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挂官远行
明日开新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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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理亏,姜氏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听闻侯爷归来,贱妾情难自禁。只想着如何令侯爷开心,忘了应守的分寸。贱妾任凭侯爷处置,只是求侯爷念在贱妾是无心之过上,从轻处罚。”
依姜氏对萧峰的了解,如果一味的否认过错,只会令他更为烦感,处罚也会愈重。还莫不如承认过错,请求从轻发落。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萧峰淡漠地睨了眼姜氏,“无心之过?住在一座宅子里,夫人故去,该守什么禁忌都不记得了,会是无心之过?怕是有意为之吧?”
雨嫣离世,如同剜去他大半颗心脏,痛不欲生。见姜氏涂脂抹粉,笑意盈盈,他如何能释怀?
“侯爷……”姜氏还妄图再辩白几句,萧峰冰寒般的眼神,让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禁足一月,抄写百篇,下去吧!”说完,萧峰便冷冷地摆了摆手。
姜氏嘴角合翕,最终还是闭上,乖乖地回自己的住处。只是在她转身背向萧峰时,她的脸已扭曲的面目全非。
“嘣——”姜氏重重地椅子踢翻在地,“顾雨嫣!活着占了正室之位,死后为何总是阴魂不散?勾着侯爷的魂,搅得别人不得安生!”
“夫人小心隔墙有耳!”杜绢赶忙关上房门。“若是传到侯爷耳中,怕是要惹出天大的祸事。”跟着这种不知轻重缓急的主子,下人都得跟着遭殃。
“足了禁了,罚也罚了,莫不是还要卖出去不成?”姜氏忿忿地坐下。
就是个妾,还不是说卖就卖?杜绢不断腹诽,可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劝道:“夫人,何必同一个死人一般见识?日后就只有夫人守在侯爷身边服侍,还怕没有机会不成?夫人这段日子,只要能忍人所不能忍,侯府日后还不是您说了算?何必同侯爷拧着,惹他不高兴?夫人,西头的院子里,还住着皇上刚赏赐的三个突厥美人呢!”
杜绢的话犹如一记响雷划过姜氏微晕的大脑,她一下子清醒了。怎么就把那三个突厥狐狸精忘得死死的?
若她禁足的一个月,三个狐狸精勾住侯爷的魂,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该如何是好?”姜氏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眼前浮现萧峰与三美人歌舞升平的景象。“岂不白白便宜了三个狐狸精?”
瞧着姜氏手忙脚乱的囧状,暗自卑视姜氏的浅薄。看足了戏,杜绢才微笑站劝慰道:“夫人莫急,侯爷的为人,夫人最清楚不过。侯爷并非好色之徒,一时间那三人应该还缠不上侯爷。夫人只需稳住心神,用心抄写,让侯爷知道夫人的真心改过,夫人定会与侯爷合好如初的。”
旁观者清,经杜绢提高醒,姜氏悬起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急得脑子都糊了!侯爷是个长情之人,三个狐狸精应该不会如此轻易得手!还是杜绢考虑周全,有赏!”
“谢夫人!”有银子拿,杜绢早已笑弯的眉眼,仍不忘规规矩矩的道谢。
躺在雨嫣卧房的床上,萧峰仿佛又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明明她的应用之物早已焚烧掉,可他还是闻到床帐内浮动的香气。
“嫣儿……”呢喃着她的名字,眼角的泪花无声的落下。曾经信奉男儿有泪不轻掸,如今却知只是未到伤心处。想到那个为他操持整个家的娇人,心里除了懊悔伤心,就是回忆。每日守在侯府里无所事事,寻找她的留下的影子恍惚度日。
幽幽地长叹一声,萧峰猛地从床上坐起。雨嫣去了,空空地大宅院没了生气,倒不如出去走一走,去看看宇儿、二弟。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第二日萧峰早起后剃去了脸上的胡须,换上朝服拿着连夜写好的奏折,骑马上早朝去了。当朝廷大臣在早朝上见到镇南侯,俱是一惊。
镇南侯得胜还朝,却偏偏赶上夫人暴毙,皇上特地准了他一个月的假。这才短短三日,他怎么就又来早朝了?
莫不是又有什么军国大事?
萧峰只是随着人流向大殿而去,众人的窃窃私语,他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他只求皇上能恩准他的奏折。
卯时一到,众臣齐呼三声“万岁”之后,皇帝身着龙袍端坐在朝堂内的龙椅之上。在大臣中意外看到萧峰时,他微微一愣。
他为何会出现在早朝之上,莫不是他听到什么闲言闲语,亦或是雨嫣留下了什么证据,他是还质问朕的?
做了亏心事,皇帝再见面色无波的萧峰,自然心中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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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皇帝身边的刘海也是暗自一惊,心下怀疑莫不是他偷骨灰时,留下了什么马脚?
上面主仆二人,暗自揣摩,下面萧峰却捧着奏折,毫不知情。大臣们等了许久,未见刘海的声音,皆诧异的抬头偷瞄。
怪事不常有,今早特别多,刘总管不会突然失声,无法喊早朝了?
察觉到众人的异样,皇帝轻轻地咳了咳。“咳咳……”
刘海这才收回神,往前一步,高声唱和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话音未落,就有几位朝中大臣纷纷将奏折奉上,萧峰的也在其中。
拿起刘海有意放在最上层的奏折,皇上皱了皱眉头,原来他是……
将其他的奏折朝议批示过后,皇上将萧峰的奏折拿在了手中。“镇南侯退朝后,到御书房。”
“退朝——”
“镇南侯乃大燕之功臣,战无不胜、军功显赫,为何突然?”黄弈颇为苦恼地皱紧眉头,仿佛有人有剜他的肉,满脸显不得,眼神一直盯在萧峰身上。趟若有半分异常,休怪他心狠手辣……
“启禀皇上,如今突厥已平,大燕边境之患已除。况且有萧家祖训言明:战时疆场,平是种田。如今天下太平,再无内忧外患,也是萧峰解甲归田之时,还求皇上成全。”萧峰诚恳地拱手求辞。
“镇南侯实在是大燕的栋梁之材,若朕准奏,只怕天下人会指责朕,不善用治国良臣。”黄弈左右为了摇头,目光一直离不曾离开。“镇南侯还是留下来吧!战胜突厥之功,朕还未大佳封赏……嗯……明日朕就在早朝上改封镇南侯为镇南王……”他还是没停止试探萧峰。
萧峰那个实心眼儿,真以为皇上要加封他的爵位,吓得赶忙跪去推辞。“皇上使不得!平定突厥,乃皇上运筹帷幄、军士们奋勇杀敌,倾全国之力而得来之功。臣万不敢贪天大之功,臣至多不过是会舞刀弄剑的军头,哪里是什么栋梁之材。久经战事,臣已心身疲惫……嫣儿又……臣实难再担大任。如今只想遍访名山大川,省得守在侯府,嫣儿一直在眼前晃……实在是……”
见萧峰对雨嫣一往心深,黄弈颇为吃味。不过想到她如今的安置之处,心下又生出几分得意。“镇南侯对夫人如果是一网情深,可朝廷也离不开镇南侯。若朝中有事……”
“皇上只管放心,身为大燕子民、大燕的兵丁,只要皇上告令一出,萧峰必会再度为大燕披挂上阵,奋勇当先!”萧峰虎目炯炯,周身散发着冲天豪气。
虽对萧峰心存芥蒂,黄弈还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位真汉子。在他身上也未发现任何异常,他还同往日一样的刚直、憨厚,没有半分虚假。只是多了三分化不开忧郁,反倒添了许多英雄的苍凉。
“果然是我大燕好男儿!”黄弈听得亦有些热血沸腾。“赏镇南侯黄金万两!”
“皇上!这黄金万两,臣不敢受。还望皇上将黄金万两赏予各位军士和那些阵亡军士的孤儿寡母。臣替他们谢皇上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萧身五体投地,头磕得邦邦响。
“好了、好了,明儿朕就下旨将黄金万两分到他们手上。”黄弈满意地点了点头。花银子、收买人心的事,还是由他做的好。“镇南侯还有何求,尽管讲出来。”
“臣蒙皇上赏识,才有名扬天下之机,足矣!再则皇上对萧家的封赏已恩泽广播,别无他求。”此话若出自他人之口,黄弈或许会觉得对方过于阿谀奉承,出萧峰的口中讲出来,就特别的诚挚感人,这正是萧峰发自内心的赞颂。
黄弈见萧峰对他依旧谨守君臣礼术、顾念君臣之谊,态度依旧诚肯,并未见任何异常,黄弈的心才慢慢放下。看来雨嫣将蛛丝马迹都处理得极为妥当,萧峰并未有半分怀疑。
放他出去也好,长驻长安城内,万一市井流言传到他耳中,或被他发现雨嫣的死因蹊跷,非出大乱子。
“罢了,出去走走也好!”黄弈摆出心如刀割的模样,“准奏!”
“谢主隆恩!”
萧峰辞官之事,就象长了翅膀,不多时就传遍了长安成。而一直守在侯府旁边的乞丐一骨碌爬起身,转过两条街他飞快地上马,出了长安城,直奔江南而去。
主子们还等着呢!
“终于辞了!”雨嫣展开信写,读信上的字字句句,不住地点头满意。“总算有好事……”
“侯爷马上就要出长安成了,小姐不打算去……”小秋欣喜地追问道。
雨嫣淡淡地摇头,“时机还未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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