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机关算尽

当一丝血线从归元一珠落到血幕与祭坛空间的连接处时，莫飞抬头看的非常清楚，本来二者之间存在的隔膜开始慢慢消融。结合二人方才毫无避讳的谈话，莫飞猜测，联通血幕与祭坛空间顶部应当是血祭的关键。

很快，清晰可辨的隔膜就消失了。但是，血幕并没太大的变化。不过，随着隔膜的消失，归元一珠好像变得非常狂暴嗜血，从青袍老者和圣子体内涌出的血流瞬间大了两三倍之多。

即便是以木心境修为，如此大量的损耗血液，也是难以承受。二人的脸色很快变得苍白无比，以至不能继续站立，只能双双盘膝坐下，并且开始吞服丹药，显然是固本培元增加血气的丹药。

随着从归元一珠内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祭坛空间顶部开始出现一个一个红色的光点，很快便越来越多，好似空中明星，只是这明星却是散发着诡异的红光。

青袍老者和圣子二人皆是紧张的盯着头顶的光点，一点，两点，十点……

当出现一百个光点的时候，二人已经不只是简单脸色苍白那么简单了，脸上本来光滑无比的皮肤已经变得有了极多褶皱，头发也有些灰白，好似苍老了几十岁一般。

显然，虽然有归元一珠可以集合二人之力激发血祭，对他们的损伤依旧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可以想象，毕竟，本来是需要一条木心境的人命才能激发的。如今，二人大受损伤，也在情理之中。

莫飞对二人当然没有丝毫的关心，他们死了才好。否则，血祭结束，想要脱身相当的麻烦，思来想去，只有依靠李简剑意这一条途径了。或者也可以激发那一枚千里传信符，但是，百灵门似乎隐藏什么莫大的危机，李简都不敢让莫飞轻易暴露炼丹之事，当真诡异。所以，莫飞更加愿意激发李简留在体内的剑意。

祭坛空间顶部散布了一百个光点之后，后续光点出现的速度越来越慢，可以说极为缓慢。终于，第一百零七个光点在顶部耀眼夺目。

莫飞不由再次向二人看去，自从一百个光点之后。每一个光点的出现都好似是一点一点吞噬他二人的生命而成，每一个光点形成时，二人都是毫无一丝木心境修士威仪的大口喘着粗气，显然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了，只是在硬撑罢了。

看到第一百零七个光点成型，二人竟是同时诡异的露出一脸苦笑。可见，二人都没有想到，即便集合二人之力，依旧会受到如此大的损伤。

此时，二人不仅体内血气耗损严重，精元都损失极多。周身气息竟然也已经跌落，圣子还好倒是没有跌落至灵师境。青袍老者反而比较惨，竟然从木心境圆满跌落至了木心境后期，而且，似有不稳之兆。

想来是因为，圣子毕竟是真蛊圣祠精心培育的祭品，从某种方面来说，损害倒是较依靠丹药勉强达到血祭条件的青袍老者少一些。此时看来，被当成祭品培育的圣子，倒是因祸得福了。

而且，令二人感到恐惧的是，当这种激发开始之后，竟然不能自主停止退出。虽然青袍老者不惜以身献祭，但是这种自身不受控制的感觉，依旧让他极为恐惧。

眼见第一百零八个光点在缓缓形成，二人勉强打起精神，努力坐正。飘在空中的归元一珠对血液的渴望丝毫不减，依旧源源不断的从二人体内榨取血液。

终于，第一百零八个光点似乎是达到了某个临界点，红光大放，莫飞竟然不敢用肉眼直视，只能在双眼之前形成一层灵力膜，才能勉强看清此时情况。

只见，散布在顶部的一百零八个光点开始只是狂闪，很快便极为有节律的闪烁。随着这些光点的闪烁，将整个祭台空间都映照的鲜红一片。突然，所有的红光瞬间泯灭，顶部竟是出现一百零八个璀璨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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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飞真的觉得自己置身于夜空之中，一百零八个星辰散出柔和的白光。不多时，它们便纷纷开始缓慢游动。开始宛若蜗牛爬动，很快便如同一条条明亮的银丝在顶部穿梭，勾勒，竟是异常的美丽，令人沉醉其中。

只是片刻时间，整个顶部好似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皎白之光。随即，这层光幕一涨一缩，最后猛地一缩，所有的美景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顶部竟然好似活了一般，开始剧烈蠕动，而其上的纹路也变成血红之色。

莫飞还看到原本只留一人通行的通道竟然也闭合了，祭坛空间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出现这样的情况，莫飞不由的眉头皱起。

随着通道闭合，血幕终于有了变化，开始向顶部急速蔓延开来，一直蔓延到四周与地面接触，整个过程好似一棵垂天之树在开枝散叶。

直到此时，整个祭坛空间连为一体，皆是一片血红之色，血祭已成，接下来便是静静等待了。

就在此时，已经达到极致令人无法忍受的血腥气味，竟然瞬间消失，转而是一种令人清爽非常的淡雅香气。闻到这股香味，莫飞不由便是一呆，以为自己的嗅觉在极度的折磨中被摧毁了。但是，细细闻过之后，确实是极为淡雅的香气，不由自言自语：“难道是物极必反？”

没等莫飞过多思考，本来仿若死人一般的二人竟然再次起了争斗，但又很快结束各占一方。

青袍老者看着圣子手中一颗猩红的珠子，恶狠狠的说道：“哼，这归元一珠果然有秘密，此时血祭已成，我便再无顾忌，你真想以这种状态继续争斗下去吗。”

二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也丢了一大半性命，此时皆是不宜争斗，需要抓紧时间恢复修养。当然，并不能很快恢复，只能暂时压制伤势爆发，以图日后慢慢恢复。不过，想要恢复到顶峰时期，还要看有没有机缘了。

其实，青袍老者也是无奈，虽说他原本的修为高过圣子极多，但是血祭损伤远超他的想象，如今只能勉强维持木心境中期的修为，甚至不立刻施展手段压制伤势爆发的话，有可能要跌落至木心境初期了。

本来，青袍老者可以勉强维持在木心境后期的。但是，当血祭成功之时，归元一珠竟然猛地一转，吸纳了他极多的精血，致使他勉强维持的状态突然崩塌，一泻千里，最后只是勉强保住木心境中期的修为。

而圣子在这个过程中瞬间得了一些好处，竟是稳住了自己身体继续崩坏的局势，保住了木心境的修为。

青袍老者瞬间明了定然是圣子隐藏了归元一珠的某些秘密，他之前便考虑过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即便确切知晓，青袍老者依旧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使用归元一珠。毕竟，如今保住了性命是真。

如此，才有了方才莫飞看到二人又起争斗的一幕。不过，既然圣子早有谋算，归元一珠自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圣子看了一眼咬牙切齿的青袍老者一眼，他确实暗算了老者一把，但是内视丹田内被自己本命法器死死困住的虚幻青鸟，圣子冷哼一声：“哼，你我彼此彼此，没想到你竟然还有此手段。”

原来，圣子虽然通过归元一珠从夺取了青袍老者一些好处，但是，这些好处可不是白拿的，如今丹田内的虚幻青鸟便是代价。

青袍老者自然知晓圣子所指是什么，并不解释什么，转而开口说道：“将归元一珠交出来，否则不死不休。”

“嘿嘿，不死不休，你还有这个资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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