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另一层人性
凯瑟琳目光温柔，看着嘉琳娜眼角的泪水，走上前轻轻为她擦拭。
想到自己的格言，她下定决心，语气平稳而认真：
“我确实不知道，这可能只是祂对我们的关注，或者是一种警告。”
一边伸手轻柔地为嘉琳娜理了理头发，
“现在先检查一下你的伤势，然后一起调查后续。”
嘉琳娜的目光渐渐恢复坚定，点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
菲利普回到家，已是午夜十二点。
星光洒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寂静。
他的思绪回到刚才的画面，嘉琳娜面容柔美，碧蓝色的眼睛始终直视着他，嘴角上扬，声音温和地对他表示感谢。
凯瑟琳的反应让他有些困惑。刚开始对菲利普的勇敢表达了敬佩和感谢，紧接着又用请求的口吻。
希望他帮忙进行第二次调查任务：神秘的三角印记！这让菲利普心中一紧。
他心中暗想，自己承诺的三次调查任务，如果不是今天提起，几乎快忘记了。
虽然加上今天的收获，存款已经达到约八百八十明那，可以用钱将任务抵消。
但帮他成为灵印者的情义更重，尤其这次调查任务与嘉琳娜、甚至可能与自己的穿越有关，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至于如何展开调查，凯瑟琳建议休息一晚，明天再讨论。
听到她这样说，菲利普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嘉琳娜的伤势不重。
他强忍着没有说出身上也有印记，穿越是最大的秘密。
经过在大厅的漫长思考，菲利普准备进行一个尝试：
既然三角印记可能与邪神有关，涉及更高层次的存在，自己也去找高层次的存在帮忙。
梦中火焰洞窟，距离上周五已过了五天。他准备去询问纳什和卡曼扎，特别是热情的纳什。
洗漱时，菲利普检查了胸口，发现有轻微的红肿和紫色淤血，松了一口气，庆幸没有伤及内脏。
回到桌前，拿出一罐新买的“永昼花粉”，拿起笔蘸着蓝紫色的粉末，感觉灵性比“幻彩粉”更高一些，然后在纸上开始划动…
菲利普快速下完七十级“浅眠阶梯”，跨进火焰洞窟，周围的热浪扑面而来，洞壁两侧由明往暗，岩壁刻着神秘的符文。
在中央环形平台的石椅上，卡曼扎端坐其中，面容庄重，眼神冷漠注视着菲利普。
而巨人纳什热情地向他走来，黑色长袍上的符文像火花般跳跃。
他微红瞳孔中闪烁着笑意，使用萨塔鲁文，声音洪亮而语速缓慢：
“菲利普！你终于来了，你知道这五天我才说了几句话吗？！”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亲切感。
菲利普心中一暖。纳什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流畅，自己近几天萨塔鲁文练习效果还算不错。
他微微躬身，满怀诚意地回应：“晚上好，纳什先生。”
“不是告诉你叫我们名字吗？而且这里没有晚上。”
纳什哈哈一笑，一边示意菲利普走向石台，一边语气似乎有些责怪，“你怎么今天才来？”
“他的另一层人性有限制。”
卡曼扎的声音如同寒冬的风插入。
“有限制？”菲利普心中一震，“两层人性”也是他今天的疑问之一。
他保持微笑，在纳什的示意下跨上平台，开口道：
“纳什，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还没来得及继续说话，纳什拍了拍他的肩膀，热情地说道：
“不要客气，坐下说。”随势也坐下。
菲利普感觉肩膀受到重击，强忍住不适，抬头看着纳什的笑脸，让他相信这是对方善意轻拍。
他在纳什和卡曼扎对面石椅坐下，脚刚刚够到平台，视线与两人的古铜色肩膀齐平。
组织好语言，菲利普努力吐字清晰，尽量加快语速：“我脖子上有一个印记…”
他一边述说一边比划：“刚刚有位男子袭击了我，他的额头…也有同样的印记。”
纳什眉头微微皱起，保持语速：
“听你的描述，这印记应该是‘偏方三八面体’刻印的。这个神奇物品拥有者的能力超过我和卡曼扎，而且祂存在许多分身。”
“祂？”菲利普听到这个词，心中一紧。
这个称谓在教会神话中只对神灵以上，至少要达到“半神”的层次！
“是的！祂本身就等同于混乱与无序。以你的能力竟然还能活着，虽然对方只是随手一击，但大概率只是部分神性借着定位降临，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灵魂交融’。”
纳什的眉头渐渐展开，语气也变得轻松。
“‘灵魂交融’？成为灵印者的另一种方式？”
菲利普忍不住发问，他第一次见凯瑟琳时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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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没想到你知道这个。”
纳什点了点头，嘴巴一张一合，继续保持语速，
“这种融合一定要理念一致，否则不是恩赐而是诅咒。从你描述的男子表情看，应该是强行降临。”
“我脖子上的印记……还没消除，你有办法吗？”
菲利普的声音中透出关切，带着期待。
纳什面带笑容，继续说道：
“这并不难，但在这里必须遵循等价交换。”
纳什的轻松回复，让菲利普感到吃惊又高兴，困惑随之涌现，他低声问道：
“等价交换？我有什么可以…交换的吗？”
“用你另一层人性。”卡曼扎冷清的声音再次插入，语气放缓：
“别担心，交换的人性相比于你拥有的，只是微小的一部分。”
菲利普对另一层人性始终未知，且对方刚还说有限制。
但此刻算是抓住救命稻草，下意识点了点头，坚定地问道：
“我需要怎么做？”
纳什微微颔首，表情认真，他右手在空中舞动，形成了一个旋转的红色符文，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随着他的手势，红色符文立刻窜入到菲利普的额头。
“感受这符文，它将引导你体内的人性。”
低沉而富有节奏的声音在洞穴中回响。
菲利普感觉到温暖的红色符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符文周围延展出细腻的波纹，并向虚空深处延伸，一股牵引力随之出现。
他按纳什的指示，心中默默同意这种牵引。但脑海中的虚空并没有反应，他心中又再次确认了一遍。
这时脑海虚空中，符文的细腻波纹牵引出两道蓝色火焰，明亮而神秘。
两道蓝色火焰迅速向红色符文靠近，随着一阵温暖的波动，它们一起如水波般轻盈地从他的脑海中抽离，最终飘荡在石台上，散发出红字和蓝色的光辉。
随着两道火焰的抽离，菲利普感到身体逐渐虚弱，视线微微模糊。
一旁的卡曼扎面色冷静，沉声说道：
“同意了两次？你的身体无法调动这么多的人性。”
原来是这样，菲利普终于明白，放下担心点了点头，集中精神对抗这股虚弱感。
接下来，其中一道蓝色火焰在洞窟中散开，另一道仍飘荡在石台上，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我来消除印记。”
纳什走到菲利普面前，宽大的手掌环绕菲利普脖子，接着手掌渐渐变红，从中释放出温暖而明亮的火光，火焰在菲利普的脖子周围涌动。
菲利普感受到温暖的力量将脖子包围，随着一阵剧痛袭来，印记在他的肌肤下扭动，仿佛在抵抗着这股力量的侵袭，然后很快被剥离和粉碎，直到他的肌肤下恢复平静。
“结束了。”纳什松开手掌，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菲利普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遍，心中发自内心的欣喜涌上脸庞，困扰近一个月的印记真的清除了。
他朝纳什和卡曼扎，语气诚恳地开口：“非常感谢！”
纳什微笑点头。他看向那团蓝色火焰，红眸透着坚定：
“这里遵循等价互换。多出来的人性由你决定如何使用。”。
“那…能不能给自己？”
菲利普忍不住问，他常被说人性低，这是一种无形的枷锁。
纳什左右晃动脑袋，语气虽慢但带着调侃：
“不行，只能在这里消耗。停留时间可以多一些，或者你换一套我们身上的火焰长袍？”
“这火焰长袍有什么用吗？这是梦境，长袍不是真实存在的吧。”
菲利普好奇问道。
纳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芒：
“它可以是真实的，也可以只是好看。”
说完，他手上便出现了一件同款的黑袍，上面有红色符文，瞬间为菲利普披上。
那长袍如同被火焰包裹，让菲利普感受到温暖的安全感，仿佛这一刻，他与周围的火焰融为一体。
而菲利普注意到蓝色火焰又消散了一些。
“这蓝色火焰…还有其它用处吗？”
他继续问道，心中带着好奇。
“它就是人性，可以用来搭建‘浅眠与深眠阶梯’。”
卡曼扎冷漠开口。此时，他突然停住，转向菲利普来时的方向。
菲利普顺着卡曼扎的目光转头，在他来时的洞口不远处。
一个新的洞口缓缓浮现，里面是一片模糊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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