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安分
“另外……”
马超的话还未说完。
既然要整训裁汰，那就要一次裁汰干净。
省得日后麻烦。
“我素知羽林军皆由汉阳、陇西、安定、北地、上郡、西河六郡中招募的良家子弟从军。”
“其中上郡、西河郡籍贯的羽林军士卒全数裁汰，一个不留。”
马超冷漠的声音响起，让剩余五六百羽林军之中占据两成有余的并州籍贯士卒不由一愣。
“将军，您整顿军纪，我等不敢反抗。”
“可是为何只单独裁汰我等上郡、西河郡子弟？”
有人心中不忿壮着胆子，向马超询问道。
“本将军行事，何须向你汝等小卒解释。”
“此乃吾之将令，汝等只需要遵守便可！”
马超无情的打断那人。
行军打仗可不是请客吃饭。
主将的命令，就算是让士卒去送死。
那也得无条件执行。
而且，马超如此做也有自己的深层用意。
羽林军都是并州、凉洲二地的良家子充任。
不仅要求士卒善于骑射，同时对士卒家境也有要求。
良家子，说白了就是家境殷实，底细干净的意思。
古代从军，许多时候武器、铠甲、马匹甚至口粮都要自备。
没有钱，想要成为羽林军也基本没那个可能。
而另一方面，董卓退守关内，是大势所趋。
汉阳、陇西、安定、北地贯籍的羽林军家眷产业都在凉洲，问题还算不大。
可是上郡、河西郡却在关东诸侯控制的并州地区。
这些人家族、产业都在并州，未必能和马超一条心。
是一个极大的不安定因素。
因此，马超宁可全部舍弃，也不愿意在关键位置埋下隐患。
“不过，我也愿意给其余四郡子弟一个机会。”
马超最后说道。
“只有今天……”
“只有现在！”
“只要是想要离开羽林军归家之人。”
“不论是何人，本将都放行。”
“而且有别于被逐出羽林军之人，自愿离开的。”
“本将还会发放路费，干粮。”
马超看着校场上仅存的五六百人，语气带着蛊惑。
甚至蕴含一些期待。
这种关键抉择，最是直指人心，可以检验成色。
“而自愿留下效忠于我之人……”
马超话音又是一转。
变得自信而又沉稳。
“我会带领你们与我一道成为吾先祖伏波将军那样的传奇！”
“何去何从，汝等速速决断。”
“本将……”
“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说着，身旁早已经准备好的随从抬出一樽香台，当众点燃一支长短居中的香。
烟雾袅袅之中。
仅存的羽林军士卒们不由面色凝重的剧烈天人交战起来。
眼前这个主将不像是好糊弄的主，一来就杀人立威，举止之间不容任何人置疑。
若是留下，很可能未来会触动军法，受到惩处，甚至是性命不保。
而若是离开，也极有可能错失这个改变自己乃至家族命运的机会。
毕竟……
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俊美的过分的少年郎，可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子孙。
一炷香的时间说长不长。
说短也不短。
但是一点关系到自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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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些犹豫不决的羽林军士卒看来却度日如年一般。
终于……
香灭烟止。
到了最终抉择的时刻。
“现在……”
“告诉我，你们的选择！”
马超也将审视的目光投向众人。
“启禀将军，我……我还是想要归家。”
“启禀将军，我想要留下来为您效力！”
……
所有人在马超的威逼之下，不得不立即做出抉择。
余下不到四百人的队伍之中。
少部分觉得马超威仪难测，心中恐惧还是选择做了那缩头乌龟。
不过，大部分在马超最后一句极具蛊惑力的号召之下，还是选择留下来为马超效力，博一份前程。
“很好！”
“吾信守诺言，要走的人绝不勉强为难。”
“而留下的人，吾也会一视同仁！”
马超挥挥手，随行的文书便立即在校场之中支起案牍，开始为留下的人登记造册。
“既然交接已经完毕，那末将先行告辞了。”
“如果他日马将军但有驱使，末将自当听命！”
华雄寒暄一句，向马超辞别。
“会有那么一天的。”
而马超却语带双关，饱含深意的说道。
经过一上午的清点，登记。
足足八百余人的羽林军经过马超的层层裁汰，最终只留下二百余人。
不过，马超对此倒是还算满意。
兵贵精不贵多。
若还是和陇西军那般各自为战，各怀鬼胎。
那马超宁愿直接遣散羽林军，自己重新招募。
如今这二百人虽然少，但是都是锐意进取之人，今后再仔细甄别考核一番，就可以引为依仗。
加上马超从马家军之中招募的一百余人。
马超便拥有了可以信任的三百名种子。
拥有这些种子，马超轻易就可以拉起一支崭新满员并且打上了自己烙印的羽林军。
人数虽少。
但是羽林军营地之中的军械、马匹倒是留下不少。
交接部队，自然要包括兵器、铠甲、马匹、钱粮、辎重等物资。
华雄虽然代管期间捞了不少好处，但是交接的对象是他敬畏有加的马超，他也不敢太过糊弄。
虽然有部分是滥竽充数的劣质军械和驽马。
但是合格的兵器、铠甲以及战马也有一千之数。
再加上马超自己陇西军中的存货，和抄家期间对公卿世族的缴获。
倒是勉强可以凑够羽林军一千八人满编的军械和战马。
眼下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募兵以及随之而来的整训事宜。
不过倒也不急于一时。
马超先将羽林军残部以及全部辎重全部搬运到了城外的新营地之中。
而后又简单的以马家军一百精锐为骨干，将二百羽林军粗略的混编在了一起。
等忙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渐晚。
马超这才回到了十里外的陇西大营坐镇。
梁兴、侯选等八家首领各怀鬼胎。
没有马超的坐镇，指不定要弄出什么乱子来。
因此，虽然马超在洛阳城内抢占了豪宅，但是大部分时候都要回到陇西大营之中坐镇，安定人心。
但是，马超显然低估了这些人的愚蠢程度。
他刚带着庞德等人刚刚回到营地之中，就从留下的暗探口中得到了八家首领之中有些人不太安分的汇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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