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如实回答
“怎么了？”王炎问：“真的就有鬼，而且你们能看见它？”
赵仲安低头看向屏幕，怪物和王炎分开，意味着怪物并非被电子设备照出的王炎真身，而是这里真的存在某个神秘的怪物。
于是他点了点头，将监控以及审讯笔录同步到了显示屏上。
王炎看向显示屏里那个怪异的东西。
这东西一团漆黑，看不清外表，只能依稀辨认出之上有无数条延伸出来的长条，像是一根根黑色的刺，竖在一个人形怪物身上。
“它停在你的身后了，老赵。”
耳机传来声音，赵仲安只觉得后背瞬间开始发凉，但为了脚边的方林和孙长青，他还是站在了原地，镇定地看着面前的讯问笔录。
【*：具体供述你的行为】
【王炎：】
“有时间限制。”赵仲安不由得催促道。
“……”王炎一时间有些犯难。
目前的讯问须知没有规定是否说的是真话，不过从上文看，规则是可以被补充的，也就是说，极有可能在自己说出什么之后，它迅速地补上之后的规则。
而他现在对案件真相一无所知。
在孙医生一通推断之后，他对自己的死而复生能力此刻也没有那么自信了。
但，鬼都存在了——
想到这，王炎说：“我没有犯罪！”
闻言，赵仲安眉头一跳，他连忙看向王炎，却发现他仍然好好地坐在那里。
一时间，赵仲安思绪逐渐混乱起来。
【*：那编剧是怎么死的？】
【王炎：】
王炎顺了顺记忆。
如果依照他的叙述，那么编剧是死在了影院的‘鬼’手里，但根据当时赵仲安和老李给自己理出的时间线，在编剧死后，自己离开影院，之后又死了三个人。
而案发现场被清理过之后，编剧连带着一家三口的尸体出现在自己家附近的下水道，这意味着存在什么人动过案发现场……又或者说，编剧当时没死，逃出影院后又遭遇了什么别的意外。
“被鬼杀的。”
王炎顿了顿，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叙述。
【*：那编剧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附近的下水道？】
“……”
这句话让一旁的赵仲安也陷入了沉默，如果这个鬼还兼带推断真相的能力，那么就意味着王炎所说的是真的，以这个结果去推断，王炎既然不具备杀人嫌疑，自然也就不可能处理尸体，他只能猜测是鬼丢进去的。
但假设并不具备推断真相的能力，那么无论王炎回答什么都无所谓。
似乎王炎也想到了这一茬，于是他答道：“鬼丢进去的。”
【讯问须知：六、受讯方必须如实回答审讯方提出的问题。】
下一秒，王炎倒在了桌面上。
赵仲安不受控制地暗骂了一句。
鬼杀的人，但人的尸体，不是鬼弄进去的？
此刻死去的人变成了两个，赵仲安的视线不由得看向讯问须知一，如果按照要求，在场人员不得少于二人，那么意味着，再死一个人，闹鬼事件就会结束，还是说，如果再死一个人，所有的人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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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看向之下讯问须知三和四，时间不能超过六小时，且需要保证犯罪嫌疑人的饮食和必要的休息条件。
这和讯问本来的要求一致，且不得连续提审，意味着六个小时后，几人能获得一次喘息时间。
但也同样意味着，必须硬撑过六小时。
就在赵仲安思索的时候，讯问笔录再次出现了更新。
【赵仲安：】
“老赵，那东西又坐回去了。”
赵仲安不由得眉头一跳，他迅速回看讯问须知。
王炎身死，意味着受讯方缺席，为什么这个东西还在逼迫他讯问？
在两人死亡之后，赵仲安的脑子一片空白，想不到能围绕案件再问什么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面前的空气。
“你——”
赵仲安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讯问须知五：必须详细记录嫌疑人的基本信息，于是他低声说：“你的姓名。”
笔录停了一会，冒出了三个字。
【*：常忆山。】
讯问笔录没有继续，赵仲安意识到自己赌对了。
王炎浮在审讯椅上方，见赵仲安顺利解决，重新将视线停向了询问须知上。
这东西看上去要比影院的好解决的多，既然规则已经被理在讯问须知上，就只需要依照讯问须知，找到能克制这东西的规则。
此刻鬼坐在受讯方，也就意味着，此刻它遵守着规则六的限制，即必须如实回答审讯方的问题。
也就是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去讯问鬼的基本信息，但目前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是否还有尚未出现的规则。
从他目前的观察来看，‘鬼’的规则都是从现实的讯问规定中衍生而来，这也意味着一点，审讯方也许不能讯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
至于此刻‘鬼’作为犯罪嫌疑人的案，到底和王炎身陷的案有没有关联，他就不确定了。
目前能保证审讯方安全的问题，就是刚才赵仲安对自己讯问的一整套基本信息。
但在这问题之后，事件就棘手了起来。
毕竟赵仲安只有一条命，他没办法以身犯险。
显然赵仲安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此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尽可能地拉长讯问时间。
王炎的视线接着朝着另一边的孙医生看去，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孙医生最终无力地从地上站起来。
“……赵队，我，我尽力了。”孙医生接着转头看向了王炎。
“他也死了？”
赵仲安没办法回答孙医生的问题，他一边将钥匙塞给孙医生，一边拖慢语气讯问着。
孙医生见状连忙拿着钥匙几步走到审讯椅旁边，虽然刚才才从监控录像看见的鬼的存在，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施救也无力回天，但他还是迅速地解开了挡板，解除王炎的限制后，将他拖到了地上。
“你最好真的能死而复生。”孙医生喃喃着，伸手按向了王炎的胸口。
下一秒，一只手挡住了孙医生的手，孙医生一愣，他连忙看向王炎的脸。
“我当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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