的百姓......谢过先生！”
周才贵深鞠一躬，眼眶湿润，几近哽咽，但是又憋了回去。
他甚至对王阳的称呼都改成了‘先生’。
或许只有像周才贵这样的‘军工人’，才能真正明白当今的军火是有多匮乏，复装子弹的技术对当今有多重要。
多少战士因为枪里没有子弹，要和敌人上去搏斗。
因为没有子弹，要把敌人放进了才会打，但是近距离的作战，伤亡率有多高，只有前线的战士们才懂。
还没等王阳回话，周才贵连忙跑回住所。
望着周才贵远去的背影，王阳想喊他，但是话到嘴边又退了回去。
或许只有切身实地，才能感受到这种感觉。
......
周才贵连饭都没来得及吃，说晚上走更加安全，简单收拾后立马离开了兵工厂。
前线战事紧张，技工们加班到深夜已是家常便饭，但大片的亮光会被日军的侦察机发现。
因此技工把工具和要维修的枪支拿到自己家，仅凭借一盏油灯熬夜加班。
王阳也不闲着，拿出剩下的几枚复装子弹，详细的记录数据。
因为是手搓子弹，质量难免参差不齐，参数也不一样，他要把第一批样品数据全部记录下来，再一一测试。
找出效果最好的一组数据。
科研就是这样，哪怕有现成的资料，也不可能坐享其成，一步到位。
“唉......”
王阳盘坐在炕上，裹紧了身上披着的军大衣，放下手中的卡尺，叹了一口气。
敌后根据地的条件还是太匮乏了。
别说批量生产复装子弹的机床，提纯雷酸汞的化学仪器。
就连用来测试数据的工具，都不是很精确。
反复测量之后，他只得出了一个大约的范围。
若是设备先进，哪怕没有脑海中的科技树，他都能搓出不少跨时代的好武器。
“想要发展军工，基础的民工底子要牢......”
王阳从皮箱里拿出一个崭新的笔记本，皮箱和里面的东西，都是原身在美国买的，一直带到了根据地。
窸窸窣窣！
钢笔在纸上写字的声音非常清脆，王阳在上面写下未来秀水兵工厂的发展规划。
有了科技树，王阳的畅想就不再拘泥于普通枪支弹药的生产。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最基础的配置好，机床什么的倒不是很重要。”
王阳发现，不只是手中的测量工具有问题，就连技工们手中的维修工具，也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受损。
再这样下去，别说生产复装子弹了，就连最基础的老业务，也要出现很严重的问题。
“要是有一台工业母机就好了。”
想到这，王阳不禁自嘲起来，这个时候上哪去搞工业母机。
若是再有那玩意，王阳有信心一年之内，不依靠科技树，自己就能搓出来一辆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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