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小刘庄被毁
车声辚辚，大道上一队车马缓缓而行，马车内坐着闻先生师徒和李兴。闻先生忽然就问李兴：“我们从黄龙县出来之后，发现一路上很多村庄都荒废了，一直到长安县的地界，才有了一些人烟，是怎么回事？”李兴想了想，道：“这些年一直传说有一股马贼横行无忌，动辄灭人满门，官府多次派出都贼曹、巡捕司无果，甚至廷尉派出绣衣卫出动多次也无法破案。有时候派出的人少了连都贼曹、巡捕司，甚至绣衣卫的人都会死无全尸。而且这些马贼善于隐匿行踪，连他们藏身之地都找不到。后来只好将一些村子迁走。很多地方就撂荒了。一些官宦人家也就趁机夺占田产，有时候也有冒充马贼横行不法，解决私怨的，就像这次小刘庄这次，我感觉和霍家脱不开关系。”
这时一旁的李辰悄悄地嘀咕：“弄不好我们抓住的这群贼人也会死于非命。好在我们还有贼人用的军马，应该也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李兴闻言一惊，稍一思量，向外喊道：“来人。”只见一骑来到车前，李兴拿出一块令牌道：“速速带领所有人马去支援卫少爷！如遇危险，要卫少爷勿要恋战，突围为上。速去！”
“喏！”来人接过令牌，带着所有的随从人马飞驰而去。李兴面露焦急之色，他们这次出来侯爷李冒给他们五十家将，李兴回城带了二十人，卫弟那边只留了三十人马，恐怕人手有些不够，一旦有心人要杀人灭口，那恐怕要坏事。
正在担心，刚刚离去的那队人马飞驰而回。李兴见状一惊，马车停下，等马队靠近，才发现李卫浑身烟火之痕，脸上手上都是烧伤，还有几骑也是浑身是伤。李兴大惊失色：“卫弟，出了什么事情？”李卫哭诉道：“大哥，弟无能，晚上小刘庄遭遇大队马贼围困，我等与其作战，马贼势众，约有八十余骑，弓马娴熟。其中有一首领，虽然黒巾蒙面，但身上体味甚重，似是胡人，力大无穷，我等均不能敌，只能退守村内。马贼攻不进来，便四处放火。我等无奈只能突围，又被马贼追击，我等力战得脱，但也只走得我等十几人，其他人都没跟上来。若不是大哥派人接应，恐怕都要折在里面。大哥，要为我等报仇啊！”
李辰急问：“那小刘庄的人呢？”
李卫惭道：“我等自顾不暇，小刘庄的人不知死活。”
李辰惊怒不已，摘下古琴放在车内，对闻先生一礼道：“师父，我回去看看。”然后转身对李兴说道：“请大公子借我一匹战马，我要回去看看。”
李兴不敢回应，看向闻先生。
闻先生说：“无妨，让他去，一般的贼人皆不敌他，勿忧！”
李兴说道：“那好，我派一伍送三弟回长安治伤，顺便回城去廷尉署报案。其余人等，随你回去。”
李兴、李辰的带领众人飞奔小刘庄而去。马车走一白天的路程，骑马飞奔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夜幕之下。小刘庄已是一片火海。庄外还有数十人马围着庄子，看到有人从火中冲出，就用箭射杀，场面惨烈。李辰看到此处，血灌瞳仁，大叫一声：“兴哥你们给我压阵，不要让他们逃了。”然后催马直冲而去。
这时那些马贼也看到了李兴的马队和直冲到来的李辰。于是留下了几个人继续守着小刘庄，其他大约五十余人马组成一个锋矢阵，直冲李辰和李兴马队而来。
就在和李辰迎面相撞时，令李兴等人目瞪口呆的场面出现了。凡是驱马与李辰相斗贼人无一例外均被李辰一拳击倒。瞬间十几骑倒在路上，李辰已杀穿敌阵。敌阵后一高头大马的黑衣蒙面的大汉，抽出一把奇形兵器，恰似一个独腿小人。那人驱马直奔李辰，与李辰擦身而过之时，大喝一声抡动兵器挂着风声“呜”地砸向李辰。
李兴在后面看到。直道：“坏了，挡不住！”可是悲惨的画面并未出现，就见李辰在独腿小人即将砸到身上的一刹那，一个铁板桥躲过了砸击。那大汉自以为势大力沉、势在必得的一击落空，顿时体内气血涣散难以凝聚，眼冒金星，差点掉下马去。一股逆血涌上来，顺着嘴角流出。
此人正在难受，忽觉背后犹如被大山重压，一股大力袭来，顿时身死马下。这李兴在远处看到李辰用铁板桥一招躲过攻击后，就在二马错蹬的一瞬间，从马上跃起，一拳击中那人背心，只一击，那人便口喷鲜血掉下马去，眼见的不活了。
李兴都看呆了。我去，这也太厉害了。幸亏那天虽有意动，但因时间紧急没有和李辰动动手，不然不是自取其辱嘛？
正在李兴胡思乱想的时候，剩余的三十余马贼，重新集结后又向李辰冲去。这时李兴已经胸有成竹，知道这李辰为啥要他们压阵不让一人漏网的缘由了。吩咐一声：“按雁翅阵展开，勿使一人漏网！”三十人的马队散开，一队在左一队在右，李兴自领一队居中，散开成一条平线直推过去。那些冲向李辰的马贼也再一次被李辰杀穿阵型。其余十几人被吓得肝胆欲裂，又没了领头之人，拨转马头就想跑。可是李兴他们已经冲到他们背后，骑兵冲阵最忌后背面敌，这一下李兴他们便如砍瓜切菜一般将这些马速还没有提起来的马贼杀光了。等李兴想起要捉个活的的时候，已经没有一个活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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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听到李辰喊：“来人，拉开堵路的柴草，进村救人。”立刻李兴的家将有带着挠钩的，将挠钩甩出，搭住柴草拉开一条通道。
李辰直接策马冲了进去，一边跑一边喊：“村长大叔，村长大叔，我是李辰啊，还有人吗？”等冲到村中央的空地上时，看到村长手持长刀，带领着村里的村民站在那里。当村长看到李辰冲过来的时候，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一松，一口血喷出，倒在地上。李辰一惊，冲过去扶住村长，才发现村长胸骨都被打塌了，他是硬是凭着一口气撑到现在。现在看到李辰冲进来，知道得救了，就再也撑不住了，抬手指了指村民，便逝然而去。
这时李兴带着人马也冲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也是悲痛不已。李辰可没时间悲伤，指挥众人开始灭火。众人的屋子都是茅草屋，很少几间是瓦房，大多屋子已然墙倒屋塌无救了。而最早那群被李辰抓的马贼，因为被关在羊圈里，只有几个被飘来的柴草烧伤，反而是伤势不大。不过这时候愤怒的村民已经再也按耐不住，冲进去对这些马贼开始撕咬，等李辰赶过来制止时，就只有那个被单独关押的马贼首领还活着了。
小刘庄上下一百七八十余口人，现在所有加起来，还不到九十人。而且壮年男子已经一个都没有了，只余一群老弱妇孺。在李兴一众人等帮忙，协助村民收殓家人的尸首。看着摆在村中空地上的八十余具亲人的尸骸，村民们失声痛哭，真是惨绝人寰。
李辰拉过那个贼酋，指着村民们的尸身：“你看看他们！你看看他们！都是被你们祸害的。你还不肯说。你还想着你的同伙来救你吗？你的同伙就想着把你们活活烧死在村里，根本没有想让你们活着回去。你们杀人无数，手上沾满了无辜的鲜血。你老老实实的交代，我给你个痛快。不然我就把你交给村民，让你生不如死！”
人就是这样，当他从手中掌握着别人的生死，沦落到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心理落差是极大的。原先他看到有人来救他们，心中充满了希望。可是当他看见小刘庄被围后大火四起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已经是一枚弃子，那些外面的同伙，根本不关心自己的死活。
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的村民，看着他们眼中凄厉的寒光，他知道李辰所言非虚。自己要是落在这群村民的手中，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于是说道：“罢了，我说，你写！只求给我个痛快吧。”
李辰把他拉到井边，从随身包袱里拿出纸笔，将这个贼首所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记录清楚。最后让那贼酋沾着自己的血按了手印。本想将他丢在这里任大火将他烧死泄恨，但最终还是手起刀落，给了他一个痛快！
珍而重之的将供词揣入怀中。李辰走回村中的空地，这时四周的大火已经蔓延开来，已然无救。李兴指挥家将用马拉绳子将一些房子拉倒，开出一条路，带领村民离开了村子。让村民继续待下去，就只能等死了。
李辰催马在村里又查看了一圈，确定再也没有一个活口，才最后一个从村里撤了出来。他的背后是小刘庄连天的火焰和不断崩坏倒塌的房子。
等到村民们都撤出村外。看着的村子里的火焰越来越高，背后传来的是妇孺们悲恸而绝望的哭声。
李兴驱马走了过来：“辰弟，我们下面做什么？这些村民怎么办？”通过这一战，李兴一众人等，已经被李辰的果决和身手所折服，不由自主的默认了他的领导地位。看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拿主意。于是不再推辞，手一挥说到：“我前面听说小刘庄是东面大刘庄分出来的，离此地仅有二十余里。那里的人和小刘庄多多少少有点亲戚。送他们去那里吧。到时我们把大家安顿下来，再问问大家的意见。”
忽然凭借修炼者远异于常人的五感，觉察到远方有不少人马赶来，高喝一声：“警戒！”李兴虽未觉察有异，但也知道李辰不会无的放矢，立即和众家将组成了警戒队形。过了一会儿，就见远处有一队人举着火把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村口这么多人，还有马队，便远远地停了下来。为首一人骑马近前高声叫道：“鄙人是乡团练使刘壮，看到烽火示警，集结大刘庄的乡勇过来支援。你们是什么人？小刘庄出什么事了？”
……（第二十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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