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等你和
菲利普坐在前往“童梦孤儿院”的马车里，车轮辗过湿滑的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咔哒”声。
他和查尔斯商量过，“慈爱之家”和“童梦孤儿院”隔一天去一家，每次约停留半天，等孩子们开始午睡后，下午他可以抽身去完成其它的调查任务。
这个频率到下周可以逐步减少。
看着窗外远处高耸的烟囱在雨中不断冒出白色蒸汽，菲利普的思绪回到了昨晚最后的测试。
羊皮纸上的萨塔鲁文他大部分都能辨认出来，多是一些材料名称，那块石板上刻的萨塔鲁文很可能是灵纹配方。
但对方敢于直接提供地址，这让他决定多做些准备。
他会问问凯瑟琳或嘉琳娜是否有时间一起前往，嘉琳娜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昨晚已经说好明天会去找她。
菲利普靠在马车的软垫上，手边的公文包里放着那个皮质小盒，里面装着自己绝大部分身家——“霹雳手套”。
他暗自提醒，一会儿抵达后要小心安置，别让活泼的小艾比和小托比无意间翻到了。
其实，即使阿尔曼先生不主动找他，他也打算去拜访。
毕竟“霹雳手套”发出的微弱蓝光，其他人不一定会注意到，但上面复杂的古老符文实在太显眼。
阿尔曼先生是家具商人，找他帮忙给拳套外部加一层普通皮质或布料，使其看起来像普通的防护手套，是再合适不过的选择。
菲利普暗自调侃：“给‘霹雳手套’配个手套，毕竟是秘器，非常合理，”
顺便问问阿尔曼附近有没有废弃的厂房或仓库，方便自己试试“霹雳手套”的威力。
另外他还得回一趟住处给莉莉安留个便条，或许要多留几天，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不知不觉间，马车已经到达目的地。
菲利普拿起公文包下车，撑开黑色长柄伞，在细雨中走了约五分钟，来到一面墙爬满绿色藤蔓的建筑侧门。
他热情地向面容和蔼的乔治·艾舍尔打了声招呼，签字登记后走进孤儿院。
看到小操场边那微胖的身影，他笑着喊道：“玛格丽特院长，今天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
太阳落山，街道上的灯光亮起。
菲利普下午完成了“非主粮荞麦和马铃薯涨价原因”以及“北格林区自来水供应中断的问题”的走访。
此时他乘坐的马车最终到达了蒸汽喷泉广场，艾德莱恩街不能直达，但离这广场很近。
雨已经停了，广场中央的喷泉吐出股股白色蒸汽，地面的石板被雨水冲刷地发亮，喷泉四周围绕着一些小摊和街头艺人，笛声和笑声交织在一起。
菲利普抬眼望去，注意到一个木制招牌“流光运动俱乐部”。心想着等有时间要去看看，毕竟自己已经和莉莉安提起过，现在算是“补票”。
他继续前行约两百步，拐入艾德莱恩街，穿过小广场，回到家中。
菲利普一进门便看到了桌上的便条。上面是莉莉安娟秀的字迹：
“亲爱的菲利普，你要记得早点回家，我在家里等你。”
他心里一暖，稍略收拾房间后，洗漱换上一套轻便的蓝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再次在桌上留下便条，拎着公文包推门而出。
……
天色渐暗。
在一个大厅中央，一个巨大的圆形平台矗立着。
平台上的奇异符号和图案，以及散落的形状古怪的器具，还有空气中草药和香料混合的气味，让整个环境显得有些神秘。
“你确定仪式不会出问题吗？”
一名穿着深绿色短外套的女性开口，声音冰冷而清晰。她的耳垂上挂着一对黑曜石耳环，在摇曳的灯光下反射出微光。
“绝对不会有问题！”
身穿深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低头扫了一眼手中的卷轴，语气果断而充满狂热，“这是我九年来的研究成果，我有十足的把握。”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年轻男子，后者神情紧张，脸上写满了忧虑。
中年男子毫不迟疑地提高声音，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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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继续！”
……
夜幕降临，欧德里大道两侧的灯光已经亮起。
菲利普到达不久后，一身便衣的阿尔曼先生便在门卫的引导下匆匆迎了出来。
两人刚在办公室落座，阿尔曼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我的店铺展览区丢了一件非常重要的家居雕刻样品。那是用来向潜在客户展示我们工艺水平的，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他眼中闪过一丝焦虑，补充道：
“它出自大师艾克哈特·沃尔夫之手。沃尔夫的作品极少流入市场。我好不容易在多年前高价拍得一件，如今却……”
阿尔曼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愈发无奈：
“虽然已经向警察报了案，但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任何进展。”
“我先看看详细的情况吧，”菲利普柔声安抚道，他听说过艾克哈特·沃尔夫大师的作品在艺术圈内享有极高声誉。
阿尔曼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他：
“这里面有关于这件样品的详细信息，你可以先看一看。”
菲利普将文件收在公文包内，随即开口：
“我有一副手套，能帮我在外面加一层皮套吗？”
阿尔曼棕色的眼眸没有迟疑，圆润的脸庞绽放。
约一小时后，两个皮套已经完成。
选用的是深棕色柔软而轻便的高级皮革材质，表面经过细致打磨，呈现出哑光。
边缘缝线细密结实，皮套的内部设计能够紧密包裹住整个拳套，同时又不影响灵活性。
并且皮套是可拆卸的，使用了一种精巧的扣锁设计，只需轻轻一拉，就可以迅速取下。
在制作过程中，菲利普全程在旁观看，不时穿戴试验，调整贴合度，结果十分满意。
而阿尔曼则时不时瞥向“霹雳拳套”上复杂的花纹，眼神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时菲利普起身向阿尔曼告别，由于阿尔曼先生对拳套上花纹的特别留意，但他决定自己寻找附近的废弃工厂或仓库。
沿着欧德里大道前行，菲利普凭借夜间的视力，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来到了一个废弃的仓库前。
仓库外墙斑驳陈旧，两扇爬满铁锈的铁门半掩着，门口的旧木板牌子已经断裂。
菲利普小心地推开仓库大门，内部空间宽敞而空旷，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和一些废弃的零件，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锈迹斑斑的铁链。
他扫视四周确定没有异常后，走到仓库中央，拿出“霹雳拳套”开始测试。
菲利普分别戴上“霹雳拳套”和新制的皮套，感觉手套紧密贴合着手掌，冰凉而结实。
接下来的时间里，漆黑的仓库中不时闪烁着符文的光芒，伴随着电流发出的嗞嗞声，蓝色的电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轨迹，映照着四周的墙壁。
经过大约一小时的测试，菲利普初步得到的结果：
“不注入灵性的情况下，‘霹雳拳套’对力量和速度的提升较为有限。当灵性注入后，速度有明显提升，而整体力量可以增加至平时的一倍左右。灵性注入越多，增幅越大，但不会超过两倍。此外，随着灵性注入增加，手臂会出现严重的麻痹感。”
“当灵性注入时，挥拳就可以发出蓝色电流，电流的强度与灵性注入量成正比。不过，电流的有效范围较短，在大约一米内可以对目标造成较强的伤害，能将墙面烧焦。而即便灵性进一步增加，电流的最大射程也不过两米，此时的效果更偏向于轻微的麻痹。”
使用时的副作用，“精神抗压”能力果然非常有效。与昨天的毫无准备不同，经过多次试验，他学会了提前凝聚精神，这样产生的麻痹感非常小。
他将“霹雳拳套”收回皮盒，尽快额头微微出汗，但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
接下来，菲利普决定就近找旅馆住一晚，这里离几处命案的位置都不远，他已经做好准备，探寻噩梦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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