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家中人!
“增加了2%的塑筋进度,倒是与之前一样。”李还真自言自语道。
无视了眼前的面板,李还真则盘膝坐地,运转体内精气,开始修行饕餮法。
……
缺月挂疏桐。
万籁寂无声。
而在离阳县不远处,却有三名男子御剑而行。
三人皆着长袍,迎风而立,衣角席卷迭起间,端的是仙风道骨,正气凛然。
“洪永师兄,可快要到了?”身后一男子对着为首之人问询道。
为首之人见状,却是掏出了一根血色竹签。
血色竹签浮现后,竟涌出丝丝缕缕猩红光芒,随后开始控制不住的颤动了起来。
几个呼吸间,那竹签竟缓缓定住,笔直朝着不远处的离阳县城飞去。
三人见状,不禁大喜过望。
而为首唤作洪永之人复又手捏法诀,瞬间将那血色竹签法器制住,随后御剑上前,将那竹签收入囊中。
身后二人追上前来,其中一人则看向不远处的离阳县道:“这血竹所感应之人,应当便在那县城之中。”
“此次还多亏了洪永师兄,若无这特殊法器,我等断无可能寻到那罗长老的血脉亲人。”另一人适时开口,对着洪永恭维道。
闻言,洪永却正色道:“我等还需小心为上,这凡俗界中亦有妖修邪异,若是寻到了拥有罗老血脉之人,我等即可遁走,不可有任何逗留之心。”
“吾等省得。”二人皆应了一声。
他们这等修行之人,自是明白小心为上。
只需将那拥有罗老血脉之人带回宗门,他们不仅能获得宗门奖励,还可获得那位罗长老的赏识。
须知那罗长老可是宗门内的炼丹大师,且修为早已晋至金丹之境,寿有五百载。
若得其赏识,他们这等筑基修士,便可多几分凝结金丹的机会。
所以此番,他们必须要小心行事,免得横生波折!
而得血色竹签指引后,三人并未迟疑,御剑朝着那离阳县疾驰而去。
……
离阳县内。
一处废弃房屋之中。
罗姝自喝下汤药后,便有些疲惫的瘫在了一旁。
她抬起头,透过头顶的破洞窥见了一轮皎洁明月。
月华如纱,云如薄雾。
恍惚间清风拂过,一丝秋意渐起。
而自那废弃的房屋之外,却有阵阵蛙鸣隐约传来。
一时间。
罗姝只觉心中万般愁绪升起。
她与兄长二人落难为乞,为了保护自己,兄长甚至还落下了腿疾,如今只能靠拐棍行走。
而她自小便多病,如今沦为乞儿,不仅未能帮到自家哥哥,反而多有拖累之举。
敢问她如何心安?
又如何能不因此而忧愁?
罗姝想到此处,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罗衔之叫道:“哥。”
“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罗衔之侧目问道。
罗姝摇了摇头,语气平静道:“将我卖了吧,卖到那慕家当侍女也好,勾栏中也罢,换一笔钱去寻个活计,勿要再当乞儿了。”
夜色下,黑暗处的罗衔之却瞬间沉默了下来。
秋风拂过。
万籁俱寂。
连蛙鸣声亦是暂时停了下来。
良久的沉默后,罗衔之却开口说道:“我答应过爹娘,要好好照顾你。”
“我知晓。”罗姝心思玲珑,目色幽幽道:“将我卖了吧。”
“我不允!便是死,我也不愿将你卖与他人为奴为婢!”罗衔之突然的高声道。
闻言,罗姝漠然。
她实是不想再成为自家哥哥的拖累了。
不过若是罗衔之不允,她也无可奈何。
而见罗姝不语,罗衔之却只是叹了一口气,懊悔道:“是衔之无用,否则何以沦落至此?”
罗姝刚要开口,却见一阵声音自天外传来,忽高忽低,忽远忽近。
“是此二人?”
“应当无错,血竹所指便是此二人。”
……
声音响起,罗姝二人仰起头,只见月色下,三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入这废弃屋内。
那三人身着素白长袍,月华流转其身,目闪玄光,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之象。
“仙……仙人?”罗姝忍不住呢喃道。
而罗衔之下意识起身,挡在了罗姝面前,手持木拐杖死死盯着三人。
为首之人见状,却是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罗衔之二人拱手道:“在下离火宗洪永,见过二位,奉宗门罗长老之令,特来此接引二人入我离火宗。”
“离火宗?罗长老?”罗衔之目光闪动。
虽不知道这离火宗是什么存在,但那罗姓长老,却在此刻勾动了他的思绪。
在他年岁还小之时,似听家中长者说过,他们罗家曾出过一仙童,此人在七岁那年便被仙家接引而去,成了那餐风饮露,问道修真的仙家中人。
而以这三人的奇诡之处判断,必定是那志怪奇闻中的仙人。
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那罗长老,说不定便是他罗家的老祖。
想到此处,罗衔之倒是放下了警惕之心。
原因无他,若是这三人真想对他兄妹二人不利,罗衔之一届凡人,断无抵抗之能力。
唯有如他猜想那般,这三人才会对他兄妹二人如此恭敬有加。
想到此处,他方才对着那洪永试图确认道:“我兄妹二人只是乞儿,为何要接引我二人入那离火宗?那罗长老又是何人?”
“此事倒是说来话长,不若路上再说?”洪永笑着说道。
闻言,罗衔之知晓自己并无拒绝的能力,于是只能漠然点头,应了下来。
可就在这时,罗姝却突然开口说道:“敢问仙人,我兄妹二人有一恩公,可否……”
“路上再说。”洪永却打断了罗姝,给其余二人打了个眼色。
二位修士回意,自是快步上前,开始各带一人御剑而起。
飞至离阳县上空时,罗姝却低头看向了回春堂所在。
李还真与她可谓是有大恩。
患病之时不收诊金,且还赊下药钱。
昨夜更是在庙中杀了那些乞儿,让其免受他人凌辱。
此二恩情,她永世难忘之。
可如今……
罗姝虽想回报对方,但这洪永却并不给半点机会。
而此去一别,只怕她与那李大夫将再无相见之日。
一时间,罗姝只觉心中竟是生出几分愧疚。
可不论她心中思绪如何流转,待那修士催动足下法器之际,罗姝心中所想,却皆化作了夜空中的喃喃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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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恩公长命百岁,平安无忧……”
……
且不论两位乞儿如何被接引至离火宗内,一跃成为那仙家中人。
这离阳县内却一如往日,并未因此产生任何变化。
一夜过后。
东方既白。
霞光如布,铺撒大地。
而回春堂内,李还真早早起身,开始修炼起了松鹤桩功!
一番修行过后,塑筋进度再次提升了2%。
完成了松鹤桩功的修行后,李还真方才盘膝坐下,开始继续修行起了饕餮法。
一炷香后。
李还真再次睁开双眼,却是暗自摇了摇头。
此番修习饕餮法依旧无有所获。
不过他倒是并不气馁。
哪怕这修行饕餮法不成,左右也不过浪费些许时间罢了。
李还真别的不多,寿元倒已积累千载之数,自可挥霍些许。
而如今饕餮法暂时不得入门,李还真也只能另辟蹊径,加快塑筋之进境。
以他所想,欲加快塑筋进境,则需以几处方向着手。
其一是药方。
塑筋药膏,汤药,都可以更换年份更高,药效更好的药材,以此来增强塑筋之进度。
其二,便是修习其余外功,以此加快塑筋进境。
接下来,倒是可以先购置些许年份更高的药材用以塑筋,看看能否提升塑筋进度。
至于外功,等入夜后,可先去那磐石武馆,看看能否从那裴元手中获取到新的外功。
捋清思绪后,李还真方才起身,快步朝着回春堂外走去,准备开门义诊。
而李还真刚打开门,便见到了向淑兰手捧细长木盒立于门前。
见李还真开门,向淑兰方才将木盒子递给李还真说道:“李大哥,这是你要的东西。”
“刀锻造好了?”李还真有些惊喜。
自那夜后,李还真便托向铁生锻造了一把长刀,以作对敌之用。
而只是一日过后,向铁生便将刀送来了。
如此速度,必是连夜赶工所制。
“这刀锋利,莫要伤到自己了。”向淑兰在一旁提醒道。
闻言,李还真却是笑了笑说道:“无妨。”
说罢,他竟是自顾自入了回春堂后院,迫不及待想看看这把宝刀。
入了后院,李还真便将铺在石台之上,随后直接将其打开。
只见宝刀入鞘,安静躺在木匣子中,看不出半点特殊之处。
旋即,只见李还真手握长刀刀柄,将此刀自皮鞘中抽出。
一道寒光闪过。
端是锋芒逼人。
“好刀!”李还真不禁赞叹一声。
李还真手握长刀,随后伸出手,用力自掌心划过。
顷刻间……
一道白印浮现。
“看来此刀并未到可破铁布衫的境地。”李还真评价道。
若是真正的宝刀,定是能划出血痕。
可这刀,却是连李还真的皮膜都没割破。
而这也只能说圆满境的铁布衫外功防御力极强,并不能说这刀不锋利。
须知圆满之境的铁布衫,便是寻常武者日夜勤练,怕是也要花上数十年光阴,才有机会将其修至圆满境界。
若是轻而易举便被寻常锋锐兵器所破,那还修行此法作甚?
所以李还真并未多想,在测试了一番宝刀的强度后,便将其收起放至一旁,待需要时再用之。
接下来,李还真在用过早食后,便开始了新一天的义诊。
……
随着时间流逝。
很快夜幕再次降临。
李还真关了回春堂大门后,便开始易容换形。
再次化作一庄稼汉子后,他才翻过院墙,朝着县中磐石武馆奔去。
磐石武馆,算是县衙武馆之一。
其馆主裴元,武道修为最次也是蕴血,至于有没有隐藏修为,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李还真倒是无惧,他如今三武技大成,且上门前去,亦是备了厚礼,倒也不会与其动手。
回春堂距离磐石武馆倒是稍有些距离,疾驰了半炷香后,李还真方才来到了一处武馆面前。
想了想,李还真绕至一旁院墙处,一个起跃便翻了过去。
可李还真刚落地,便听到了一阵狗吠之声。
“汪汪汪!”
“这武馆有养犬?”李还真却是突的一愣。
不过很快,那武馆内的人便被惊醒。
“有人!”
“点灯起来。”
“都抄家伙!”
……
李还真却并未有任何担忧,只是缓步上前,走至武馆前的演武场中,静待武馆之人走出。
片刻后,只见几名武者手持长棍,自那厢房之中走出。
这为首之人,却正是那磐石武馆的馆主裴元。
“好贼子,被我等发现还敢不逃!”为首一壮汉怒目圆瞪,竟是气愤至极。
而一旁的裴元却伸出手,制止了壮汉的话。
接下来,只见裴元缓步上前,拱手对李还真说道:“在下磐石武馆馆主裴元,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在下张三,今日登门,便是为求武艺而来。”李还真说罢,方才从怀中掏出五两纹银的钱袋,朝着那裴元抛去。
身旁壮汉见状则先一步上前,手持长棍,以巧劲将那钱袋接住。
随意一挑,那钱袋便落入了壮汉手中。
而他小心打开钱袋一看,见内里皆是纹银后,方才将其呈与裴元道:“师父,是五两银子。”
裴元点了点头,随后并未接过那银子,反而看向了李还真说道:“既是求学武艺,何以深夜来此?”
“白日要干些农活,却是多有不便,唯有这夜间方得空闲。”李还真扯了个借口。
裴元闻言并未深究,只是迟疑片刻后,方才拍了拍身旁壮汉的肩膀说道:“我这弟子名为熊犊,只需阁下胜过他,我便可不收你半两纹银,且亲自传你武艺,如何?”
见此,李还真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向那熊犊道:“还请阁下赐教。”
熊犊倒是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家师父道:“师父,俺怕伤了这厮……”
“勿要担心,全力出手。”裴元平静说道。
他早便看出来此人不简单。
而这熊犊天生巨力,乃是根骨上上等的习武奇才,且修为早已入了蕴血之境。
便是裴元全力以赴,也未必是这弟子的对手。
如今让其出手,除了对李还真有几分试探之意,倒也存了些许磨砺弟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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