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林论武,以拙破巧
嵩山！
作为五岳之中的中岳，嵩山共七十二峰，其中少室山和太室山各三十六峰。
五岳剑派中的嵩山派，便是坐落在太室山的胜观峰，和背依太室山五乳峰，面对少室山的少林寺比邻而居。
作为禅宗祖庭，执正道牛耳，传承前年的大派，少林寺底蕴深厚，香客不绝，在山下更是拥有大量的田宅铺子，有历朝历代的皇帝赏赐，也有左近黎民自发投靠。
年关将至，来少室山进香的信众非但没有减少，反而多了起来。
山脚下，路边一处茶馆，岳峰和宁中则做寻常江湖人打扮，要了十几个馒头，两碗烩面，并七八斤羊肉，正慢条斯理的吃着。
二人自河北一路南来，走的却并不快，信马由缰，花了十多日功夫，才赶到嵩山脚下。
“师哥，你说灵珊和冲儿现在在山上怎么样了？”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可如今把女儿和徒弟留在山上，自己下得山来，宁中则还是忍不住有忧心牵挂在山上的女儿和徒弟。
岳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灵珊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她会照顾好自己的。”
“哎！”宁中则叹了口气，有些后悔的说：“要是咱们下山之前，先把珊儿和冲儿的婚事办了就好了。”
岳峰道：“冲儿喜欢珊儿不假，可珊儿却未必喜欢冲儿，他们二人虽然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但我瞧珊儿对冲儿好像并无男女之情，像是单纯的把冲儿当成是兄长，有的也只是兄妹之情。”
“你也看出来了？”宁中则有些意外，确实没想到岳峰竟然连这一点也看出来了。
“不过冲儿这人重情义，又喜欢灵珊，倒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岳峰却忽然话音一转。
“我还以为你没打算把灵珊嫁给冲儿呢。”宁中则道。
岳峰之所以收林平之当徒弟，除了一念之仁之外，也是起了点恶趣味的小心思，想看看经过自己调教的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会不会如原著一样走到一块儿。
自打岳峰下山之前，岳灵珊和林平之之间也没什么交集，自打见识过江湖的险恶和自身的渺小之后，林平之就一门心思的练武，想要强大自身，而混元功又是一门实打实的笨功夫，而岳灵珊又是最不喜欢练这种笨功夫的，在加上岳峰为一众弟子量身定制的课业，也让二人之间的交集越来越少。
“等我们回山之后，要是珊儿并没有心上人的话，就把珊儿嫁给冲儿，也算是了却了你我心中牵绊。”
“我也是这么想的。”宁中则道：“冲儿是我们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品性德行都没话说，先前虽有几分浪荡，可也无伤大雅。”
宁中则很清楚，令狐冲先前之所以吊儿郎当，那是因为头上有她和岳峰为其遮风挡雨，如今岳峰连掌门之位也传给了他，不用多久，令狐冲自己就会变得成熟、稳重起来。
岳峰有句话宁中则十分认同：人教人，就算是把话说上一百遍，一千遍也未必记得住，可事教人，却一次就会。
二人边聊边吃，没一会儿就把桌上的吃食一扫而空，得亏二人如今练气有成，已然可以反哺肉身，不然的话，依着二人肉身强度增长的速度，就这点吃食，都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去往少林寺的山道之上，宁中则关心的询问：“师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影响行动。”
体内残留的葵花真气虽然早已被驱逐，可对肉身造成的伤害却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好的。
好在岳峰体魄强健，筋骨气血尽皆十分强横，这才慢慢恢复了过来，虽说还没有彻底痊愈，但已经不影响左手的行动了，只是肩窝和胸口处被绣花针扎出的几个针孔，却至今未曾愈合。
似是伤口之中，还有什么岳峰暂时还不能理解的东西盘踞其上，每每岳峰的真气运行至此，便会有一种莫名的晦涩感。
难道那东方不败当真练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这一路行来，除却肩窝和胸口处的伤口之外，岳峰一直在思考先前的问题：先天之境，究竟是怎样的境界，到底该如何到达。
可想了一路，岳峰仍旧没什么头绪，倒是在华山上看的那许多道书典籍之中，有许多似是而非的说法，但岳峰的道学造诣太低，虽记住了那些道书，但却不解其意。
而且道书中的那些说法都有些虚无飘渺，而且多数都是对先天的叙述，不知是前人的臆想还是当真存在，实在是难辨真假。
毕竟著书立说这种事，用些春秋笔法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看来想要突破先天，更进一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统上了。”
岳峰可不是那些个有系统也不用，非得靠自己的天才、怪才。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就是好猫。
“不知道系统究竟是个什么机制，是完成主线任务之后离开这个世界，还是需要不断的提升实力，达到世界的上限，破碎虚空，飞升离去。”
不过如今的岳峰，连往后的修行之路都还没有看清，更别提破碎虚空，白日飞升了，倒是前者，通过完成系统任务，或许还有可能。
少林寺，大雄宝殿。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岳先生、岳夫人。”方证老和尚听说是岳峰和宁中则来访，立时亲自出来迎接。
“多年不见，方证大师的这身子骨倒是越来越好了，想来易筋经的功夫，又有了不少长进。”岳峰笑着道。
“阿弥陀佛，老衲这点微末功夫，也就是用来强身健体而已。”
“大师过谦了，天下谁人不知，易筋经和少林七十二绝技，皆是达摩祖师所传，皆拥有不可思议之威能，多年以来，少林派虽然人才辈出，但能练成易筋经神功的人却屈指可数。”
岳峰虽话未说尽，可话里话外，却都透着对方证的推崇。
方证双手合十，再诵一声佛号，话音也随之一转：“阿弥陀佛，岳先生突然到访，想必不是为了和老衲在这儿相互吹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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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之中素有传言，拳出少林，剑归华山，又有传言说少林乃是天下武学正宗，岳某近些年来修习华山本门功夫略有所得，深感闭门造车，于武学之道无有进益，心血来潮之下，便想着游历江湖，与天下同道，印证百家武学，少林乃是正道魁首，也是岳某的第一站，方证大师定不会叫岳某徒劳而返吧？”
“印证武学？”雪白的眉毛下，那双睿智的眼睛里闪过微光：“听闻岳先生以一己之力，先是解决了五岳剑派之间的误会，而后又说服风清扬风老先生，兵不血刃的解决了华山持续数十年的剑气之争？”
“区区薄名，想不到竟传到了大师耳中。”岳峰谦虚的道。
“岳先生过谦了！”方证看向岳峰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异色。
二人一番寒暄，方证大师也将岳峰和宁中则引到一旁的偏殿，又命人为他们二人打扫客房，让他们先行住下，对于岳峰所说的印证武学之事，却推说改日，让岳峰和宁中则先行住下，洗一洗风尘。
一日一大清早，岳峰和宁中则刚用过素斋，一个小和尚便匆匆过来请二人，说是住持方丈请他们过去。
二人跟着小和尚在寺内一路辗转，来到一处院落前，门上挂着个牌匾，写着‘达摩院’三个大字。
岳峰眸光微凝，和身侧的宁中则对视一眼，跟着小和尚径直入了达摩院。
“阿弥陀佛，岳先生和岳夫人休息的如何？”二人刚踏入正堂，方证和尚就领着一个年岁比其稍轻的和尚迎了上来。
“劳烦大师挂念，少林寺清雅幽静，岳某一觉直至天明。”
方证身侧的和尚也双手合十，向二人自我介绍道：“老衲方生，添为达摩院首座，见过岳先生，岳夫人。”
“原来是方生大师，岳某这厢有礼了。”
“见过方生大师。”
岳峰和岳不群也齐齐拱手朝着方生见礼。
“老衲昔日曾受贵派风清扬前辈大恩，本以为风清扬前辈早已作古，不曾想前阵子听说他老人家现身华山，若非近日五岳剑派连生变故，魔教又蠢蠢欲动，老衲此刻已然在华山上给风老前辈拜年了。”
方生有些感慨的道，旋即目光看向岳峰，话音也随之一转：“听方丈师兄说，岳先生有意同我少林印证武学？”
岳峰道：“我华山派虽也有拳脚功夫，但最擅长的却是剑法，拳脚功夫一直都是华山的短板，少林武学传自达摩祖师，源远流长，除却易筋经神功之外，还有七十二门绝技，是以岳某便想与少林寺的诸位高僧交流武学，取长补短，各自印证所学。”
“若只是论武切磋，老衲现在就可以答应岳先生。”方证和尚道。
“多谢大师。”
“方生师弟乃是达摩院首座，虽未曾习得本门易筋经神功，但对我派七十二绝技却颇有钻研。”
“还请方生大师赐教！”
岳峰眼睛已经亮了起来，快步来到堂中，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作引手状。
“阿弥陀佛！”方生也信步上前，来到岳峰对面，双手合十：“本门虽有七十二绝技，但老衲天资愚钝，只学了般若掌、拈花指和如影随形腿并一门疯魔杖法。
岳先生既是想讨教拳脚功夫，那老衲便先用般若掌，请岳先生指点。”
“若论拳掌，我华山派也有混元掌、破玉拳流传，岳某便以本门混元掌迎接大师的般若掌。”
“般若掌在我派七十二绝技之中，威力也名列前茅，要义皆在‘似空非空’四字之上，非有内功精深者不得修习，老衲入门三十年载，才开始练习‘般若掌’，至今已有三十年，方才初窥门径。”
“岳先生小心了！”
话音刚落，方生便一掌拍将出来，既不闻呼啸风声，亦不见堂皇大势，只一只手掌在飞速前行。
似空非空？
难道说的是掌力似有似无，蓄而不发？
思忖之间，岳峰已然挥出一掌迎了上去。
‘嘭’的一声闷响过后，两只手掌一触即分，二人立地开始拆招，只见方生手掌偏转，化掌为刀，径直朝着岳峰手腕削去。
岳峰却只将手腕翻转，掌心向上，五指轻轻一拨，便破解了方生这一招。
方生不慌不忙，左掌趁势推出，岳峰左手仍负于身后，右手翻掌迎了上去，所用真气，与方生只在伯仲之间。
刹那之间，二人连拆七十二招，对轰一十八掌，方生是越打越心惊，任凭他掌势如何变化，奇招迭出，可岳峰却只一掌应对，混元掌招式朴实无华，精妙之处，全在劲力变化，经系统推演完善后的混元掌在招式上的变化并不大，但劲力变化却更加精妙，刚柔并济，威力绝伦。
被一掌轰退三步的方生一脸震惊的看向岳峰：“阿弥陀佛！岳先生好精妙的掌力，刚柔并济，霸道绝伦。”
刚柔并济和霸道绝伦虽不是反义词，却也从未有人将这两个词用在一处，可方生却偏偏用了，但绝非乱用，而是岳峰的掌力确实刚柔并济，可刚猛之时，也确实霸道绝伦，方才他就是被岳峰霸道绝伦的掌力轰退三步的，而且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岳峰所用的真气并不比他多，而是纯以掌力将其逼退。
“大师的般若掌亦精妙绝伦，掌力未发之时，似空非空，似有似无，一旦爆发，便如山洪爆发，好似惊涛骇浪，一重胜过一重，是岳某平生仅见。”
这话绝非岳峰推崇之语，只是方生的般若掌缺了几分火候，虽初步掌握了般若掌‘似空非空’的要义，但本身内功修持略有欠缺，而且其人心地善良，出掌之时，总是留有三分余力。
“阿弥陀佛！”方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岳峰的武功，怕是在他之上啊。
“岳先生功力精深，老衲佩服！”
紧接着方生便用出了擅长的拈花指、如影随形腿，可岳峰却仍旧只以混元掌应对，以拙破巧，生生将方生的拈花指和如影随形腿先后破去。
连旁边的方证看了眼中也忍不住闪过几分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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