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烈火焚城,正义不死
异国的民众在街边欢呼着，他们望着入城的威廉，像是迎来了自己的救世主。
威廉也像是面见自己的人民一样，向他们微笑招手，引起了民众们更强烈的欢呼。
有人掏出了艾芬多人的旗帜，在人群中高高举了起来。
我们早就是一个艾芬多人了。
他们的反应很热情，但守军们反响寥寥，即便是内心里赞同威廉，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支持的举动。
因为他们是第三选帝侯中央仅存的精锐，就跟威廉那两万中央军一样，他们训练有素，服从上级的命令，绝不会因为个人的私情而动摇。
但博登人没有在意他们，他们已经对守军们的“不通人性”熟视无睹。
就让他们一直在那里站着吧，他们要目送威廉入主王宫了。
他们要让这位传说中的上神之子当他们的统治者。
这些博登人以为伯爵是真心投降，没有管门口处的守军，任由他们继续把手。
但威廉可不会无视。
他留下了小股部队留守城门，而为了骗取威廉的信任，他们又不能拒绝对方，只好让他安插人手。
没关系，只要威廉进了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威廉跟随人流前行着，他们来到了王宫附近的街区，这里人数众多，是群众最密集的地方。
似乎来到这里就已经安全了。
但威廉深知现在才刚刚开始。
因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掌控这座城市的主人。
他低声吩咐了自己的亲卫，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让法布里克靠近自己一些。
如果到时候被冲散了，他或许就保护不好自己的未婚妻了。
“对了，把那艾芬多的旗帜拿过来。”威廉停顿了一下，“博登的旗帜也拿过来吧。”
也就在威廉安排了一切后，艾丽莎闭上了眼睛，皱起了眉头。
“这附近埋有炸药。”
“全军停步！”
威廉相信艾丽莎的判断，大吼一声，勒令士兵停下。
一直观察着他们前行的阴谋者暗骂一声，只好提前点燃火药。
计划暴露了，但炸药依旧能用。
道路自行晃动了起来，耳边传来了爆炸的呼啸，被掀起狂风扇飞了街上的石子，击打在了人的脸上，让他们本应被亲吻的脸颊出现了血淋淋的伤痕。
待他们闻声望去，只见到数座倒塌的废墟和几十具倒下的尸体。
炸药炸死了在边缘的民众，没能炸到被拱卫着的威廉。
但炸药燃起的火焰却附着在了一旁木质结构的房屋，掉落的房梁像是滴落的岩浆，碰撞着，沿着整片街区燃烧起来。
火焰点起的烟雾更是盖住了他们的视野，他们除了身边的人无法再看清楚任何人，就像是被阴谋者的双手遮住了眼睛。
“发生什么事了？”
不明真相的群众陷入了恐慌，他们互相推搡，想要从被火焰环绕的街区冲出去。
但似乎哪里都是火焰，无论走到哪里，都被火焰的使者勾着，怎么也走不去。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所有人！”
是博登士兵们的脚步声，他们的指挥官，那位伯爵正厉声叫喊着，睁着被烟熏的红肿的眼，想要把他们全部杀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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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把威廉杀了，他就是立了不世之功。
说不定教皇都会有所耳闻，亲自奖赏自己，任命他去当这个高贵的第三选帝侯。
早就埋伏好的博登士兵们向这边赶来，烟雾成为了他们最好的屏障，他们可不顾周边视线，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良心暂时搁浅——如果他们还有那个东西的话。
只要杀戮就好了，就算是平民也都杀掉就行了。
谁叫他们支持了上司的对手，他们是听从上司命令的尖刀。
武器不需要良心。
被屠戮的民众们倒在了地上，火焰烧得更近了一些，已经可以灼烧他们的皮肤。
被包围在中心的博登降兵们望着威廉，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居然没有那么的害怕。
他们不知道这是《演讲台上的刺杀》——十年内陆军士气增加百分之十，和《奇袭雷翁城》——五年内对阵旧教军队时士气增加百分之二十的效果。
当然，这也有威廉个人的人格魅力，毕竟提高的再多，如果基数是零，那也只是无用之功。
他们等待着威廉的命令，即便再焦躁不安。
是要杀出去吗？
有人难过的想着。被埋伏的情况下，正常是应该突出重围。
可如果他们要冲出去，必然会遇见这些挡路的民众，到时候为了挤出去，他们是不是要杀死他们，免得恐慌的民众妨碍了自己的路线。
但他们勉为其难的愿意接受这一结果。这是特殊的情况，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如此安慰着。
然而，威廉没有像他们所想的一样，让他们从人群中冲出去。
威廉从马背上站了起来，双手竖起了艾芬多人和博登人的旗帜。
在埋伏中突出重围，除了被包围的风险外，是因为士兵们受惊，士气低落。
而他的士兵可不会垂头丧气，即便那是投降他的博登人。
他高呼着：
“所有的博登人，你们听着！如果现在想要活着出去，就相信我。”
“既然他们要杀了我，要杀了你们，那就让我们奋起反击，将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在对方的脸上。”
“无论是艾芬多人，还是博登人，都是一样的。我们不是草芥！既然他们要杀了我们，我就先打痛他们，我们的尊严不容侵犯！”
慌乱的民众们看到了那边高高竖起的两根旗帜，它们冲破了层层的迷雾，高高的在上空中随风舞动着。
他们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威廉高举的旗帜移动了起来，向着艾丽莎探测出的重兵防护的地方挺近。
人群也向着旗帜涌动，逆流而行，奔赴火焰。
“不要畏惧死亡，我就在你们的身边，援军也随时到来。”
“跟着我，我是威廉，我是不会死的，你们也不会。”
此刻，威廉又想到了在首相演讲上的刺杀，那时也是烟尘滚滚，而他是如何高呼的？
记忆犹新，牵起了兴奋的心脏。
“正义是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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