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穷人靠变异
有什么东西在发生变化，无从探知却愈发临近。
直觉本能在潜意识中不断催促，让正和几头巨型怪兽交战的郑吒，眼皮狂跳不停。
“该死，到底怎么回事？！楚轩，你干了什么？”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还是第一时间锁定了怀疑对象。趁着战斗间隙，取出通讯器大声呼喊个不停。
可惜，传声器没有发出半点回应。
“楚轩？”
“楚轩！！！”
语调从最初的气急败坏转为疑惑，继而变为略带颤抖的担忧。
郑吒有些发懵。
某些东西不去想便罢，但要入了脑子，可就怎么都压不下去。
“你他娘要是还活着，就给老子应一声！”
……
烦躁的将通讯器捏成碎片，郑吒冒险跃至高空。只见远方的地平线上，智械军团已经和怪兽们掺杂在一起，共同泼洒着血肉与钢铁。
楚轩驾驶的那个机甲猎人呢？
郑吒下意识想要冲过去查探情况，然而脱离了掩体遮挡的他，早就被天穹之上巡梭的飞船瞄准锁定。仅仅迟疑犹豫瞬息，铺天盖地的炮击便砸落在头顶。
超高速离子射流瞬间崩解掉最外层的护身流岚，继而余势不减的撞击在皮肤表面。犹如重锤敲击烧至炽红的钢锭，漫天幽蓝色火花就此炸开。飞溅到轰出的弹坑四壁上，顿时攒射出一片马蜂窝状孔洞。
被压在地底无法动弹的郑吒，只能极力催动着金刚不坏神功以加强防御。同时借助入微技巧反复挪移、抵冲消解，竭尽所能的规避着炮击所带来的伤害。
可惜人力终有穷尽，咬着牙硬抗几个呼吸后，郑吒最终还是被破开了防御。大片血花掺杂着破碎的皮肤骨肉飞溅散落，落在岩土上顿时化为熊熊红炎之火。
侯爵级吸血鬼血统所赋予的自愈能力被激活唤醒，将快要四分五裂的躯体勉强缝补成形……修复速度终归还是赶不上炮击所造成的伤害。满脸是血的郑吒当即把四法青云垫在背后，充作聊胜于无的盾牌。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不，不能放弃。我要带着詹岚回家……我还要回去见罗莉！’
‘动起来，起来啊！’
肢体反复在毁损与修复间拉扯角力，带来了堪称千刀万剐般的折磨。伤口能够消弭，痛楚却如跗骨之蛆般持续留存。更是在反反复复的叠加积蓄中，点燃了郑吒心底那团压抑许久的无名怒火。
“该死，全都该死啊！！！”
想要毁灭杀戮的本能冲动由此一发不可收拾。
强大，要变得更加强大。将带来痛苦的所有东西给消灭！
是了，早就应该如此的！
金光从双目中透射而出，不知从何处榨出一股力量的郑吒，背负着重剑从地上缓缓爬起。
依照自身本能渴望，他将心神逐渐沉入意识最深层。隐约之间，他触摸到了形为双重螺旋的基因序列，还有构成万事万物的基本分子元素。
从古至今传承下来的生命，本质上就是一座埋藏了无尽宝藏的矿山。就看怎么对其开发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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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基因化作漫长图卷，郑吒顺着脉络一路溯源而上。他沿途看到了先古人类与野兽搏杀、看到了史前巨兽奔行于大地。还看到了诸多神话故事中方存的生物们傲然于世，挥手间便是天翻地覆。
光怪陆离的幻象中，郑吒注意力落在某头背负双翼、头生狰狞尖角的恶魔之上。就这么不经意间，双方完成了跨越亿万时光的交汇碰撞。
吼！！！
耳边猛然响起震天咆哮，血脉中埋藏的宝藏就此砸掉枷锁。一对硕大的暗红肉翅扑棱着从郑吒肩胛两侧猛然钻出，以肉膜尽碎为代价，拍散了朝自己飞射而来的炮击。
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金光重新蔓延到郑吒躯体的每一处，将其上所残留的伤势修复弥合。
此刻，郑吒忽的有种久在藩篱不自知，今朝脱出入天地的浓烈快意。他发出一声肆意长啸，如臂使指的扇动着双翼，双膝微弹便撞入了弹坑岩壁之中。
炽热红炎以极快的速度在地下烧融出一条通道，连接至虫洞入口所在方位。
厚实的环形肉壁被打成烂泥，从地下钻出的郑吒挥剑砍翻几头反应不及的怪兽，稍作观察便团身跃至一动不动的危险流浪者头顶。
“楚轩！”
撕开机甲头颅上的装甲板，郑吒眼睛猛地瞪大。在中央操控区，头发完全变成白色的某人正紧闭双目，浸泡在透明溶液池中一动不动。
‘检测到驾驶舱破损，启动应急方案。’
电子提示声不断回响，海量机械纳米虫从机甲内部钻出，重新在驾驶员方位构筑出厚实屏障。
额，既然还在自助抢救，那么就代表还没死透？
还好，还好。
抓了抓头发，郑吒将刚才所干的乌龙行径丢在脑后。反正，也没人看到，对吧。
“虽然很感谢你的关心……但我还是想说，进化过程中被强行唤醒，感觉实在糟透了。”楚轩尤为低沉的声音从机载扬声器中传出，话音刚落，他便操控着几经魔改的危险流浪者从地上爬起：“一转眼不见，你怎么成了鸟人？”
“帅吧。”
哈哈的打着马虎眼，郑吒颇为显摆的展开了背后双翼。足有数米长的恶魔肉翅经过一层金光渡染，上面所携带的几分邪意彻底荡然无存，挥动间尤为凌冽威猛。
“挺漂亮，回去后别忘了到我房间做个详细检查。”干巴巴回应着，楚轩扭头望向四周。
无限进化药剂已经开始发挥效果。
且不提漫山遍野的炮灰级怪兽们，已经开始疯狂攻击同类来获取基因迭代所需的养分，就连脚下这头占地足有方圆好几公里的‘虫洞发生器’都开始蠢蠢欲动。
只要是活着的，哪怕工具、建筑也无从逃脱。先驱者，终将灭亡在自己所骄傲的领域。
“郑吒。”
“啊？”
“你现在应该很能打来着。”重新补全了钢铁巨人的头部装甲，楚轩语气平淡的询问起来。
不待对方回应，他便掌心对着脚下射出了一发符文炮，利索的重新钻回虫洞通道。
“记着，别让任何活着的东西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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