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重返混沌
符船带着林溪，穿越了九天之上的罡风，破开了世界的防护，然后一头扎进了飘渺无尽的混沌之中。
林溪并不清楚，混沌潮汐是以什么样的标准，来分割、安排进入它的生灵。
总而言之···林溪感觉知道自己来到了混沌潮汐的第三层，也就是虚识界。算是直接跳过了令林溪，至今心有余悸的千层梦。
林溪曾经吸收过两个魔魂境天魔的记忆，其中就有关于虚识界的记录。
和虚梦界的梦幻、五彩斑斓不同。
虚识界已经开始具备了宛如物质界的风光。
这里有许多巨大的浮空虚地，上面生长着虚空植物，有着各种各样的建筑，还有千奇百怪的天魔。
而林溪的符船，在进入混沌潮汐之后，就开始不断的自行‘崩解’。
和沉睡在混沌潮汐底层的那艘符船相比，林溪自行打造的这艘符船···更像是个样子货，只能用来一次性使用。
这也很正常，毕竟混沌潮汐之中的能量汹涌而又复杂，如果没能彻底的调节好这其中的变化，那么任何有物质形态的东西，到了这里都会受到分解。
像沉淀在混沌潮汐底层的那些‘陨石’，它们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大一点的能量杂质颗粒。
当符船彻底的崩解之后，林溪现在所掌控的，属于安远的肉身，也开始在混沌中消融。
甚至连元神，也跟着崩溃。
最终什么都没有剩下。
只有林溪自身的天魔之躯，还有那可以在虚实之间转化的梦幻宝珠。
重新返回混沌潮汐之后，林溪又联系上了留在青宵界的分身。
在他无法主持一切的时间里，青宵界的分身也格外老实。
楚凌霄这个身份长期闭关，偶尔会换上白凡这个马甲，出去活动活动，搞一点事情出来，证明他一直存在。
同时，关于文娱行业的推广···也已经到了一个小瓶颈。
毕竟，文娱产业这种脱离了农业和工业的第三产业，发展和强大的基础，是人们丰衣足食后，还有大量剩余的，可供消遣的时间。
假如衣食住行都还存在问题，那么娱乐行业，就注定难以做到真正的大行其道。
简单的消遣，便已然足够了！
不过，幸而林溪现在，也不再需要通过搞这些事情，来收集什么快乐、正义这样的正面情绪，用来给快乐斩充能。
一次意外之旅，林溪也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林溪了。
现在的林溪，甚至可以自傲的在内心自称···混沌魔神预备役。
虽然···他现在的境界，距离混沌魔神，还有十万八千里。
七彩的流光，如同火烧的云彩一样蔓延到整个头顶，脚下的虚空之中，生长着无数的虚空植物。林溪已经落在了一块浮空虚地上。
他想要寻找到，可以交流的天魔，获知一些早就想要获知的讯息。
脚下的虚空植物，它们还是属于虚无，只是表现出来的形态，看起来很像物质界的植物而已。
它们其实既是一种特殊的能量集合体，同时也是一些扭曲的知识，在虚识界里，堆积、沉淀的产物。
也正是这些东西，组成了辽阔的浮空虚地。
它们的根茎连着根茎，从混沌虚无之中汲取生长所需的能量。厚厚的植被层组成了厚实的地面。
而许多长相怪异，进化品种单一的天魔，追逐奔跑在这独特的‘草毯’上。
它们的意识多是混乱而又古怪的。
一群灰色的，巨大的眼球，从林溪的面前飘过去。
然后就在林溪的眼前，分解成一些细小如蚂蚁般的个体，形成汹涌的潮流，啃食着大片的浮空虚地。
林溪和它们拉开了距离。
这是被贪婪和暴食吞噬了的天魔，即便是天魔如果饮食不均衡，营养偏科过甚···也会导致在某一刻，突然崩溃，成为一种情绪的宣泄物。
它们对于任何天魔而言，都已经变得不可食用，只能遵循最后的本能，在某种负面情绪的操控下，周而复始的重复单调而又简单的行为。直到某一次，在混沌的能量风暴中，被彻底的碾碎，丢入混沌的底层。
所以从这些家伙身上，可以得出结论，不能因为是天魔，就乱吃东西。
即便是专注某种负面情绪而进化的天魔，偶尔也需要搭配一点别的情绪，用来平衡自己虚无的质量。
远离这些充满攻击性的小东西，林溪继续在浮空虚地上漂浮着。
偶尔的，从浮空虚地上，会冒出一些古怪的植物或者动物。
它们的头顶上，就像是都顶着一个问号。
当然···这只是林溪的内心形容。
其实这些植物和动物，都只是物质界某些生灵，精神在这片浮空虚地上的投影显化。
他们是带着问题而来的。
而在虚识界的天魔，便可以有选择性的回答问题，从而获得情绪···。
不仅仅是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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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也有正面而又积极的情绪。
所以对于虚识界的天魔而言，谨慎的挑选目标，谨慎的回答问题，避开雷区，往往就是必修课。
相比起虚梦界，那些虚无而又不确定之极的收获，虚识界却是要好多了。
至少这种交流，也算是变相面对面的，获得情绪，直接而又彻底。
而到了虚识界后，天魔与天魔之间，虽然谈不上和平，却也不会再向下面两层那样，动不动就直接相互争斗，想要吞噬对方。
这代表着，天魔们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个性，去克制天生的本能。
这是一个更进一步进化的象征。
一切生灵都有欲望，但是欲望必须上锁。
这或许，正是区分，是否具备真正意识的标准之一。
林溪缓缓的从植被层的上空飞过。
虚识界具备了完整意识的天魔，并没有林溪想象的那么多。
他飞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个可以完整交流的同类。
有一些变得古怪而又丑陋的天魔，他们被疯狂的知识缠绕，显然已经成为了这片浮空虚地的养份。他们回答了不该回答的问题，遭到了知识的反噬。
在回答别人的问题时，往往容易将自己绕进去，导致心灵的崩溃···这也是在虚识界生存、发展、进化的风险之一。
终于，林溪发现了一个目标。
那是一个长着蘑菇似的大脑袋，皮肤呈现黑蓝色，带着闪烁光芒花纹的天魔。
当他看到林溪的时候，脸上毫无敌意的，眨巴眨巴了六只卡姿兰大眼睛。
然后朝着林溪发送过来一段意念。
“通用知识，五魂一份，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这应该是一个虚空商人。
算是域外天魔的某种‘转职’之一。
具备了完整的智慧，拥有了克制本能的能力后。
有一些天魔，会选择放弃单纯的杀戮，通过‘交易’的方式，获得想要的一切。
包括灵魂，包括负面情绪。
而他们作为中间商，可以倒手贩卖，各个不同世界的知识、能力、甚至是器物。当然要想贩卖器物，首先得进化到，拥有空间特质，可以虚空传送物品的程度。
向天魔同类兜售简单的知识和虚空物品···这类的虚空商人，属于底层角色。
不过正好，林溪需要获知更多具体的信息。
合理的讨价还价后，林溪用五十份贪婪和十五傲慢作为代价，获取了通用知识。
至于支付灵魂？
那个虚空商人是在想屁吃。
吸收了通用知识之后，林溪对虚识界，有了更多的了解。
拥有了虚无的大陆，拥有了克制欲望和本能的能力，在虚识界中自然也就有了真正文明的象征···城市。
属于天魔的城市。
就在这片浮空虚地上，有着三座知识之城！
那里有着各个各有的知识贩卖，是灵感和疯狂碰撞的地方。
不止是天魔，一些能够用感知遨游虚识界的生灵，也经常出入那里。
“虚识界目前最完整地图，完整详细，十魂一份，谢绝还价。”虚空商人还想向林溪兜售物品。
当然，作为低阶的虚空商人，这个家伙能拿出来的，都只是一些通用的日常货色。
对付正常的商人，是见面砍一半。
而对付虚空商人···而且还是竞争力很一般的虚空商人，直接砍到一折，都属于心慈手软。
“一魂一份，而且我还要一份详细的天魔百科作为赠品。”林溪回应道。
虚识界远远比虚梦界更加辽阔，所以在这片区域里，究竟存在多少种天魔，他们又有着什么样的能力，这谁也说不清楚。
尽管如此，大致上、常规的做一些总结，还是做得到的。
这些都是林溪从通用知识中了解到的。
至于为什么通用知识里，没有详细的、具体的各种已知天魔的具体介绍···这不是很正常么？
合理的商业化，就是将明明一次就能解决的‘问题’，分解拆开，变成许多‘问题’，这样才能更多次的赚钱···不是么？
就好像，很多年前只有胭脂，而现在有遮瑕、粉底、乳液、保湿、气垫、喷雾、眼霜、腮红、口红、唇釉、唇膏、睫毛膏等等···。
原本只能赚一遍，现在直接拓展到了赚好多遍···这就是‘知识’啊！
“通用知识里说，是一个叫‘薪’的虚空商人，最先开创了这种，分门别类，多次销售的手法。呵呵···真的是该死呢！”林溪心想。
而在林溪的狠辣还价下，初步转化的小小虚空商人只能无奈的接受了林溪的报价···然后躲在心里偷着乐。
毕竟这里面有些东西，放在知识之城，属于烂大街不要钱的东西。
能换一条人魂，已经很满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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