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懂天
裂开的光柱囚笼里，那位双手迸出青筋、死死抓住牢笼的栅栏用力摇晃着的“许芸”身影，似乎正在焦急的呼喊着什么。
陈锋迎着那道光柱囚笼直接看了过去，超维视野在这一刻被他运转到了极限。
陈锋的双眼，犹如直接看穿了许芸的身体，看透了许芸的灵魂，一刹那之间和许芸精神深处的那个“许芸”的双眼对上了。
“轰——”
一刹那间，陈锋只觉得头皮发麻，但下一刻，他自身的精神状态却忽然非常奇异的稳定了下来。
“大器免成。”
“天象无刑。”
精神力仿佛在这刹那之间形成了这两枚特殊的符号。
符号流转间，直接衍生出一股“反者道之动”的奇异意境状态，以至于，陈锋如同直接进入开悟状态，自身的精神竟然和“超维视野”的视野状态形成了一致！
在这种状态下，陈锋清晰的感应到了许芸精神深处的那个“有些瘸腿脸上也有些伤疤疤痕”的“许芸”传递出来的信息——陈锋，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在那座城里……
这一道信息，更像是重生之前那一世，陈锋苦寻一辈子而没有获得的答案。
而此时，陈锋读懂那一道眼神的刹那，这个“许芸”抓住的囚笼的栅栏在裂开后，也彻底的崩碎了。
那个“许芸”，仿佛在这一刻，历经了时间上的反向流逝。
她的身体一点点的发生着变化。
她脸上的疤痕一点点的褪去。
她身上的伤痕一点点的消失。
她瘸着的、有些歪曲的、瘦骨嶙峋的长腿也在此时慢慢的恢复了正常。
时间的流逝在她的身上反向运转着，她的身体四周开始逸散出了轻盈的、梦幻般浅蓝色的氤氲流光。
流光之中，陈锋忽然觉得，犹如梦幻的“许芸”，美丽得像是一只灯塔水母——如果，“许芸”穿上一件美丽而梦幻的浅蓝色的纱裙的话。
“许芸”从一个残疾人、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经过了时间的逆流作用之后，恢复到了她十八岁颜值巅峰时候的样子，接着浑身流淌着氤氲的辉光——此时的她，却一丝不挂。
朦胧的光晕之中，她将身体所有的一切都呈现在了陈锋的眼前。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
深染燕脂浅含露，柔荑纤纤皓腕香。
在这样的光影之中，她的目光犹如跨越时空，在“超维”的精神深处，与陈锋遥望。
那一刻，陈锋莫名想到了八个字——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当念头生出，那一道光影“许芸”，却面带柔情与微笑，在跨越时间和空间的层面上，传递来了一缕精神波动——那一缕精神波动，深挚而强烈，代表的是“爱”。
当陈锋接收到这一缕精神波动的刹那，光影“许芸”则是消散了所有“执念”，并渐渐的没入到了现实中的许芸的精神深处，化作了一道涓涓精神溪流。
犹如百川归海，最终归于平静。
许芸的十二道精神光柱里，一道光柱更加明亮，澄净，清澈，犹如擎天柱一样支撑着她的精神世界的天地。
而陈锋此时，眼中却莫名的涌出了泪水。
“陈锋，你……你怎么流泪了。”
视频对面，许芸一下子慌了，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流泪了吗？”
陈锋眨了眨眼睛，两行泪水不知道何时已经流淌了下来。
他用手擦了擦，泪水还是热的，里面仿佛带着重生前那个失踪的“许芸”的挚爱温度。
“嗯，陈锋，你是不是受委屈了？你不要委屈自己好不好，我知道你在那个叶知秋那里，就是为了不让我被他们抓去研究——但是你这样的话，我会很难过，我宁可做实验的是我……”
许芸担心得都有些魂不守舍了。
“没事的，就是看到你愿意面对内心的恐惧，看到你变得坚强和勇敢，也看到你精神状态变得更好，我有些触动而已。明天，后天吧，后天我就回学校了，到时候我们天天一起，再不分开了。”
陈锋柔声安慰道。
“陈锋，无论如何，一定要对自己好好的。你知道，我所贪念的，不偏不倚恰好是你。纵使我们的生活没那么容易，我还是想把你放在未来里一生欢喜，不为世俗所及。”
许芸轻咬芳唇，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陈锋，大胆的说出了内心的话儿。
陈锋见许芸开始袒露心声，又想到那个光影里的“许芸”的解脱，心中生出一道柔情的涟漪。
他露出了很阳光的笑容，柔声道：“嗯，你的情话我听着，你的余生我陪着。”
许芸俏脸红彤彤的，煞是俏美可爱。
配合着她粉色的睡衣和有些突出的两处优点，陈锋确实很想扑上去啃上几口。
许芸被陈锋看得有些害羞，她小声的道：“陈锋，那你一定要好好的，别伤心难过，有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应对的。我现在一点儿都离不开你了，要是以后身边没有了你，我的生活里就再不会有阳光了。”
许芸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眼中多了几分忧郁的气息。
陈锋安慰道：“不会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许芸轻轻点头，声音柔柔的、低低的：“陈锋，刚刚我想起来以前做的一个梦，具体的过程不记得了，就是记得我好像出了车祸，残疾了，然后因为一些想不起来的原因脸上还留下了疤痕……后来，好像是去一座很奇怪的房子里，然后我好像在里面看了一本图册……
后面我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困在了一座奇怪的监牢里了。
具体是怎样的记不得了，但我知道，你好像一直在找我，可我就一直在你身边，却怎么也无法和你联系到，所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办法从那个监牢里逃出去。
以前，我经常做到这个梦，梦里记忆特别深刻，特别难受，醒来后枕头都哭湿了，可醒来后又很快记不清发生了什么。
刚才，我和你说以后想去做自己想做的、喜欢做的事情，彻底放开一切的内在和外在的束缚的时候，听到你的劝诫，我就忽然记起来了这个梦。
然后，我就觉得，梦中的‘我’和现实的我能心灵相通，就是忽然之间就‘释然’了，就像是那种莫名的沉重枷锁的背负忽然间就放下了一样。
所以，我就是特别特别想你，想和你在一起——我以前很，就是很传统那样子，但现在我想明白了……陈锋，下次见你，我……我给你一个惊喜。”
许芸说着，已经面红耳赤。
陈锋静静地看着这个花季少女，内心的情感也像是被点燃了。
许芸的情况，陈锋也完全能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一个人的精神高度上去了，就能达到“照见五蕴皆空”的精神层面，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一些命运的痕迹的。
这并不是玄学，而是超越了三维层次的一种正常能力。
所谓“心中所念，必有回响”便是如此。
这其实恰恰也印证了“量子纠缠”与“量子交互”的某些特征。
重生之前的许芸的历经，那是她的人生轨迹的一部分。
而一个人的一生，同样会遵循一定的趋势。
气象观测站能预测一周甚至是一个月几个月之后的天气。
精神强大的人偶尔也是能感知到自身一定时间内的某些命运轨迹的。
华国科学家利用科技手段，尚且都能活生生将“薛定谔的猫”的死亡延时23分20秒，这已经是完全利用科技介入未来时间、未来事件的最直接最狠的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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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科学！
许芸和自己的“和解”，恰恰是强大的精神高度和独立的分裂人格形成了“和解”与融合，找寻到了初心。
“嗯，那我就期待你的惊喜呀。”
陈锋懂了许芸的决定，不由笑道。
许芸的俏脸更红了，头都低了下来。
女子低头不见脚尖，便是人间绝色。
许芸比这个要更夸张一点点，陈锋还是非常喜欢的。
许芸感觉到陈锋一直盯着她的优点在看，也有些羞臊难耐，浑身燥热。
她不由强装镇定着转移话题，重新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陈锋：“哦对了，陈锋，我记得梦境里看到的那个‘图册’的部分内容，有点像是帛书版《道德经》呢，可能是我看《德道经》太多了，也记得有点混淆。
不过可以确定，这些内容都是被打散了重新拼装的，里面还有很多错的。
还有，这些还能和庄子的部分内容有所互通之处……”
许芸开始和陈锋聊起了国学，这也是她的最爱。
当害羞难耐，当羞怯难扛，她就只能用兴趣打败心如鹿撞的心动，掩盖内心的幸福和甜蜜了。
陈锋目光含笑，很是认可的道：“不错，庄子的思想很深邃，也很有启发性。”
许芸双眼发亮，开始兴趣盎然的和陈锋交流了起来。
两人就庄子的哲学思想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从逍遥游聊到了齐物论，从心斋坐忘聊到了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
原本是恋爱的酸臭味，却偏偏再次上升到了精神层面，而且两人还乐此不疲。
以至于，叶知秋在房间门口来回踱步了三个小时后，人都差点儿疯了。
他明明可以一脚踹开房间的门，然后对陈锋一顿咆哮输出——可是他没有。
是不敢吗？
是没有勇气吗？
是。
依然是。
更因为是——他也怕被打！
晚上十一点。
陈锋挂断了视频，强迫许芸去睡觉觉——不然，许芸还能唠嗑整个通宵都兴趣不减的。
陈锋想着，总有一天要让许芸再多一个爱好，不然单纯聊天固然很欢乐，但时间长了还是有些索然无味的。
至于叶知秋，陈锋的“超维视野”被动就没有关过，又岂会不知道？
他等着叶知秋踹门，然后刚好可以给他点儿颜色瞧瞧。
可惜，叶知秋确实太从心。
“哎呀我的哥，你可出来了噢，之前‘清风哥’也就是‘清风·巨蟹’这位星座使——三星监察使可是一直找你要办事儿呢，结果……他等不急就先走了，将事儿安排给我了噢。”
叶知秋这孩子，差点儿急哭了。
陈锋心道——你不就是‘清风·巨蟹’，是你现在这个‘人格’要出来，所以他不得不‘退’吧？
陈锋瞥了叶知秋一眼，道：“有屁快放。”
叶知秋嘿嘿一笑，道：“开始放了噢我的哥，就是，咳，我先问你点事儿，小宝的测试数据是咋回事呀。”
陈锋淡淡回应道：“我测的，你帮忙记录的，不过你忽然有点疯想让小宝撒泡尿，测它的尿液数据，小宝不撒，你被小宝打了，你觉得丢脸就忘记了这段记忆。”
叶知秋一脸怀疑人生的模样。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的哥噢，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叶知秋’噢？”
陈锋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事实。
叶知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好吧，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我的哥……”
叶知秋倒是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详细的经过，包括他为什么要发疯的原因都说了出来——先把别人干破防，对方的精神强度才会降下来，他才好利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对方。
“所以和这女人谈判一开始就不能给好脸子，而且她要是硬刚，我他妈也直接真的弄她，反正就是她要么忍，然后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压；要么她退，符合我的意愿……”
叶知秋又开始表现他的“癫疯”之法。
陈锋示意了叶知秋一眼，道：“你看看你身后。”
叶知秋一个激灵，转过身来，看到了一身紧身黑色皮衣、身材炸裂而妖娆的风韵女子静静立在那里。
她同样戴着一副眼镜，眼镜的边框雕刻着‘曙光’纹饰，漆黑的大眼镜框配合她雪白的脸，这让她在午夜十一点看起来有些莫名的霸气、高冷。
那一双大长腿，给人的感觉真的有种除了脑袋就是胸和腿的错觉。
“叶知秋，给老——”
“老尼玛个……”
“曙光·双鱼”还没开口训斥，叶知秋就开始了口吐芬芳。
他完全将“抛弃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和“极致的嘴臭极致的享受”的理念发挥到了极致。
“曙光·双鱼”被一顿怼脸芬芳输出，顿时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
最终，她黑着脸，咬着牙……
然后不再理会叶知秋这个疯批，直接来到了陈锋的面前。
那一刹那，曙光·双鱼就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陈锋：“陈锋，我是749局三星监察使，相当于是高层之一。你身边那只狗子小宝，对于我们的研究很重要——想必叶知秋也和你说了，我并不是强取豪夺，而是会好好培养这只狗子，让它成为真正的强大存在！
你甚至可以理解为……嗯，类似于传说之中的‘灵兽’，这样理解也没错！
而且培养的所有资源还是我出，你还能拿到一大笔钱——我知道你喜欢钱，也刚在期货市场搞到了3.7个亿，但钱这东西，有时候你未必能把握得住。”
“曙光·双鱼”的语气，带着不容违背的意志。
陈锋淡淡的瞥了“曙光·双鱼”一眼，淡淡开口道：“把你高高扬起的脑袋先低下来，再说话。”
“曙光·双鱼”闻言，浑身气势一凝，双眼仿佛能发光一眼，迸出一股可怕的精神力，形成了一种强大的威凛之意。
叶知秋见状，刚想发狂拿起一旁研制的“真理”——新款脉冲枪，将“曙光·双鱼”突成筛子，就见陈锋眼神平静的扫了他一眼。
叶知秋顿时不再异动。
反而是“曙光·双鱼”的气势，对陈锋并没有丝毫的影响。
陈锋眼神冰冷了几分：“听你的话，我要是不同意，我的钱就不是我的钱，我的小宝也不是我的小宝了？”
“曙光·双鱼”语气冷冽，其中也蕴含着霸道、强势与轻蔑之色：“你要知道，749局是什么样的存在，而我在749局里，又是什么样的存在！怎么，想与国家特殊部门对抗？！”
陈锋闻言，嗤笑了一声，语气反而更淡漠了：“749局？星座使？查一查我的情况你就该知道，我这种人，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智商无敌，天赋异禀，堪称人类有史以来难得一见的天才……你拿什么威胁我？
换而言之，我现在当场碾死你，749局的那些真正的上位者，也绝不会拿我如何！
你，小看了一个18岁就能真正‘开悟’的人的可怕潜力和无敌心智！
不过，也能理解！
蝼蚁岂能望天？！
不客气的说，我的天赋起点，是你一辈子都攀爬不到的终点——我比你，更懂天！
现在，给我跪下！”
陈锋一字一句，言语说出，强大的精神力席卷如风暴，瞬间轰入了“曙光·双鱼”逼视而来的、蕴含精神力和催眠效果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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