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服丹筑身变,未来启新程
周楠峻心里清楚，手中的这本《东夷万象录》决然不可能在寻常市场上流通，能够有幸浏览到此书的人在东夷州亦是寥寥无几。只因里面所涉及的诸多秘密，唯有东夷州的高层才具备知晓的权限。而东夷州州主秦广泽竟然能拿出这样一本万象录，其非凡的魄力着实令人钦佩。周楠峻对秦广泽的兴致愈发浓烈起来。
周楠峻轻轻翻开《东夷万象录》，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好似在向他娓娓诉说着书中的神秘故事。他率先寻到了丹药这一部分，只见上面罗列的丹药名目繁多，令人目不暇接。
每一种丹药的描述都详尽至极，形状、性能、服用方法以及注意事项一一清晰罗列，让人能够透过文字，真切地看到那些神奇非凡的丹药。然而，关于如何制作丹药却并未提及。周楠峻微微皱起眉头，不过心中并未太过在意。一来他从未学习过制丹之法，即便有丹方也是无用；二来丹方珍贵异常，东夷州的丹方世家断不会轻易将丹方贡献给官家。
他的目光在书页上迅速扫过，最终定格在了筑身丹上。万象录对筑身丹的描述极为细致入微。筑身丹，乃是专门为那些有志于踏入武身序列的少年准备，助其开启其身体奥秘的大门，为后续的修炼在身体方面做好充分准备。
相较于普通少年通过炼精化气，将自身当作熔炉进行修炼，筑身丹就是为身体修炼开启了作弊模式般的神奇存在。当然，这种筑身丹价格极其昂贵，炼制方法更是复杂无比。需要六阶武皇级别的大神灌注精气，再加上价值连城的药物精炼而成。
在东夷州，练武之人分为武者、武师、武王、武皇，每个阶层又分为九段。武者一段处于武身的最底层，而武者九段则是武者的巅峰境界。九，寓意着九九归一。武皇乃是东夷州的最高级别。可想而知，这枚丹药对于东夷州而言是何等的珍贵。秦广泽能够获取这枚丹药，必然耗费了极大的代价。
周楠峻聚精会神地观察着书中对筑身丹的描述，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试图开启他心中对力量的渴望之门。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书页，感受着纸张的质感，希冀透过纸张能够感受那枚神奇的丹药。筑身丹的服用倒是没有任何禁忌和要求。周楠峻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期待。
他轻轻拿起装着筑身丹的瓶子，瓶子小巧玲珑，通体晶莹剔透，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周楠峻凝视着瓶子，如同能够看到里面那颗珍贵的丹药正散发着神秘的光芒。他缓缓拧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香气迅速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开来，轻轻地缠绕着周楠峻。
周楠峻被这香气深深吸引，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以极快的速度将那颗珍贵的丹药倒入口中，瞬间，只觉一股奇异而强大的能量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迅速传遍他的全身。如有无数只温暖且轻柔的小手，正小心翼翼又极其温柔地抚慰着他体内的经脉，让他全身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之中。
然而，周楠峻并未发觉，他身上无数的光点正微微闪亮，它们的闪烁节奏犹如人类的呼吸一般，有规律地律动着，悄然无声地吞噬着筑身丹所蕴含的强大能量。但倘若有人能够极其仔细地观察，就会发现筑身丹大部分的能量，实则悄然流入了带有绿色气息的光点之内。
右手的食指倒没有吸收任何筑身丹的能量，似乎对这种低阶的能量不屑一顾。
但食指没有意识到的是，它心心念念的识海此时在筑身丹的刺激下，悄然开启了一条微弱的通道，等待有缘人来开启。
这就是筑身丹的奇特作用，服用筑身丹，周身奇经八脉都会开启，此时，开启武学修炼，会事半功半。
万无可当然知道这些，在他的潜意识里，星君大人肯定携带有无上的功法，还轮不到他去指点。
但可惜周楠峻没有，白白浪费了一个开启修炼的绝佳时机。
不过周楠峻的身体还是有了动静。
绿色光点位于周楠峻的心脏位置，得到能量的它，像是一个喝醉了酒的孩童，摇摇晃晃，动作慢悠悠地沿着奇经八脉，一路向着周楠峻的识海进发。
就在绿色光点进入脑海的一刹那间，周楠峻如同进入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绿色空间。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好似失去了重量。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绿色雾气，让他的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他缓缓伸出手，试图触摸那绿色的雾气，却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摸到。周楠峻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环顾四周，只见这片神秘的地域四处遍布着奇形怪状的植物。有的宛如参天大树般巨大，高耸入云；有的则小巧得人类指甲盖一般，毫不起眼，却都闪烁着奇异的绿色光芒，如梦如幻。
往远处眺望，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在天地之间，山顶被浓厚的绿色云雾所笼罩，让人难以窥探其真实面目。这片空间里寂静无声，没有丝毫人的踪迹。
突然，周楠峻感觉有人在轻声呼唤他，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瞬间，他的知觉如潮水般涌回了身体里。
阿珠正定定地看着他，一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关切。她的眼神似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楠峻的身影。见周楠峻睁开眼，她那小巧的手拍拍自己的胸脯，心有余悸地说道：“星君大人，真是吓死我了，您刚才就那样呆在那里，我怎么叫您，您都不应。”
周楠峻迷茫地望了望周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个光怪陆离的绿色空间。那里的一切是如此真实，却又如此虚幻。
阿珠捏了捏鼻子，皱着眉头说道：“星君大人，您这身上是什么味儿呀，这么臭。阿珠给您打点水，您好好洗洗。”
不一会儿，阿珠便打来一大桶热水，腾腾的热气弥漫开来。周楠峻宽衣解带，缓缓进入浴桶。当他的身体浸入热水的那一刹那，他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无比舒适。然而，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身体表面开始浮现出一层黑乎乎的污垢，那污垢应该是从身体深处排出的杂质。
阿珠在一旁看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星君大人，您这身上怎么这么多脏东西呀。”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毛巾，准备随时递给周楠峻。
周楠峻自己也有些惊讶，他看着那些污垢，心中明白这定是筑身丹带来的身体变化。随着他轻轻搓动身体，那层污垢越来越多，水也渐渐变得浑浊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周楠峻终于将身上的污垢清洗干净。当他从浴桶中站起身时，阿珠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此时的周楠峻，肌肤像白玉一般散发着温润的光泽，紧致而细腻。他的肌肉线条更加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感，好似随时都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更增添了几分英气。
阿珠忍不住赞叹道：“星君大人，您现在可真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仙人一样。”
周楠峻微微一笑，说道：“阿珠，你这小嘴可真甜。”他看着自己焕然一新的身体，心中忽然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期待。
阿珠此次前来，乃是奉雷夫人之命专程找他的。周楠峻听闻，便随着阿珠一同前往，去面见雷夫人。因即将动身前往凌霄殿，雷夫人有些至关重要的事情，需向周楠峻交代明白。
他们走在府邸的长廊上，脚下的石板路发出轻微的声响。长廊两旁摆放着各种奇花异草，在秋天的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情愉悦。
周楠峻惊奇地发现，整个府邸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彩带在风中飘舞，似是有什么大喜事要发生。问及阿珠，小姑娘却含笑不语，只是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雷夫人在自己的房间里单独会见了周楠峻。房间布置得简洁而优雅，四处摆放着几盆素雅的花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轻柔地洒进来，如同金色的纱幔般落在雷夫人的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璀璨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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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夫人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儿子，只觉他似乎在一夜之间又长大了许多，既熟悉又陌生。
“蛋儿，你可知道为何我们这一脉会成为祭品，而并非其他雷家人？”雷夫人目光凝重，缓缓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忧虑。周楠峻深知雷夫人接下来要说的话题至关重要，恭敬地说道：“母亲，孩儿不知，请母亲告知。”
雷夫人将目光投向窗外，思绪显然已飞到了遥远的记忆中。“你乃雷家第七十二世孙，相传雷家第三十六代的一位祖先迎娶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姓金，名卿秋，来历神秘莫测，有传言称她是上界某个声名显赫家族的千金，为了躲避仇家的追杀，从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降临到了这个大陆，而后嫁给了雷家。你父亲正属于这一脉，至于其中具体的细节，我也难以知晓得详尽。”
雷夫人的脸上充满了无尽的哀伤，“然而，悲剧恰恰是从这位祖先开始的。自从这位姑娘嫁入雷家，炎阳村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故。瘟疫肆虐横行，仇杀之事屡屡发生，接连不断。灾祸不仅于此，其后更是逐渐蔓延到了苍梧郡。这一系列的惨状最终引起了苍梧郡主的高度关注，他张贴榜文，广纳高人，还下令建造了村里这座祭台。不知是何原因，我们这一脉的体质，竟能引起祭台的反应，于是历代活生生成为了祭品。”
周楠峻满心疑惑，皱着眉头问道：“母亲，既然我们这一脉注定会成为祭品，那您当初又为何愿意成为雷家的媳妇呢？”
雷夫人满目凄凉，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奈与痛苦。“雷家要成为祭品，还需特殊的女子与之相配，方能诞下符合祭品要求的后代。而我，属于凤渊体质，恰好符合这相配的条件。我们周家起初自然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无奈苍梧郡所有人都以道义相逼，甚至以全族的性命相威胁。你姥爷迫于无奈，权衡再三，才不得不将我许配给了雷家。”
雷夫人的面色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温柔，“所幸，你父亲为人温文尔雅，对我更是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也正因如此，才让我在这艰难的处境中萌生出了活下去的念头。再者，二十年献祭一次，你哥哥虽会成为祭品，但是你却能够因此存活，这也是为娘能够咬牙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母亲，周家为什么被灭门，您知道其中有什么缘由吗？”周楠峻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雷夫人轻轻摇头，神色黯然，叹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姥爷平时为人乐善好施，从不与人结怨。你姥爷位于武王二段，你两位舅舅是武师巅峰，周家所习功法虽属上乘，但在苍梧郡却算不上最好，更别说在东都陆府、东夷州那些地方了。”
“看来是另有原因了，周家这么大一个家族，家族内又有这么多好手，居然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对方的实力得是何其强大啊！我这几天也仔细查了一下，苍梧郡应该没有这样实力的家族。”周楠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原因。
雷夫人从怀里取出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精美的图案，丝线细腻而精致。她拿起桌上的剪刀，小心翼翼地将香囊仔细地剪开，从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戒指。
这戒指看上去极其普通，外表没有丝毫光泽，显得毫不起眼。雷夫人将戒指递给周楠峻，语气郑重地说道：“这是你姥爷留给我的，叮嘱我要好好保管，现在我把它传给你。切记，不要跟别人说起这戒指是母亲给你的。”
周楠峻愣愣地看着这毫不起眼的戒指，心中暗想：狗蛋姥爷如此郑重其事地将戒指交给女儿，这物品越是不起眼，其中蕴含的东西或许就越意味深长。他轻轻接过戒指，感受着戒指的重量。
雷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蛋儿，母亲因为身体原因，不适合练习周家的功法，至今对周家功法一无所知，而雷家世代是文身，你也未能习过任何功法，接下去你要谨慎小心啊。”
打开缠绕多月的腰带，周楠峻准备将黑色戒指戴到左手的无名指上，由于操作不习惯，突然，右手触碰到了黑色戒指。
周楠峻的心猛然一震，几乎就要跳出胸膛。
食指的能量将黑色戒指毁掉了怎么办？但这一幕并没有出现，黑色戒指安然无恙地留在周楠峻右手的中指和拇指之间。
周楠峻瞪大了眼睛，再次用食指小心地触碰黑色戒指，异象还是没有出现。
这下周楠峻终于放下心来，他干脆将黑色戒指戴在了右手食指上。慢慢地，他感觉食指中澎湃的力量似乎渐渐隐了下去，最后消失不见。
周楠峻有些愣神，他左手拿去茶杯，一口饮尽茶水，然后转过身，背对雷夫人，以免意外伤到她。
他将食指触碰在了茶杯上，茶杯安然无恙。
他高兴极了，在房间里四处乱窜，不断地用手抚摸各种物体。
在雷夫人的眼里，她的蛋儿应该是喜欢戒指才如此，她默默看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他感受到了雷夫人的目光，他正面看向她，神色无比坚定，语气也坚决至极：“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会小心行事的，也必定会好好地保护这枚戒指。”
雷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蛋儿，还有件事情，苏家虽说身处我们这块偏僻之地，但他们的功法在整个东都陆府都称得上是顶级的存在。我已经提前知会过苏家家主，让苏家用功法作为苏佳颖的嫁妆。母亲替你做了这个主，收了苏佳颖做你的小妾，你不会对母亲心怀怨言吧？”
“啊？”周楠峻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慌乱。
“可是，她是哥哥的……”周楠峻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甚至都不知该如何组织自己的语言来掩饰此刻内心的慌乱。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嗯，这个我也考虑到了。”雷夫人的语气坚决且不容置疑，“虽然她只是借用了你兄长女朋友的名义，但这也不能白借啊，总归是要还的！怎么还？兄长不在了，那就还给弟弟吧。没有任何理由，我们又怎能白嫖苏家的功法？蛋儿虽是星君大人，苏家功法拿来借鉴借鉴总是有必要的吧？”
周楠峻彻底懵了，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困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决定。
雷夫人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拐跑苏家小姐么，为娘的替你开了口，你还满意么？”
周楠峻心中叫苦不迭，自己当初只是答应考虑让苏佳颖随同前往凌霄城，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更别提先娶个小妾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小妾？苏家同意么？”
雷夫人神色黯然：“你现在的身份是星君大人，苏佳颖的处境你也知道，或许嫁给你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原本你的婚事我可以做主，但自从你哥哥离开了，我们这一脉就只剩下你一人。因此，你的正妻人选需要由苍梧郡的长老会来选定，以匹配最适合的人选。”
周楠峻不禁感到一阵寒意：“母亲的意思是，即便我是星君转世，也无法逃脱我的孩子被选为祭祀的命运吗？那祭台不是已经被毁了吗？”
雷夫人眼中泪光闪烁，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与哀伤：“没用的，雷家自从开始这祭祀的传统以来，不知有多少杰出的先祖为此抗争过，祭台也多次被暗中销毁或破坏，但终究还是无法改变这一宿命的轮回。”
“那我不娶正妻呢？”周楠峻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侥幸，仿佛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雷夫人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你没经历过，不知道这种宿命的强大与无情。不娶正妻，并不能改变你被选中的命运，也无法保护你的孩子免受祭祀的厄运。这是雷家的诅咒，也是我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周楠峻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地球上那几个国骂的词语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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