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这真正常吗？
局长办公室中，何舟渡与三花色的猫相对而坐。
猫蹲在办公桌上，率先开启了这次谈话：
“我是GSA的上一任局长。”
开局王炸啊……
何舟渡眨了眨眼，有些意外，但又觉得合乎情理——毕竟如果不是高层，又怎么只靠他的ID卡就能打开地下的禁区。
他提前了解过这一点，GSA的基地往往都是分层而建的。
除去工作区和生活区之外，占地面积最大的是收容区和所谓的禁区。
前三者自不必多说，各自的功能一目了然。但最后一个区域，却不是所有基地都有的。
禁区与收容区的基本功能算得上一致，只是所容纳的东西更危险，保密等级也更高。
有意思的是，何舟渡试过自己的ID卡，在电梯刷卡的时候，禁区的层级是绝对不会亮的。
代理局长的权限不足以直接进入禁区。
所以关键不是他的卡，他的卡只是引子，关键是密令。
GSA所设置的密令是极为复杂的，对像他这种能只看一遍，就记住超自然生物档案的人来说，要马上反应出密令都有些困难。
因为那东西所考究的不只是记忆力，同样还有计算能力。
——每个时刻所对应的密令算法是不同的。
要么算，要么有局长权限或多位权限者批准，然后让普罗维登斯下发密令。
不然别说进去，连抵达禁区层级都是件很难的事。
何舟渡当时只是扫过一眼那大篇幅的算法就很快将其搁置——他现在用不着。
话回当下，猫进入的不只是禁区，更是禁区最深层的位置。
那边可是实打实需要局长权限才能进入的，并且需要验证身份。
不是简简单单的人脸识别或者虹膜识别，而是对超自然适体的识别。
以魔都基地下方的禁区深处为例，那十二座青铜兽和访问体的操作方式几乎一样。
只有十二只青铜兽同时摆出对应的姿势，那扇门才会打开。
门后放着的，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
“我以为上一任的人已经死光了，”何舟渡看着猫，“不过，如果要钻话的空子，前辈现在确实不是人。”
“我很抱歉。”
猫拢了拢尾巴：
“不是有意隐瞒，只是觉得时机不太合适。不过现在看来，我应该一早就说，免得落到这种仓促的境地。”
“可以理解。”
何舟渡没有揪着这一点不放，但松了这边的口子，他一转话题却问：
“那么作为交换，请问您去用白泽精怪图是想做什么呢？”
“我想确认一下那些东西回来了没有。”
猫很平静，那双翠绿的眼睛像是玉石。
“说实话，我很惊讶你那时候会给我权限。如果换我，我会阻止这一切。”
“这个啊，”何舟渡笑了一下，“因为在给权限的同时，我已经让普罗封锁掉了基地的所有出入口。”
“如果您做了多余的事情……”
何舟渡温和地说：
“普罗维登斯会启用基地无人机，将您射杀。”
“普罗…”猫的语气有些复杂，她叹了口气，“普罗维登斯只忠于GSA，这很好，也是为什么我要绕过他。”
而后沉重的话题一转：
“你知道一般小年轻管你这样叫什么吗？”
猫的话音古怪，没等何舟渡回答，她就说了答案：“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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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舟渡没有回应，不过猫也不需要他回应，她继续往下说：
“所谓那些东西，是上一次导致GSA全员隐遁的罪魁祸首。”
“我不会告诉你名字，那些东西的产生与常规的超自然生物不太一样却又很相似。”
“你知道超自然实际上与神话、民俗之类的东西息息相关吧？”
眼见何舟渡点头，猫便接着道：
“世界超自然氛围的浓郁会导致神话与民俗得到‘复苏’，让那些原本口口相传的东西重新融入世界。”
“但那些不一样。”
“那些东西是随着网络信息的传播更加方便而出现的，决定它们出现方式的是传播度，而不是超自然氛围。”
“原来如此。”
何舟渡了然：
“我暂时不能知道，那看来那些东西还没回来。”
“聪明，”猫说，“白泽精怪图虽然只是残页，但其的基本功能，即记录所谓精怪的能力仍然可用。”
这段话的尾音落下，办公室中一时陷入沉默，直到何舟渡挑起一个新的话题：
“您忘记了多少事情？”
“和我自己有关的一切，包括名字，”猫回答他，“所以你可以继续管我叫吼彩霞。”
……
和前任局长的对话并没有让疑问减少，但何舟渡最起码明确了GSA确实是有敌人在。
之前干扰设施的人会和这些事情有所关联吗？还是说那是另一个势力？
何舟渡不知道，于是紧迫感油然而生。
没有休息太久，三人小队被派去处理那些危险度不高的隐生动物。
何舟渡自己则又开始了双线操作。
一边是他自己面前歪着头的预备员工，另一边则是大猫眼中郁郁葱葱的丛林。
“很有趣，”预备员工饶有兴趣地问，“那我能看见八条腿的小猫倒立爬上天花板吗？”
别说何舟渡自己，一时间就连大猫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开个玩笑。”
见何舟渡怔住了，对方才施施然拿起钢笔，签下了协议：
“八条腿的小猫怎么想都不可能存在，虽然我觉得那应该很可爱。”
何舟渡维持着礼貌的笑容拿回协议，就又听见对方说：
“但我见过八条腿的鲨鱼。”
何舟渡望了一眼协议上的职位——后勤组新闻舆论专队，又看看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认真的神色。
太合适了，简直是天选员工。
“欢迎入职。”何舟渡说。
二人走入基地，在合同上署名徐文粹的青年低头让翼猫飞了过去。
“没有八条腿的小猫，但是有长翅膀的小猫，酷。”他评价道。
“没有八条腿的小猫，但有四只翅膀的鸟。”
何舟渡道，换回对方一挑眉：
“那食堂什么时候会有十三条腿的章鱼？”
“抓到的时候吧？”
何舟渡想了想，没找到对应的超自然生物，于是话音里染了些不确定。
简单交代了一下入职基础，何舟渡便没有多待，转而在三花猫“这真正常吗”的注视中离开了基地大厅。
他还有下一批行动队的人要去看看。
另一边视野中，过山黄无声地穿过丛林，却在路过一条溪水之际动了动耳朵。
有人声，在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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