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次日，风平浪静，一切犹如往常。
只是在上工的时候，众人发现陈显宗的左右脸好像不对称了。
不仅如此，今天陈显宗走路怎么一拐一拐的？
问他，他还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见状，众人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会心一笑。
甚至有些见事情不够大的，还在起哄。
其实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但这些在乡下是说不清的。
就像昨天陈显宗说陈选生去赌了，最后哪怕证实了是谣言，陈显宗只要轻飘飘一句，可能是眼歪认错人了，还能拿他怎么办？
乡下嘛，某些时候，人情大过法理。
所以现在也是一样。
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是陈选生下的手，但这不是没证据嘛，能拿人陈选生怎么办？
问陈选生昨晚在干嘛？人一句在睡觉。
再问有人证吗？
呐，这一大家子都是证人。
咋滴，大队长的话还信不过了？！
所以陈显宗这会能做的就是当昨晚啥事都没发生。
不然丢脸的只能是他自己。
另一边，大队上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头不知为啥聚在一起，时不时发出沉闷的吸气声，别说，还怪有节目效果的。
另一边，因为找到了工作。
所以哪怕这会儿陈选生有空，也没有去上工，但他人没到，话题却紧紧围绕着他。
“什么，小石头找到工作了？”
“还是在供销社的运输队？”
随着开始上工，那群围在一起唠嗑的老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小队，但他们的话题并没有结束，反而讨论的愈发凶猛起来。
特别是他们耳边夹着的香烟。
虽然时不时拿到嘴里呡上一嘴，但却始终舍不得点燃。
虽然城市里大前门算不得什么好烟，但在乡下这个抽烟丝的大环境下，大前门还是顶顶硬，拿的出手的。
这一天，大队上的老人个个喜气洋洋，脸色红润。
刚陈树根可是说了，以后大家有啥买的，就和陈选生说一声，下班直接帮忙拿回来，也免得大家伙跑一趟。
这其实也是今早陈选生和陈树根沟通出的结果。
虽然陈选生找到了工作，不久后户籍也要迁出去，但平日还要生活在这里，在不太麻烦的前提下，与队员们打好关系，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陈选生早先的名声实在太臭了，在这个年代，无论是转正还是提拔，都是需要一个好名声做支撑的。
另一头，听见陈选生找到工作，陈显宗那表情啊，黑的跟墨水一样，方圆几里，都没队员愿意靠近他。
古话说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事实证明，这句话是对的。
不远处，陈显宗那个知青婆娘嘴里也是念念叨叨，连活都干的心不在焉，好像谁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其实有件事陈选生一直憋在肚子里提过。
陈显宗那婆娘，在嫁给陈显宗之前，其实有给陈选生抛过媚眼，也就陈选生看不上，不然还得有数不清的闹剧。
话说那头，家中，此时陈选生正耐心的帮忙女儿绑头绳。
都说爱美不分年龄。
这话也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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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小孩子不记事，早上起来陈落月就一改昨日伤心的样子，缠着陈选生帮她打扮。
可陈选生一个糙汉，哪会这些？
但又舍不得拒绝女儿难得提出的要求，只能笨手笨脚的绑着头绳，设计一个个贻笑大方的发型。
“真是笨死了”陈落月蹦蹦跳跳，嘴上说着嫌弃，但实际上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落下来过。
她可开心了。
爸爸不止好多漂亮的头绳、鞋子，还要帮她做衣服。
今天是小落月最开心的一天。
“真想一直都是今天啊。”
小落月小小的脑袋想不明白，她可能觉得陈选生只有今天会对她这么好吧？
砰砰……
就在父女两互动的时候，突然门外响起一阵阵的敲门声，是陈选田的大儿子，狗儿回来了。
今早，在大家伙上工之前，陈选生就分别和陈树根、狗儿有过沟通。
对陈树根，陈选生是想施恩于大队。
这点无论是对陈树根，还是陈选生、陈家，都无疑是件好事。
对于陈狗儿，陈选生则是交代，让他去打听，昨天到底是哪个坏菜组织针对陈落月的。
打听出来，小叔大大的有赏！
这不一早陈狗儿就火急火燎的出去。
现在急着回来，看来是有所收获了？
陈选生寻思，想着他就对陈落月柔声道：“落月，弟弟好像哭了，你回房间看看。”
“要是真的哭了的话，你再哄一下，迟些爸爸奖励你大白兔奶糖吃。”
陈选生不想让陈落月在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就打算先支走她。
小落月很听话，哪怕其实没听到弟弟的声音，也没有反驳，点点头后就小步子跑回房间。
另一头陈狗儿也飞快走过来，脸上激动的红晕还未褪去。
“小叔。”
陈狗儿规规矩矩问好。
其实小孩子哪有这么讲究，只不过是早上时张红萍刻意交代了，以后要听小叔的话，只有这样，小叔才会喜欢云云……
虽然很不理解，甚至与张红萍早先的交代有所出入，但陈狗儿还是不折不扣的执行了张红萍的话。
就像陈选生早上拜托他打听的事。
“小叔，打听出来了。”
“是陈浩日传的，那小子说他爸妈整日在家里骂，说小叔不着调，有事没事就搞失踪，不是去嫖就是去赌，至少沾一个啥的。”
陈狗儿语速很快，像是在背课文。
看出来他是在打听到后，就片刻不停的跑回来，就怕自己给忘了。
听着陈狗儿的话，陈选生呡这嘴。
脸上原本存在的淡淡的笑容，在那一刻停滞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陈选生声音很小，以至于连身旁的陈狗儿都没听见。
“等今晚奶奶回来，小叔让她给你发大白兔奶糖，过阵子，小叔再给咱们狗儿做一身新衣服咋样？”摸了摸陈狗儿的头，陈选生许下他的承诺。
陈狗儿点头如砸蒜，随着陈选生给出条件，他那小眼睛，神采越来越亮。
等陈狗儿离开，陈选生这才不在掩饰自己的厌恶。
陈显宗，梁采儿，陈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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