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密洞石刻,五岳剑法
结束拜师之后,岳峰就跟宁中则以闭关为由,将山上的杂事都交给了劳德诺打理,他们二人则带着两箱子派中所藏的道书上了思过崖,而林平之也被安排先跟着梁发和高根明练习混元掌和华山入门剑法。
思过崖山洞内,看着石壁上刻着的风清扬三个大字,岳峰眸光微凝,隐约间,似是从字中感受到了什么。
旁边正在收拾东西的宁中则看着岳峰对着石壁出神,不由得好奇的走到岳峰近前:“师哥,看什么呢?”
话音刚落,宁中则的目光也看到了崖壁之上的三个大字,可这一看,宁中则却忍不住惊呼出声:“咦!”旋即就见宁中则瞳孔不断收缩,眉目逐渐瞪大,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等宁中则回过神来之时,就见岳峰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师妹可看出了什么?”
宁中则道:“这几个字锋芒毕露,隐约间透着一股锋锐之意。”
“师哥可有感觉?”
岳峰点了点头道:“看来并不是我的错觉。”
旋即话音一转:“难怪当初咱们气宗的前辈要使计将这位风师叔骗去江南,只多年前留下的字,至今仍透着几分锋锐,可见咱们这位风师叔在剑道上的造诣有多高,若是当初风师叔留在山上的话,只怕现如今执掌华山的就不是我气宗,而是剑宗了。”
“早年间爹爹还在世时,我听爹爹提起过,这位风师叔天资纵横,乃是剑宗第一高手。”
那时的华山,才真是人才济济,高手如云,好生兴旺。
“你说咱们这位风师叔会不会还在世上?”岳峰忽然话音再转。
宁中则先是一愣,旋即思索着道:“如果风师叔还在的话,他老人家的年纪少说也有七十了。”
“咱们练武之人,本就筋骨强健,内功有成之后,只要不是受过什么暗伤,阳寿比普通人长上不少,风师叔武功卓绝,在内功上的造诣肯定也不低。”
宁中则深以为然的点头道:“还真说不准。”
“算了,说这些作甚,还是练功要紧。”
岳峰当即拉着宁中则,开始练功,二人便在这山洞之中,一边双修增进功力,一边开始翻越道藏经典,研究已经融合了的混元紫气功夫。
翌日一早,宁中则解手回来,在那光滑的大石之上却不见岳峰的身影,不由得出声喊道:“师哥?”
“我在这儿!”
岳峰的声音自洞内传出,宁中则急忙快步往里走,只见岳峰正将耳朵贴在石壁之上,手中长剑剑柄,正在石壁上轻轻敲击着。
“师哥,你在找什么呢?”
“嘘!”岳峰只竖起手指,嘘了一声,便继续敲击起来,宁中则见状也立即屏气凝神,不再说话。
半晌之后,岳峰眼睛一亮,掌中凝聚真气,一掌推出。
“砰!”
伴随着一声闷响,石壁应声而碎。
看着被岳峰一掌轰出来的洞口,宁中则一脸诧异:“这儿怎么会有个山洞?”
岳峰眸光微闪:“看来那件事是真的?”
“什么事?”宁中则好奇的看向岳峰。
岳峰脸不红气不喘的道:“我年轻时曾偶然听师傅说过,多年前,我五岳剑派相约魔教十长老,在华山决战,地点就在玉女峰思过崖上,那时魔教声势正隆,教内高手众多,我五岳剑派的前辈们自知不是对手,便提前在这思过崖上,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设下机关,而后以身为饵,将魔教十长老困死在机关之中。”
“原本我以为只是传言,不想竟是真的。”
说着岳峰便拔出佩剑,运气摧剑,刷刷几下,就将洞口削的十分平整,宁中则也取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亮,举着灯盏便要往里走,却被岳峰拉住。
“莫急,这山洞封闭多年,不知存了多少废气,咱们等一会儿,让洞内废气散了再进去。”
宁中则还没开口,只好奇的往洞内打量,油灯的光亮照进孔道里,就见孔道口地上伏着一具骷髅,骷髅边上躺着两把大斧,其上也不见锈迹,在火光照射下仍旧烨烨生光,可见不是凡物。
宁中则看了看狭长幽深的甬道,又看了看手中的油灯,转头又去弄了两支火把过来。
二人在洞口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将火把点燃,一人拿着一个,手牵着手,岳峰在前,宁中则在后,钻进了狭长的甬道里。
进入甬道后,用火把一照,只见窄窄的甬道内全是刀劈斧凿的痕迹,想起方才伏在洞口的那具骷髅和两把大斧,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猜测。
“这人定是不甘被困山腹之中,意图用利斧劈砍破山而出,却不想功亏一篑,离出洞不过数寸之差,已然力竭而亡。”
二人举着火把向前,走了十多丈还不见尽头,饶是宁中则也不禁生出感慨:“方才那人好生厉害,只凭手中双斧就在这山腹之中开凿出如此甬道,这是何等高强的武功和坚韧的心性。”
岳峰深以为然的点头道:“确实厉害,便是以你我如今的武功,也未必能够在这山腹之中开凿出如此冗长的甬道来。”
宁中则也同样深以为然,二人继续往前,又行十来步,见到两具尸体,再行数丈,二人眼前便出现一个极宽大的石室,足能容纳千人之众,又有七具骷髅出现在二人面前,骷髅边上倚着各式奇门兵刃。
“难道这便是那魔教十长老?”饶是方才已经听岳峰说过前因后果,可亲眼见到之后,宁中则还是忍不住感到震惊。
“应该是了。”从书上见到,还有在影视剧中看到,都没有自己在现场亲眼见到来的震撼,只方才那个近二十丈长,差不多快六十米的狭长甬道,就足够震撼人心了。
而且这山腹之中的石头,可都是坚硬无比的青石,绝不是那种风化多年的石头。
二人举着火把继续往前探索,只见不远处地上还有十来柄剑,长短形制各不相同,但二人却熟悉无比,因为那正是五岳各派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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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咱们五岳剑派前辈的佩剑,只是怎么不见他们的尸首?”宁中则皱起眉头,疑惑的继续向前四下搜寻。
只见右首山壁离地数丈凸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下的崖壁之上,刻着十六个大字:“五岳剑派,无耻下流,比武不胜,暗算害人。”
这十六个字每四个一排,共有四排,每一个都尺许见方,深达数寸,旁边还有许多小字,都是些“卑鄙无耻、无赖、可耻”等字眼。
二人找了一圈,也不见山洞内的其余尸身,岳峰沉声说道:“或许那些前辈们把这些魔教长老困住之后,提前退了出去。”
要么就是尸首被那些魔教长老们瓜分了,至于骨头,说不定被盛怒之中的魔教长老们挫骨扬灰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二人在洞内寻觅一会儿,不过片刻就看到了那块载有五岳剑派诸般剑法和破招的崖壁。
“哼,胡吹大气,什么破尽华山剑法!”看到崖壁之上,魔教长老们留下的豪言,宁中则却颇为不屑。
“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无敌的剑法,也没有无敌的武功,有的只是无敌的人。”岳峰笑着道,对石壁上的内容更加不会在意。
“不过这些魔教长老们倒是真有些东西,若是这石壁上的东西流传出去,对我五岳剑派而言,还真会造成不小的打击。”
若是华山剑法在现在的岳峰和宁中则手中,自然不会被人轻易破掉,可在像岳灵珊、梁发他们这些年轻弟子手中就不一样了,他们年纪太轻,功力不够,剑术也不过寻常,骤然遇到这样针对华山剑法的武功,势必要吃大亏的。
原著之中,岳灵珊就凭着这石洞之中所载的武功,在嵩山五岳会盟之上,接连挫败数派高手,连莫大都败在其手下,可见这崖壁上记载的这些东西的含金量。
宁中则瞬间就听出了岳峰的弦外之音,当即扭头看着岳峰道:“要不,咱们把这些破招毁了?”
岳峰却摇头拒绝道:“不破不立,这对咱们来说,这些破招既是挑战但也是机遇。”
“若是能够借助这些破招,未必不能将我华山剑法融为一炉,然后推陈出新,创造出一门全新的剑法来。”
宁中则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岳峰会这么说:“创造出一门全新的剑法谈何容易。”
岳峰却道:“事在人为,况且武学一途,最忌闭门造车,且各门各派各有所长,唯有海纳百川,方能取长补短,摆脱前人樊笼,走出属于自己的路。”
“走出属于自己的路?”宁中则又是一愣。
岳峰并未继续解释,而是又出去寻了十几根松木,做成火把,和宁中则在洞内练起了许多华山失传已久的剑招,其中就有不少是剑宗绝学。
至于其他四派剑法,起初宁中则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在岳峰一番忽悠之下,也跟着岳峰练了起来。
不过短短十余日功夫,二人的剑法就有了不小的长进,尤其是宁中则,每日除了练剑之外,便是在外头看那石壁上留下的“风清扬”三个大字,似是又有了些新的领悟,但又不知该如何将其宣之于口。
这日晌午,二人正在洞外的崖坪拆招演练剑法,旁边便是万丈绝壁,可二人在崖坪之上腾挪来回,却始终令狐冲提着食盒顺着狭窄险峻的山道来到崖边。
“冲儿?”看到令狐冲,宁中则脸上立时露出喜色,当即收剑快步向前,一脸关切的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徒儿拜见师父师娘,回师娘,昨天傍晚刚回到山上,今日特来拜见师父师娘。”
“路上可曾遇到危险?”岳峰也收剑问道。
“回师傅,不曾遇到危险。”
岳峰点了点头,冲令狐冲招了招手道:“过来!”
令狐冲应了声“是”,快步上前,岳峰抓住其手臂,手指搭在脉门之上,一缕真气随之涌入其体内。
岳峰点了点头,颇为满意:“不错,看来你这些时日并未偷懒。”
令狐冲也松了口气,倒不是因为做错了事,而是猜到了岳峰定会考校,心中忐忑:“是师傅教导有方。”
“可还记得为师之前许诺你的奖励?”岳峰含笑看着令狐冲道。
听到这话,令狐冲脸上立时露出几分期待之色,可面对的是一贯严厉的岳峰,脸上立时故作镇定:“都是弟子应该做的,不敢奢求什么奖励。”
“随我来吧。”岳峰摇了摇头,撂下话便转身进了山洞,见令狐冲还没有动作,宁中则在其肩膀上轻轻拍了拍道:“还不赶紧跟上。”
令狐冲这才急忙跟上,三人入了山洞,走过当中那块平日岳峰和宁中则闭关的光滑大石,来到密洞之前,点燃火把,便领着令狐冲走了进去。
洞内的尸骨都被岳峰和宁中则寻地安葬了,可用利斧劈砍出来的狭长甬道,还是让令狐冲感到震撼不已,待跟着岳峰等人来到那可容纳千人的宽大石室之时,令狐冲更是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敢置信,不可思议。
想他令狐冲可是这思过崖上的常客,多年来不知被岳峰罚到这思过崖上面壁了多少次,但却从来不知,这面壁的山洞之内,竟还别有洞天。
“此处乃是昔日我五岳剑派的前辈同魔教十长老约定比武落败之后,设计将魔教十长老困死之地,方才咱们进来的那处狭长甬道,便是魔教十长老之一的大力神范松以双斧劈砍而出。”
守着岳峰领着令狐冲来到张乘云张乘风刻下的华山剑法的石壁前道:“这上面刻的尽是我华山剑法,虽只有剑招,并无对应的运劲催功之法,但我华山剑法一脉相承,你如今紫霞神功也有了些许火候,只需稍加揣摩,自能领会个中精妙之处。”
“待你剑法有成,或是钻研上面的破法,或是另学其他四派剑法,都由得你。”
然此刻令狐冲的心神已然悉数被石壁上所刻图形吸引,石壁之上虽有不少令狐冲从未见过的剑法招式,可有半数几乎都是他学过的,却尽皆被人破去,骤然见此情形,大受震撼,心神不由得有些恍惚,险些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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