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车马
………
尴尬的数秒过去后。
“见鬼，这破玩”
“滋哇呜滋滋嘞吱—————”
对讲机突然发出的高频杂音令两人耳膜生痛，差点没忍住让它展翅高飞。
“法克儿！”
张大施歪头以肩堵耳，放开一只手去摁掉到地上的对讲机的关机键这才脱离音波的骚扰，站起来的第一时间他就拔出手枪瞄向四周。
露丝被她这举动吓得蹲在地上没敢动，直到被收好枪看向来路的张大施拉起来，给她指了指自己鼻梁上这道血迹：
“我翻车的时候头给撞了个正着，应该也和你一样晕过去了一会儿……还有体力走吗？”
女警收回悼念座驾的目光询问露丝。
不明所以的女人点头：“可以。”
“哇偶，看来我们得步行回矿工镇了。”
“哈？？”
【异化载具-“重骨龙”
材质：74%高压缩钢材+26%高密度人类肉体
特质：
——重碾：与非生物材料产生接触时重量+40%，速度+8%
——血骨机簧：被该载具直接破坏的金属材料及人类血肉10%强化车身，90%献祭于寂静岭
——狂热冲锋：驾驶者视力范围内锁定一个目标后该载具-36%重力影响，每天可开启该状态1小时
——沉重修女：驾驶者必须为女性，自身体重需超过该载具十分之一，载具当前重量18.6吨，信教者要求减半
情报：它的使命是毁灭纽约城】
瞥一眼那辆外表毫无变化的吉普车，再看看眼前露丝敢怒不敢言的晦气眼神，张大施翻着白眼使劲收回自己的口水才开口：
“我那台摩托都滚到山底了，想不想象得出来那画面？或者说你打了半天火开得动你的车了？”
难道我能怪咱们两个太瘦，太轻，太漂亮？
———
轰隆隆————
刚离开加油站不久，克里斯托弗就不得不因为开进了雨云范围而放慢车速，好在这条公路在上山之前都不用绕来绕去。
他依照胖老头的说法在矿工镇映入眼帘的时候往左看，好悬没骂声娘，感情在这条国道和去往寂静岭的登山公路之间，根本就只有农田？！
正当他停在那条断路口张望时，手机响起，火速接起后果然是自己的妻子，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身处某个信号干扰区，传来得断断续续：
“…………寂静岭……对不起……莎伦………不见………我想我……学校找她……这地方不对劲……我需要你……快来帮我……求你”
所幸早已收割完毕的麦田地还没被雨水泡烂，他带着一车底的黄泥横冲直直撞到断路另一头，最终停在一座去往对面半山腰的铁桥边。
之所以不直接开进去，是因为在上桥前的预留空地上已经有一扇铁丝网门堵住去路，半开的铁门后面还斜停着一辆警车，几位警察撑伞站在桥上。
正要下车，他才发现一根奇长无比的漆黑手指拉住车门，而坐在后排的无面人形黑影挡门同时再开金口，还是那毫无情绪的冷漠男声：
“到你做选择的时候了，克里斯托弗。”
回应祂的是男人的反讽：“原来我还有得选？”
笑话，他和祂都亲耳听到了超管局打过来的电话内容，和他同样“朝圣”的其他人和车全都在同一个瞬间人间蒸发，他现在就是整个美国唯一一根官方独苗，难道还能回头？
“一，掉头去山下的城镇，尽管试试看你自以为的重要性能否把那位引出来，好处是假如成功后，走出领域的那位存在会拥有你们的现代火力能打击到的物理形态，代价是无论成功与否最低一整个城镇的人口死亡。”
没有指纹，也看不出肌肉和骨骼的具体轮廓，无面黑影伸出右手张开在克里斯托弗面前，小指和无名指一边，中指、食指和大拇指在另一边，话语又比外表更令人恐惧：
“二，遵照镇民誓约，我把我的力量全部给你，脱离人类身份后你会拥有找到你目前最爱的两个女人的资格，然后走过这座桥，那些死人会带你去镇里。”
说完选择后黑影莫名停顿了一下，随后居然变成了克里斯托弗所熟悉的声音：
“直接去死，或者生不如死，你怎么选？爹地。”
“莎伦咳哈啊——咳呵呵呃——咔啊哈————”
男人猛地转头看向后排，哪想座椅的靠背突然失控自行向后跌落，被反弹了一下的他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你干什么？！！不！不啊呕喔—————”
“我在帮你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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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复了无情音调的无面人形径直把手捅进男人的嘴里，实际体积似乎只有骨架粗细，可依然足够令他感到撕心般的“裂肺”之痛！
呕！！！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什么？才刚换了肋骨而已。”
似乎连男人的心声也能听到一般，无面人形干脆另一只手麻溜脱光男人衣服后也做利爪状直接对克里斯托弗活体解刨！
在已经快被直接撕开肉体扯出骨头的剧痛逼疯的男人眼里，这朝夕相处了八年的非人存在不再掩饰自我，一阵刺耳的骨骼爆响后，竟然变成了一只龙头蝠耳的大蝙蝠！
扯出男人骨骼的同时，巨蝠也在扯出自己身上的骨头塞进缺口里，而它的肉体则在逐步稀释成之前遮蔽真容的黑烟，顺着它从克里斯托弗的嘴直捅到他肺里的左手“泵”进血液中。
所谓的“给予力量”，极其粗糙又高效的在一位警察走过来敲窗之前迅速结束。
“先生，你是过来干什么的？非常抱歉，此路不通，请回吧。”
啊！
他从座椅上弹起上半身，四处摸索着看似没被动过的衣物，连桃子都掏了一把，这才放松下来摔回放平的座椅上，又因为看到窗外面色诡异的警官小伙把座椅拉起来。
“呃，哟——什么事？”
落窗后本想cos一把年轻人，但想想窗外那位的表情已经开始带着[这玩意儿怕不是个gay]的意思，他就决定死板住脸让往事随风而去。
事实上，窗外这位小哥比他更慌，担心着这辆纽约车牌里坐着的外乡人正进行着某派流行rapper的招呼动作而自己没跟上：
“事实上…是，我要问您，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先生，这里很早就已经封路了，也没有别的目的地。”
这时克里斯托弗终于发现被一身冷汗屏蔽的触感异常，低头一看，白衬衫变成了红衬衫，绝对不能被看到的那种。
“咳！”
意识到车外是一个警察时又是一身冷汗，本地人可不一定认外地证件，他装咳掩住衣领，然后示意警员退后他要开门下车，同时开口转移那家伙的注意力：
“我在找我的妻子，她应该就是走的这条路，刚才还没下那么大雨，我在上来前看到了她开的那台银色吉普车的车胎印了，是纽约牌照。”
咔哒。
下车后他第一时间把大衣拉链拉尽，等待着退到门后的警员呼叫桥那边上级的结果。
说是如此，但他还是发现自己能知道那警员小伙甚至桥对面那位上级在说什么。
先是他与警员直线距离之间的雨滴速度逐渐变缓，六七米外的警员靠听觉就足够。
[长官，这位先生说那辆吉普车是她妻子开的，颜色和州属都对得上来]
然后又借助从对讲机上隐隐察觉到的波动定位到桥对面，被雨水干扰的音波凌乱扫过耳膜，结合着嘴型在脑海里得出拟声。
[带他过来]
桥对面正聊天的三人中一个西装男转身回话后遥遥看了眼这边，居然像是在和他对视？
“探长托马斯古奇，今天天气可真不错，不是吗～”
三人中那位全身灰的男人晃悠着身后的外套迎上来自我介绍并调侃道，而克里斯显然被大雨淋的鬓发垂乱无心接梗。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在找我妻子！探长先生。”
说完他就想绕过探长径直往里闯。
“我知道，冷静些，先生。”
探长斜退一步堵住男人的去路：
“你说的吉普车我们已经找到了，就在这座桥的尽头，里面没人，但我可以担保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受伤，如果……”
克里斯再绕，探长就再拦：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你妻子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吗？”
“我们尽快行动，就能尽快找到她，等找到人了你问什么不行？”
三绕绕不动，探长直接伸手拦路，堵住桥的那两个警员也正走过来，他不得不停下来听完问话。
“好吧，先生，我们对外乡人的客气就到这里，我也失踪了一名手下，但以我对警官西比尔的了解，她应该正在寻找你的妻女。”
再三审视后，托马斯探长个人认为这个男人对妻女失踪的焦急是真实的，于是他挥手跟铁丝网门前的警员打招呼：
“嘿鲍比，不要让任何人通过这道门，我们现在就去寂静岭里面转转。”
“那么，克里斯？请说说看她们的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话到这里探长就让开路和男人一起往里走，就当刚才没听到他只说过自己只有妻子失踪一样的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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