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疯子,傻子。
‘变数已经离开……’
发现J探员从精神力扫描中丢失踪迹的那刻，甄晓第一时间便将怀疑对象锁定在了尼奥斯那帮人身上。
坦白来说，对方采取行动的节点，差不多已经快要踩到她的心理底线。若再晚那么片刻，甄晓估摸着，未来恐怕会转入另一种发展方向。
虽然对于轮回者来说，仅仅是吃苹果或者吃橘子的差异。可若站在格里芬个人角度，那种朋友死去、栖身之所荡然无存的未来，妥妥算是个令人扼腕叹息的坏结局。
好在，一切如常。
从时间上推算，南炎洲队的人应该已经同窥见到的未来幻影那样，带着J探员全体返回四十年后，去完成他们的主线任务。
如此这般，所有逻辑上的疑惑才能解释通。
主神空间又不是什么万界养老乐园，依黑心大鸡蛋的坑爹行事风格，怎么可能凭空送给轮回小队数十年修炼时间。
自然是未来的需要返回过去，过去的需要前往未来。
‘时间穿越器归根到底只有两枚。无论我们，亦或其他三支队伍反复使用，本质上仅仅只是借助它在历史中的存在片段而已。截止当下，我埋在了帝国大厦顶部一个，南炎洲队带回过去一个……所以，终于没人能够悔棋耍赖了。’
“阿龙，闪开！”
于战场外围等待许久，终于抓住目标破绽的女神指尖勾连拨动，瞬间释放出准备许久的戌土神咒。
这道法术，记载于神鬼传奇世界的甲骨书卷之上。曾经被紫苑施展出来，一举咒杀了龙帝和护卫在他身侧的数千兵卒。
此时此刻，全部威力被甄晓集中到赵缀空自己身上后，其效果可谓立竿见影。
得到自家小姐警示的阿龙甚至都没来得及抽回魔龙长枪，浑浊泥浆便凭空而生，争先恐后从赵缀空的眼耳口鼻乃至于万千毛孔中喷涌外溢。短短刹那间隙，他整个人就化为了褐红烂浆中挣扎翻滚的泥偶。
咕噜，呕……噗咕……
“敕！”
对于目标含糊难辨的话语充耳不闻，黑发甄晓玉指翻飞，手中所掐持的不动如山印法顿时变幻流转。
原本施加于天地四方的封镇力量开始向内溃缩，强推着散落在战场周遭的泥浆倒卷回流，将赵缀空牢牢埋入最深处。
“成！”
抬手招来圣焰，为戌土神咒增添上一份火行之力。短短几个呼吸，便把那滔滔烂泥烧结成型，化为长宽皆超百米的崎岖山峦。
不顾岩块上仍旧散发着的炽热高温，甄晓操控另一具躯体纵身便跃上。以指做笔，迅速勾勒出庞杂繁复的魔法回路，并将体内将近九成的能量灌注在内。
“……呼…哈。”
甄晓跪倒在岩石间，剧烈喘息。
“小姐，你没事吧。”
阿龙本想上前搀起有些脱力的甄晓，却发现因为狂暴状态尚未解除，他和自家小姐的体型差距已经达到完全无法正常交互的地步。
作势比划两下，阿龙索性屈指箍在对方腰间，像是拎小鸡仔一样，将她给拖回安全区域。
“哎呦，你干嘛呀……哄人的话都不会说，你看我像是没事儿的样子吗？”
嗔怒着丢出白眼，甄晓对于这个大猪蹄子间歇性的不解风情，完全提不起吐槽欲望。得亏自己不是正经女人，面对日常中的细节没那么敏感。否则的话，早就把他给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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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大活儿好也不行。
指尖轻轻敲击，脚下硬度惊人的魔法岩块顿时发出金属似的叮当声。虽然无法进行直接观测，但甄晓能够感觉到，硬吃下她这套组合法术的赵缀空，仍旧属于活蹦乱跳状态。
“啧……基因锁四阶，尤其是四中境界朝上的高手，除非自己想不开找死，否则真不好杀呐。意识可以寄托于心灵之光，只要能量仍存，便不受外物干扰。躯体方面，靠着登峰造极的入微技巧，更是随随便便就能重组如新。
我算是知道主神为什么将轮回腕表的依附标准，或者说轮回者的资格凭证强制与身体绑定了……这帮功利主义者，面对不做‘人’和更强一分的选择，怕是一秒钟都不会犹豫。”
回想起原著中楚轩在魔戒那场恐怖片里的假死操作，甄晓很是怀疑，对方阴差阳错发现了主神空间某个不得了的漏洞。只是考虑到没什么合适的运用场景，这才埋在心里没有开口。
唔，应该是必然才对。
哪怕只是借助提前孕育的心灵之光取巧踏入四阶，甄晓也已经隐约察觉到蛛丝马迹。
嗯哼，事关重大，懂的都懂。
重新在角落处找回自己的魔龙之脊，阿龙仰头观察着高耸山峰：“只能将他暂时困住？”
“别心里面还不服气了。想拿到赵缀空的人头，除非你能够将攻击深入到原子层面，并且出力水准可以刹那间将他的身体每一寸湮灭殆尽。”
甄晓微微摇头以示无可奈何。
“更何况，别看他刚才像是疯狗一样正面咬着我不放，那是他吃准了咱们二人不具备真正能够威胁到其生命的手段。这死妹控，执念达成之前可比你想象的还要惜命。
本来，我是打算将牌压在郑吒身上，靠着他的那个劳什子四象归奇所带来的恐怖爆发，直接一波送走赵缀空……可惜，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以威效作为出发点，封印法术自然讲究绝对的内外皆同。
她虽然控制住了赵缀空，但反过来说，对方也平白得到了一块强度惊人的乌龟壳。想要对其造成伤害，必定需要事先撤去镇压；而撤去镇压的瞬间，赵缀空必定会使用寸步逃脱。
封印，作为初见杀系列的代表体系。
一经暴露，甄晓觉着应该没有可能让目标第二次掉进同一个坑内。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呀。”双手背在身后，女神仰头望向天际。
碟形飞船已经在某头肌肉大猩猩的摧残下解体成数十块，再也不会产生丝毫威胁。
金白焰光咆哮着自苍穹高处砸落，临近及地，这才猛然扇动巨大双翅，刹住坠落势头。
四法青云在郑吒的能量灌输下雷光闪熠，迫不及待想要砍些什么：“甄晓，敌人在哪儿？！”
“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
道出不轻不重的挖苦声，甄晓将散乱的几缕发丝归拢到耳后，目光转望远处的航天发射中心。樱空那丫头，此刻正带着K探员和格里芬躲避森洲队与鲍里斯的追杀。
“你……算了，还是我去吧。只懂蛮干，怕是要让钩上的鱼儿受惊逃走。”
“主神可是眼巴巴等着腾笼换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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