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霸道
“你是？”
司马朗被董卓抓获之后，严刑拷打，受伤不浅，自从被马超保下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如今刚刚苏醒还未搞清楚状况。
“呵呵，司马兄真是健忘。”
“难道你忘了我们曾在相国府邸之外相遇之事了吗？”
马超先是喂司马朗喝下一口水，而后又为他擦拭了一番嘴角，最后才笑意吟吟的提醒道。
“你是马超？”
司马朗本就是醒目之人，经过马超的提点立即反应过来。
“正是！”
马超闻言点点头。
“多谢足下搭救，我河内司马氏必定感恩不尽，必有后报！”
司马朗挣扎着想要起身向马超行礼却被马超拦住。
“你伤势不轻，起码要躺个两三天。”
“另外……”
马超说着又给司马朗喂下一口水。
“我救了你，你的确该报答我。”
“不过不是后报，我要你伤愈之后即刻报答！”
“什么？”
饶是性格宽仁的司马朗闻言也深深为马超的霸道所心惊。
“‘什么’可不是我想要的回答。”
“我只想听到愿意，或者不愿意。”
“不想听到第三种回答。”
马超放下空碗，平静的看向司马朗。
虽然只是平静的对视，司马朗依旧有一种被猛虎盯上的感觉，仿佛只要不能说出令马超满意的回答，下一刻就会被猛虎咬断喉咙一般。
“咕噜。”
司马朗本能的咽下一口口水，向马超解释道。
“马府君乃在下的救命恩人，理应效力。”
“只是出仕一事，事关重大，在下还需要向家父征询。”
“还请府君宽容几日，待在下伤势稍好，便前往河内老家。”
“这有何难？”
马超闻言却笑道，而后他沉身对马车外轻喝一声。
“停止前进！”
整个车厢猛然一顿，接着立即停止了摇晃震动。
原来，马超和司马朗正在押运洛阳的工匠、家眷、物资前往河东的路上。
马超一声令下，连绵十里的悠长车队渐渐停止了前进，显示出马超在属下面前说一不二的威严。
待车队停下之后，马超一掀帷幄，又喝问道。
“张横、马玩何在？”
“末将在！”
二名甲胄齐全的武将连忙策马飞奔至马超所乘的马车车厢之前，下马恭敬行礼道。
“现命汝二人率本部兵马，护送本府君刚刚任命的主簿司马朗归乡。”
“沿途打起本府君的旗号，鼓吹不停，务必要让司马主簿风光而回。”
“待司马主簿归家与家父相商之后，再给本府君将司马主簿完完整整的带回安邑。”
“司马主簿少一根头发，本府君就拿汝二人发落！”
“听清楚了没？”
马超先是冲着一脸惊愕的司马朗一指，而后这才对着张横、马玩二人霸道的命令道。
“末将听清楚了。”
张横、马玩对马超的霸道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反而是司马朗对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上几岁的少年生出浓浓的畏惧之感。
司马朗出身河内司马氏，祖上世代为官吏，虽然不是什么大族，但是却是标标准准的世家。
向来是往来无白丁，谈笑有鸿儒。
因此，司马朗面对霸道到有些不讲道理的马超时，自然会生出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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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马超刚才的命令看似是对部下下达。
但是聪慧的司马朗立即听出了弦外之意。
派兵护送，是软禁司马朗，不让其逃脱掌控。
沿途鼓吹，是造成既定事实，让其他世家豪族生出司马朗已经投靠马超的错觉。
限期返回，则是完全不给司马朗和其父司马防任何选择的余地。
不管司马朗最后和父亲答不答应，都只能乖乖返回。
不然派出去保护的陇西兵将，也能是屠戮抄家的执法队。
毕竟抄家灭族这种勾当，陇西军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因此，面对马超。
司马朗心中感激的同时，也生出一股不悦与畏惧的情绪。
毕竟，任谁也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和命运被他人强硬掌控。
不过，马超接下来补充的一句话，让司马朗更是两眼一瞪。
“哦，对了。”
“记得多带上些财货金银，权当是本府君聘请司马先生的酬劳了。”
人还没答应呢，马超就提前将工资发出去了。
这种姿态，这种霸道还是司马朗生平仅见。
董卓那种残暴只能让人表面恭顺，心中则想着如何反叛。
而马超的这种霸道，却让人心生挫败，有一种只能乖乖认命的无力感。
“诺！”
张横、马玩二人闻言不由摸了摸脖子连声应道，丝毫不敢违背。
一想到违背马超，哪怕只是生出这种想法，二人都会觉得喉咙处一阵阵不舒服，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钢丝勒住了一般。
“河内、河东仅一山之隔，先生此去好好与司马防老先生相商，我在河东等先生的好消息！”
马超不待司马朗应答，便自顾自的跳下马车。
显然，他连司马朗下车的机会都不准备给。
不过，他下车的同时也指派了两名年轻貌美且柔顺的婢女上了司马朗的马车沿途照顾他的起居与生活。
待张横、马玩二人护送着一脸懵逼的司马朗所乘坐的马超离开车队之时。
骑马指挥车队行进的马休忽然来到马超身边，下马询问道。
“兄长，你这样霸道行事。”
“那司马朗恐怕未必愿意心服呀！”
马休虽然比马超还小一岁，不过多年的逆境生活还是极大的催熟了这个少年的心智。
让他某些时候已经可以和一个大人一般思考了。
“呵呵，休弟倒是看的透彻。”
“不过，形势比人强。”
“当初为兄不也因为你们几个为那韩遂当了两年执戟郎中吗？”
“如今，我马氏为刀俎，这司马氏也只能乖乖为鱼肉。”
马超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若是将来司马氏有一天翅膀硬了，亦如兄长之前反抗韩遂那般该怎么办呢？”
马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忽然又问道。
“很简单！”
“只要保证不论何时，刀俎都比鱼肉强硬即可！”
……
“曹兄，你所说的那吕伯奢是否靠得住？”
就在马氏兄弟交谈之时。
昼伏夜出，跟随曹操躲藏多日的陈宫有些不安对曹操的问道。
“此人乃是我父亲的结义兄弟，如我父亲一般。”
“岂能靠不住？”
曹操却自信无比，他一指东边，对陈宫催促道。
“再有两日就能抵达成皋，等到了伯父家中，我二人就能放下戒备美美的饱餐一顿，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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