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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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紧走两步来到那人身前跪下,想起小姐受得委屈,她心中不觉一苦,红着眼睛哽咽道:“原本顾家的事轮不到老奴插嘴,只是……只是实在是……还请老爷看在我家小姐年幼双亲早亡的份上,替我们小姐作主……唔唔……”说到伤心处,奶娘俯地失声哭泣,长跪不起。
来人正是顾春雨,他面色涨红,身体却因愤怒绷紧,象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听了奶娘的话,又看了看食盒,顾春雨只觉得他的面皮象被揭去了,脸上火烧般灼热。他心里暗恨陈氏贪财,竟连雨嫣手中的银子也要算计,若此事传扬出去坏了他顾春雨的名声是小,毁了顾家声誉是大。
祖母漠视、婶娘谋财,害雨嫣被恶奴欺辱到这般田地,他这个叔父怎能轻巧地说与他全无关系。他如何对得起先逝的兄长嫂嫂,这又让身后的长姐作何想法?
雨嫣原就不想与人撕破脸皮,没想这种窘境竟让叔父意外撞见,这以后的日子……
不容多想,雨嫣急步上前与叔父见过礼,便开口劝解道:“叔父,莫气。莫为了个下人气坏了身体。园子大了难免有些良莠不齐,下人妄加猜测主子的想法捧高踩低也是常见,千万别为了个别搬弄是非的下人,而伤了一家人的和气,不值得。”
顾春雨望进她恳求的目光,无奈地垂头长叹道:“顾家人多事忙,你婶娘难免会有疏漏之处,嫣儿还要担待一、二,这恶奴一会儿叔父就交你婶娘惩处之后,卖出府去。”
雨嫣对买卖人口虽有微词,但也不想成为任人欺侮的圣女,也只能笑着应道:“一切旦凭叔父作主。”
这时顾春雨身后的中年妇人笑盈盈地开口道:“二弟莫气,气大伤身。快让让,让姐姐好好看看雨嫣侄女。”
从这名妇人一进屋,雨嫣就看着眼熟,如今再听她言,就知道原是她的姑母顾春秀。仔细端详,她眉眼间与顾老太爷有几分相似,脸庞、嘴巴却同顾老太太十分神似。她身着淡紫色绮罗夏裙,梳着高髻,头戴凤钗、金步摇,通身的气派、荣华,但她的目光却是慈爱的。
顾春雨面色微霁,苦笑着说道:“嫣儿,这是你的父亲与叔父的长姐——你的姑母。”
雨嫣才要行礼,却被顾春秀拉住细细端详,好一会儿,她眼含泪水地将她抱进怀里。“我的苦命的儿,我们姑侄终于相见了,只可怜我那兄弟和怡儿妹子却去了。老天不开眼……”她不住的拍抚雨嫣的后背,哭泣着喃喃低语。
雨嫣被抱进温暖的怀里,闻着与母亲相似的馨香,她那颗成人的神经还是被轻轻播动。她想起了叫了八年母亲的人,一脸病态却永远对她微笑的亲人。“姑母……”她的脸埋进顾春秀的怀里,嘤嘤垂泪。
两人相拥哭泣一会儿,两双红肿再次相对时,却发现房子里只剩下她们与顾春雨,一干闲杂人等早已退出去了。顾春秀抽出帕子给雨嫣擦去泪水,又拭了拭自己眼角的泪水,才叹声道:“我不仅是你姑母,当年我与怡妹还是闺中蜜友。虽说怡妹小我几岁,但她随你外祖父走南闯北见谅颇高,我与她也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当时她的模样还会在眼前,如今却……”
顾春雨怕姐姐再提伤心,忙上前劝慰道:“如今姑侄相见是天大的好事,莫再哭了。姐姐还未见过母亲,还是随我一同去见过母亲吧。”
顾春秀一怔,收住泪水点了点头,才道:“这就去拜见母亲,只是春雨需先答应姐姐一件事情。”
“只要春雨能做到的,姐姐旦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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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春秀对弟弟的爽快颇为满意,点点头笑着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只生下了两个儿子,身边没有女儿,想叫雨嫣搬到我那儿住一段日子,陪陪我,可好?”
虽未明说,也明白姐姐是不满意自己未照顾好雨嫣,怪自己治家不严令兄长唯一的遗孤受辱,所以……
顾春雨如今恨不能撕了陈氏,可姐姐的要求他又不好回绝。罢了,让雨嫣出去散散心也好,等他把家里整治妥当再接她回来不迟。
顾春雨勉勉强强地点头道:“好是好,不过姐姐我们需提前说好,雨嫣只是去你府上散心小住,可不能长住不回顾家。”
“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把雨嫣抢走的。只是小住,放心吧。”顾春秀掩袖偷笑。叫下人进来给雨嫣打点行装,她又嘱咐了几句才满意地去拜见母亲。而顾春雨在同雨嫣讲过早去早回,又叫厨房重新送午饭之后,才亲自提着食盒去寻陈氏。
“乓——”顾春雨狠狠地将食盒摔到了桌面上,陈氏被惊得身体一抖,目光狐疑地盯在他脸上。
顾春雨紧绷着嘴角,掀开食盒盖子,指着里面的剩菜盘子问道:“这是什么?”
陈氏探身望了望,依旧不解地问道:“提这些剩菜做什么?”
顾春雨眯着眼盯着陈氏,缓声说道:“你觉得是做什么?”若不是他让人守住端园,不让人随意出入,只怕她这会儿早就得了信儿。不是编出了让人听着服贴的理由,就是已经血淋淋地打罚了个别下人。
陈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原由,再仔细看了看食盒,是自家往个院子里送餐用的,如今落到他手里,难道……
坏了!莫不是自己克扣漫待雨嫣的事儿让他撞破了?
陈氏的面色变了变,满面自责地低头说道:“为妻一人掌管家务,难免缺失之处,还望老爷明言。光看这食盒,我真不知道老爷所为何事。”
顾春雨闻言竟哈哈大笑,少顷他才笑着说道:“夫人是明知故问,还是缺失太多一时想不出?看来让夫人管家确实是难为夫人了,不如为夫再找一人代管如何?”
陈氏惊愕地瞪着顾春雨,她心中积压的不满让她连为自己辩白的话都忘了,直接对着顾春雨喊道:“你我夫妻近二十年,为了一点小事就要我这正妻下堂,一点夫妻情份都不念,我可是为你生下二男二女,你为何如此无情无意?”
“一点小事?”顾春雨挑眉反问道。“雨嫣是我兄长唯一的血脉,也是我顾家的骨血,她是顾家正正经经的主子。如今却要吃下人们过用的饭菜,何时我顾家穷困到如此地步?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去见兄长嫂嫂;待父亲回来,你又将做何解释?就因为她手中握着那一千五百银子,就那么让你耿耿于怀?就那么让你容不下她?她只是个刚刚十岁的小孩子!你的手段是不是太过毒辣了些?再让你这种恶妇持家,只怕我顾家早晚会败于你手,我就是罪魁祸首。”
陈氏被诘问得哑口无言,她的面色苍白如纸,青色的嘴唇轻颤却说不出一言。
“我就去禀报母亲,家中一切事务让她暂为管理,等成林成亲后再交儿媳管家。你就好好歇着,念念佛经,静静心吧!”说罢,顾春雨拂袖而去。
陈氏呆若木鸡,立于屋中。半晌她还回神,疯了一般将食盒打翻在地,屋子里的桌椅、茶碗、花瓶摆设被她砸了个稀烂。
颓然地瘫坐在地上,陈氏嚎啕大哭,她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倒把错又都算到了雨嫣的头上。
顾雨嫣,今生你我誓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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