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士气可用
卢象升的军令，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大家都知道卢象升以军纪严明著称，万一误了军机，被砍了头都没地方说理。
宋飞来到自己五城兵马司大营，召集了所有将领和普通士兵做战前摸底，这一万多士兵，大部分都是刚刚加入的流民，宋飞想知道自己的军队士气如何。
面对眼前一万多人，宋飞笑问道：
“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我们马上就要开拔到牛栏一线，直面清军最精锐的部队，大家怕不怕？”
听见自己的主将问自己怕不怕，大家一下没反应过来，当兵打仗想过战败，想过战死，谁在乎底下的士兵怕不怕。
随后大家又从心底感觉到温暖，主将这是把自己这些人当人看，万户肖明亮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大人，属下跟着大人从南打到北，刚开始打海盗时我怕，后来打反贼，打倭寇，我不怕了，但是每次战前我都会紧张，不管是怕还是紧张，我从没想过退缩，因为我知道有众多兄弟在我身边。”
“我死了，大人会照顾我家人，我伤了，大人会让我继续活下去，现在面对清军，我也是一样的想法，我只是一个农民，差点饿死在东莞县，跟着大人做到了万户，大人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如果要打清军，我愿意第一个冲锋。”
肖明亮说完，一个身高185，身材敦实粗壮的百户也站了出来，这是新加入的流民，因为身体素质突出，宋飞让他做了百户。
“大人，我柯二虎原是牛栏山一个在地里刨食的农民，清军来了，把我8岁的儿子绑在马后，拖在地上跑，用我儿子的惨叫声取乐，我老婆被他们抢去，现在生死未知，我想大概是死了。”
“全家人就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路上差点饿死，多少次我在心里责怪自己，当时我为什么要逃跑，为什么不找清军拼命，我怪自己懦弱，没有和老婆孩子一起去死。”
“现在大人问我怕不怕，我不怕，我不但不怕，我还要杀清军，我要为我老婆孩子报仇，哪怕粉身碎骨，我都不怕，我再也不会逃了。”
于无声处听惊雷，百户柯二虎以平静的语气，说出粉身碎骨都不怕的话，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他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柯二虎的述说，让大家想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情绪有点低落。
宁大忠见状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大人，我宁大忠不怕清军，他们也只是一个脑袋两只手，被砍也会流血，也会死，我宁大忠就是要多杀几个清军，我想当万户，我还要得到多多的赏赐，取个大屁股的老婆，生几个大胖儿子，以后不打仗了，要在老家买一块大大的地，整天晒太阳，逗孙子玩。”
说完，士兵中爆发出一阵笑声，这是所有普通人梦想中的生活，老婆孩子热炕头，之前离大家很远，现在离大家很近。
所有人，不管是从广东带来的乡勇还是北方的流民，都亲眼看见自己的同伴，从跟自己一样一无所有，到现在当上了军官。
他们和自己一样平凡，跟着宋大人当了官，自己只要作战勇猛，有了军功，也可以和他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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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有军官在下面自发的大喊：
“杀清军，抢战功！”
“杀清军，报大人！”
喊了几声，所有士兵都跟着喊了起来：
“杀清军，抢战功！”
“杀清军，报大人！”
一万人的齐声高喊，震的整个营房都在动，震的相隔好远的其他军营士兵都伸头观望。
其他几个千户军官也纷纷表态，愿意为宋飞拼死作战，大多数普通士兵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这群人本就生活在生死边缘，大部分人都跟清军有血仇，说不害怕是假的，但仇恨可以给人最大的力量。
宋飞见士气可用，下令开拔，开赴指定位置。
不一会，五城兵马司就基本上空了，卢象升把北京城周围7万勤王军全部带走后，崇祯皇帝安排自己的2万御林军全部进城，由崇祯皇帝最信任的太监王承恩统领，把守所有城门，以防清军突袭。
卢象升带着军队向清军前进时，远远的就有十几人一股的清军斥候一人双马在周围打探军情。
清军斥候隔得近了，明军就会射出一轮弓箭阻止他们，当明军骑兵追上来时，清军斥候又快速逃跑，总之就像一副狗皮膏药紧紧贴在明军周围。
相隔几十公里的两军人马，大家相互的信息都知道的差不多，明军也不断有派骑兵斥候在清军周围打探消息，战场上形式瞬息万变，谁第一时间掌握信息，谁就有可能抢到先机。
不过大规模军团，真要打起来，比的是两军指挥官的能力、士兵素质、和武器。
这些不停出现的清军斥候，给明军普通士兵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很多人还是害怕清军。
10月21日上午。
杨国柱带领自己3万大军来到了现在北京密云机场附近驻扎，他前面3公里就是清军驻扎的场所，清军战马多，需要大量水源，所以驻扎在密云水库附近。
虎大威率领2万士兵在杨国柱左侧1公里处，宋飞和王朴在杨国柱左侧1公里处，卢象升带领1万骑兵紧紧跟在杨国柱后面。
21日下午，卢象升召集宋飞等人在中军大帐开军事部署会议。
杨国柱扶着自己的腰刀，对卢象升道：
“大人，多尔衮见我们集结大军过来，不仅没跑，还布置好了阵型，明显想和我们在这里打一仗，末将愿为先锋，为大人拿下他们。”
卢象升思考了一下说道：
“清军战斗力不能小觑，不能贸然进攻，杨总兵，你不是带了几门大炮，先拉出来，对着清军营地轰几轮，看看清军反应。”
明末火炮早已得到了充分的利用，不仅是明军，清军也非常重视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火炮威力虽然大，但是准度差，不好搬运，一般用来守城，或者大军围城以后，对方没有突围能力，从后方调来大炮攻城。
一门3吨重的大炮有6000斤，至少需要大几十人运送。
多尔衮这次从沈阳深入大明京师重地，靠的就是速度，并没有携带火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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