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下落
不等路歌再去告诫那个打手，苏苍站起身迈步走出办公室：“我再去问问，你去看看老烟杆他们审的怎么样了，不要怕动刑，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人！”
一边走一边下了决心，既然你们都把我当刀，那我这把刀可不受你们控制，砍到你们谁就不知道了，不论你们什么打算，这次都要想办法破了案子、弄死盛琪辉，还不能落下话柄。
来到拘留室和陈科长闲聊几句，便来到一间单独的监房，那个打手一个人关在里面。
苏苍推开门走进监房，就看到那个打手正悠闲的坐在审讯椅上，一脸放松之色。
看到苏苍进了监房，打手低眉顺眼满脸假笑对苏苍问好：“小的见过苏督察！”
苏苍摆手示意这打手坐好，问道：“看你五大三粗的，怎么还跑来做了卧底？”
“小的刚好有个表哥在黑虎帮做了个堂主，这就被派到了黑虎帮，并不是小的有什么特殊能力！”
“问你几个问题，回答的让我满意，就放你走！”苏苍来到打手对面，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蹦出句话来，“若是不满意，我也是会杀人的！黄督察长在我这里可没有多少面子！”
打手吓了一跳，急忙表态：“小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苍转过身在监房来回踱步，突然问道：“姓名？”
“小的叫李铁柱！”
“年龄？”
“今年23！”
“家里还有谁？”
“就小的一个！”
“面粉在哪里？”
“面粉在船上！”李铁柱刚说出这句话，就立刻伸手去捂嘴，可惜手被固定在椅面，没能成功捂住嘴。
李铁柱瞬间脸色难看的看着苏苍，心中哀怨无比，怎么就直接说出去了，这下子回去督察长还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既然都说了，就说详细些，免得在吃了苦头以后再说，白受罪啊！你也是自己人，应该知道巡捕房这些刑具的厉害！”苏苍站住脚看着李铁柱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对着旁边的刑具指指点点。
“苏督察不要戏耍小的了，这次小的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是我也就知道那些面粉被装上了船，关爷打算把他们卖出去，好像都找到买家了！”李铁柱哭丧着脸说道。
“很好！就要这样！不过旁边屋子还有那个鸭子和其他人，要是你说的不清楚或者......”
“小的一定不会隐瞒！”
“说说那批红牡丹！”
“那个是小的故意泄露出来的消息。”李铁柱憨厚的脸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苏苍暗叹一声，这些家伙果然没有一个好对付的，就这么个看起来憨憨的家伙，心里面怕是也有千千结啊！抬了下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那天下午督察长被打黑枪，就让下面做点什么表示一下，小的就泄露了这批货的消息给小东门巡捕房的兄弟们！”
说完这句话看着苏苍面无表情的脸，只能继续道：“面粉在一条船上，那条船就在太古码头停靠，那个码头有他们的人，小的只知道那条船主帆补了三次，表哥指给我看：就那条有三个洞的船！”
说完可怜巴巴的看着苏苍，牛眼大的眼珠子竟然能流露出恳求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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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待着，自己嘴巴紧一点，没人知道你说过什么，等他们审完就放你出去，以后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吧？”
“小的明白！”李铁柱舒了口气，再幇苏督察探听点消息应该没什么吧？
走出监房来到隔壁，看了下老烟杆他们的审讯记录，这边的两个打手那就真是打手了，五大三粗的傻大个，一问三不知，抽断几根鞭子也就得到了跟着温克平干的那些没屁眼的坏事，真正的有用信息一个都没有！
李铁柱这样的面带猪相心中嘹亮还真只有一个啊！
这家伙是个极品卧底人才，尤其是在这些帮派，玩个无间道妥妥一个金像奖得主！
至于温克平这只鸭子，交代的也都是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吃霸王餐之类的鸡毛蒜皮。
看着被抽了几鞭子，灌了些凉水的温克平，苏苍皱皱眉，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点能耐？
看来这还真是术业有专攻啊！
走出监房找到陈科长，求助专业人士对于苏苍来说可没什么低人一等的感觉。
“小弟还请陈科长不吝指教！”几番客套之后终于说明了来意，“我这几个手下还真不是这块料！陈科长可不要藏私啊！”
“还是你这嘴会说话，请人帮忙还得帮着训练你的人，还真是一个萝卜两头切！”陈科长鄙夷的看着苏苍，把颠在手里的茶叶盒放在桌子上迈步走出了值班室。
专业的人出手自然是非同凡响，在陈科长一些不能见诸于文字描述的动作下，温鸭子交代了很多问题，让旁观的督查室诸人自愧不如，尤其崔幸平好似被打开了某种开关，拉着陈科长亲热的比亲娘还亲，请教了不少问题。
苏苍不由得感叹这日本人骨子里的那些东西，一经刺激就表露出来了。
半个小时后谢过陈科长的苏苍带着一份口供回到了办公室，老烟杆几个除了崔幸平还留在拘留室，对那两个打手尝试各种手法，都跟着苏苍回来了。
苏苍综合了李铁柱和温鸭子的口供，得出了以下结论：
首先三个大亨在小东门巡捕房各有势力，不但经常合作也相互竞争，这里面杜大亨的攻击力最弱；
苏苍被法国人指使着进入了走私这个盘子，就被黄、张拉进了争斗的漩涡，先是被伏击，再是截获张的红牡丹，如今又被坑进了面粉案，这些都可以看做张黄的争斗；
面粉这件事小人物知道的不多，为什么动这批面粉温鸭子和李铁柱都不知道，但命令是从张骁霖那边下来的，关祖鹏的黑虎帮出手做事，盛琪辉指使车略做了配合；
但这里出现了分歧，关祖鹏原打算就地散货，在沪上黑市消化了这批面粉；可盛琪辉却将这批面粉整船卖给了外地人，如今正在沟通价格问题；
关祖鹏确实看中了石大力，可也就那么一说，反而是温鸭子这家伙一再紧逼要让石大力加入黑虎帮，这次也是借着石大力偷拿两袋面粉对他势在必得，关祖鹏并不清楚石大力的事情。
也就是说关祖鹏还不知道面粉这边已经被苏苍破局了，苏苍想明白这点急忙下了封口令，这巡捕房就跟筛子似的，说不定盛琪辉可能都知道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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