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密一疏也！
不知过了多久。
李还真自推演之中缓缓回过神来。
而此番推演，磐石桩功和呼吸法，皆已至圆满之境。
在磐石功晋至圆满后，李还真只觉体魄更加强健了些。
或者说……
气血、气力，体筋皆有部分提升。
而与松鹤功的灵动敏捷不同，磐石功却是如山般厚重，走的基本是势大力沉，坚若磐石的路子。
修行此法，算在某种程度上完善了李还真的短板。
不过在将磐石功修至圆满后，却也让李还真察觉到了双内功修行的问题。
首先，内功兼修虽然可行。
但二者修行，则自有强弱之分。
如今磐石功仅能修行至锻骨。
而松鹤功，却足可修至养脏。
二者孰强孰弱不必多说。
所以……
若想修行，便需以一主一辅。
而松鹤功可修至养脏，自当为主修之内法。
至于磐石功，辅修便可。
在分清主次后，李还真却是再度开始修行起了裴元所授外功。
磐石武馆所擅三外功，分别为狂风棍法，破石指法，以及烈风掌。
李还真先修之法，便是破石指法。
此法一旦修至圆满之境，便可指如精铁，破石穿铜，刚猛无匹。
至于其修行之法，倒是和铁拳功有异曲同工之妙，便无需一一赘叙了。
只当李还真开始修行此法后，仅是数十呼吸间，此法便顺利晋至入门之境。
自此法入门，剩余二法自是无有遗漏，一一被李还真修至入门，尔后方才灌注百年寿元，将三法同时推演至圆满境界。
“三法圆满！”李还真吐出一口浊气，心思起伏间，只觉兴致高昂。
在三法皆圆满后，李还真只觉手臂异变陡生。
一股股暖流涌入手臂大筋之内，气血亦随之翻涌反复，开始不停反哺壮大着手臂处的筋络。
这等异变足足持续了十数呼吸，方才渐渐平复。
见此，李还真闭目细细感知，只觉手臂处大筋壮大了数倍有余，却正合了那筋如蛮牛之变！
李还真完成了此等变化后，手部的气力自是壮大了不少。
以李还真所想，若他再与那林鹤厮杀，怕是三合之内，便能将其斩杀于刀下。
“如此一来，以外功修行壮大体筋，加快塑筋进境，当是最优之选，不过若想要壮大全身大筋，还需寻对应部位的外功修行之法，壮大手臂大筋可修行拳法、掌法、棍棒刀剑等外功，若需壮大腿部大筋，则需修行腿法？”李还真细细思索。
李还真双手已完成了筋如蛮牛之变，接下来只需再寻些腿法、躯干横练外功，便可早日完成筋如蛮牛之变，晋入那塑筋小成之境。
不过……
除却寻求外功加快塑筋进境外，李还真还需完成另一桩事。
沉思片刻，李还真方才快步行至药房之中，取出不少剧毒药物，开始调配起了特制毒药。
今日与那林鹤对敌厮杀，李还真倒是领教了毒之妙用。
先前他并未意识到用毒以对敌。
可自林鹤一战后，他却明白以毒御敌，确实能以小搏大，以弱胜强！
哪怕是锻骨武者中了剧毒，怕是也没有法子活命。
至于养脏武者？
李还真如今仅为塑筋入门，对上养脏级别的武者，断无用毒的机会。
所以他如今的目标，便是针对锻骨武者。
……
一个时辰后。
李还真将锅中毒药灌入至数个玉瓶之中。
自古医毒不分家。
李还真本就已至医术圆满之境，调配些许毒药于他而言倒是再简单不过。
但除却毒药外，他还制备了对应的解药，以防自身不慎中了此毒而无药可医。
“这毒药既是以乌头为主药，便叫乌头散罢。”李还真自言自语道。
在为毒药命名后，李还真便将一旁长刀抽出。
可他刚准备为刀身淬毒，却发现原本平整锋锐的刀尖出现了不少豁口。
这些崩断的豁口，显然都是与那林鹤厮杀所致。
“看来，还得学习一下锻器之法方可。”李还真叹了一口气道。
原本他想着，既然向铁生是铁匠，那便由其帮忙打造兵器，免得麻烦。
可如今看来，此事还得亲身躬行。
兵器的好坏极为关键。
若那林鹤能打造出足可破开铁布衫皮膜的暗器，李还真必不可能是其敌手。
再者说，若李还真不是最后一击斩了林鹤的烟杆，怕也没那么容易拿下对方。
所以兵器的强弱，对战局的影响是巨大的。
向铁生身为老铁匠，打造一般的兵器还算在行。
可真要他打造出一把足可破开铁布衫皮膜的神兵，多少也有点为难他了。
不过回春堂并无锻器所需。
李还真想学锻器之法，倒也只能先放放了。
想到此处，李还真见今夜已无事，方才收刀入鞘，回返房中开始休息。
……
次日。
天刚微微亮，便有三骑直入了离阳县城，来到了黑虎帮堂口所在。
为首之人，正是那黑虎帮的帮主罗培芝。
而随同在其身侧的，除却孙云外，还有那黑虎帮二当家余凤。
说到余凤此人，却曾是谷泉寺中的武僧，因犯了戒律而被逐出谷泉寺。
后不知为何得了罗培芝赏识，入这黑虎帮中当了二当家。
“老二。”罗培芝朝着身后叫道。
唤作老二，实则名为余凤的光头大汉走上前来，对罗培芝叫道：“老大，何事？”
“把那贼子的家人统统绞死。”罗培芝咬牙说道。
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背叛！
这林鹤竟敢屠他黑虎帮堂口，且杀了黑虎帮三当家韩嵩！此举当真是在找死！
且先借这林鹤家人头颅，平息一番心中怒火！
余凤得了罗培芝的命令，却是开口说道：“那林鹤只养了几个歌姬小妾……”
“一个不留统统绞死！另外，那歌姬小妾所出血脉也不可放过！”罗培芝咬牙道。
“是！”余凤答应一声，飞快退了下去。
罗培芝此举，自是杀鸡儆猴。
须知如今背叛他的，可是掌握黑虎帮诸多隐秘的四当家。
若是背叛了他，还没有半点惩罚，恐怕会人人效仿之。
所以，他必须要施以血腥手段，震慑黑虎帮其余人，让其知晓背叛的后果！
在下令绞死那林鹤的小妾和歌姬后，罗培芝则快步踏入了黑虎帮堂口。
经过一夜的烈火焚烧，原本的堂口之中早已焦黑一片。
便连不少房屋都已坍塌倒地，只余留一地的木炭残骸。
而在其中，不少捕快和黑虎帮之人正搬运着残骸，将压在其中的焦黑尸体一一挪出，放至一旁的空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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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培芝见状，却快步走上去，亲自开始了验尸。
……
不消半柱香，罗培芝缓缓起身。
“刀法凌厉，且已入塑筋！”罗培芝闭目深吸一口气。
他虽知晓林鹤修为不低。
可没想到，这林鹤竟是塑筋武者！
只是罗培芝不明白，这林鹤为何突然对黑虎帮堂口下手？
按道理，黑虎帮堂口之中除了些许银钱宝物，功法秘典之外，已是别无他物。
难不成这林鹤为的是银子和功法秘典？
这般念头突一生出，便死死印刻在了罗培芝脑海之中。
须知武者修炼，耗费颇多。
便是他这等塑筋大成武者，也需以一方势力进行供养。
而林鹤定是处于突破的关键期，所以不得已行此险棋，屠了黑虎帮堂口，将诸多产业的奉银掠夺而去，以作突破之用。
思索片刻，罗培芝却唤来了那日幸存的黑虎帮帮众，再度仔细问询一番。
在确认了那人就是林鹤后，罗培芝才将手下散了出去，开始挨家挨户搜寻林鹤的踪迹。
将事情一一安排好后，罗培芝才孤身一人朝着县衙中走去。
……
不消片刻。
罗培芝便随同孙云来到了县衙后院之中。
此时，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手捧一本经书，一边饮茶一边细细品读着。
那男子面相温文尔雅，端是有几分才子模样。
可罗培芝见到此人，却是恭恭敬敬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木匣子呈给对方道：“见过刘大人，您要的银子都在此处，一点不少。”
县令原名刘应麟，前些年侥幸得中举人，后又通过钱财疏通运作，被朝廷委以离阳县县令一职。
而到了这离阳县后，他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大举捞钱。
这黑虎帮，便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
否则以朝廷之体系，对付这等江湖势力倒也不是何等难事，怎可能让一帮派在县城中一家独大？
至于为何要捞钱？
那自然是想要疏通上层，更进一步！
须知这地方官员，每三年五载便会轮换。
且不说如何轮值，便是想要往上爬，便少不得要孝敬上面的头头脑脑。
所以罗培芝也明白，哪怕是黑虎帮中出了天大的事，这给刘应麟的孝敬也半点不能少。
否则这位县令大人可不会轻易饶了他。
刘应麟闻言，则放下了手中的经书，饶有意味的看向罗培芝手中的木匣子问道：“为何入了县城，不第一时间来见我？”
话音落地，罗培芝却不禁冷汗直冒。
他先前心中急切，入了城就直奔黑虎帮堂口而去，倒是未曾想太多。
如今听了刘应麟的质问，他才反应过来其中不妥之处。
便单单是“轻视”对方这一点，便是上位者无法容忍的。
念头一闪而过，罗培芝连忙跪地磕头道：“在下因那林鹤背叛之事气昏了头，心急之下才未第一时间拜见大人，还请刘大人原谅在下一时糊涂……”
孙云抱刀侧立一旁看着，却是目光冷然。
而刘应麟端起茶杯泯了一口，方才笑着说道：“与你说个笑罢了，快些起来。”
“是……”罗培芝稍稍松了一口气。
刚要起身，却见一道剑光闪过。
“吧嗒！”
罗培芝只觉右耳传来一阵剧痛，一股温热暖流自耳边流下。
他低下头，只见右耳掉在青石板上。
不过……
罗培芝并未选择捡起自己的右耳，而是连忙对那刘应麟说道：“多谢大人。”
一旁的孙云闻言，方才缓缓收起长剑，摆出一副漠然的神色。
割掉此人一耳，乃是刘应麟的命令。
如此，也能算作告诫。
若是再敢有轻视之举，必杀之。
而罗培芝被割去一耳，却是敢怒不敢言。
至于原由，自是因为那孙云。
此人武艺非凡，一身武道修为已入锻骨之境。
他罗培芝再如何，也只是一塑筋大成的武者罢了。
面对锻骨武者，他可没有半点胜算。
而刘应麟见罗培芝这般乖巧，脸上露出几分讥笑说道：“日后可勿要如此了。”
“在下明白，请大人放心。”刘应麟低下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这等欺辱，他如何能忍受？
若有机会……
他必要将此等屈辱一一归还！
而刘应麟显然并未把罗培芝放在眼里。
在敲打了这位黑虎帮帮主后，他便侧目对着一旁的孙云说道：“让人把东西都抬出来吧。”
“是。”孙云点了点头，退下去传令去了。
很快……
不少下人将一具具尸体搬来。
而这些尸体，却皆是先前李还真所杀的乞儿。
便连那解庆的尸体，亦在其中。
很显然，在罗培芝回来之前，刘应麟已命人在查探此事了。
而不管是这些乞儿身上的刀伤，还是黑虎帮帮众身上的刀伤，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且杀人后焚烧尸体，作案手段流程几乎一模一样。
毫无疑问，这两件事，都是一人所为。
“这些尸体，为何刀伤与回春堂内的一模一样？”罗培芝有些茫然问道。
闻言，刘应麟却并未回答罗培芝，反而眯起双眼说道：“此次杀人者，并非那林鹤，若我所猜无错，你这黑虎帮四当家必定已经死了，而且此人武艺不凡，心思细腻，且还擅易容之术，绝非寻常人。”
“什么？”罗培芝一脸不可置信。
孙云见状，方才缓步上前为刘应麟解释道：“这几具乞儿尸体，死于大前日夜间，而那时林鹤正身处黑虎帮赌馆之中，期间一直未有外出，足有数十人可为人证。”
“所以，此次是有人伪装林鹤杀我黑虎帮中人？”罗培芝身子颤抖，竟是忍不住心中怒意。
而一旁的刘应麟则冷笑道：“如此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一时间，罗培芝却是咬牙说道：“大人，此事交给我，我定要将这家伙揪出来！”
“记住，绝不可让铁矿的消息走漏，否则……”刘应麟眼神一寒。
罗培芝闻言，连忙低头应道：“绝不会泄露！大人放心！”
“滚吧。”刘应麟开口呵斥道。
“是！在下告退。”罗培芝连忙低身，捡起地上的右耳便飞快离开了此地。
在罗培芝离开后，孙云才看向刘应麟问道：“大人，那出手之人如此小心，这罗培芝怕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
“无妨，三日后若是查不到那人，便杀了这罗培芝和那二当家余凤，另外再把铁矿中人尽数屠了，暂时封存那方铁矿便是。”刘应麟摇了摇头，却是毫不在意此事。
见状，孙云方才放下心来。
既然大人说无事，那自是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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