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抹除
话音刚落，赵仲安愣了一下，他连忙拿着耳机，试图和另一侧的刘瑞峰沟通。
“交互系统呢？还能用吗？”王炎看向和刘瑞峰交流无果的赵仲安问。
赵仲安平复了一下呼吸，拿着一旁的鼠标，在电脑上晃了晃。
没有键盘，也就意味着无法打字，他只能通过鼠标，试图向外传递着信息。
什么都没传进来。
“那看来只能靠咱们自己了。”王炎接着说：“他们应该没事，毕竟鬼应该还得遵循须知二。”
赵仲安看着须知二，并没有因为王炎的安慰轻松多少，毕竟须知二只规定审讯必须在【二号审讯室】，但没说杀人必须在这。
孙医生接口道：“对，我感觉这个情况和电影院有点像，只会影响同场所的人。”
“但在二号审讯室出现问题的时候，三号审讯室同样也死了人。”赵仲安看着始终没有反应的交互系统，心逐渐开始下沉。
孙医生想了一会，才想起来当时带上受令耳机，他也听到了刘瑞峰的话，于是他问：“隔壁的嫌疑人吗？”
“对。”赵仲安一边吃，一边思考着，他的目光紧盯着上方的讯问须知二，过了一会说：“不过，当时他一直闹着要进来……会不会他本来就知道，他必须呆在审讯室里？”
这句话一出，赵仲安的视线就和孙医生一样，聚拢在了王炎身上。
“……看我干什么？”王炎顿了顿，他接着想到了之前电脑上的录像：“你们是觉得他的情况和我一样，也就是说，同样也有一个死亡预言，指使他必须来到【二号审讯室】？”
“只是猜测，毕竟人已经死了。”孙医生说着，垂下视线，像是思考起了什么事。
想了一会，孙医生将最后一口早餐丢进了嘴里，从审讯椅上站了起来：“赵队，能给我放一遍王炎的报案录像吗？”
赵仲安将电脑给他，他深深地看了孙医生几眼，见他一脸认真地看着报案录像，过了良久，赵仲安收回了视线，将自己的早餐吃完了。
“继续吧……好消息是，卷宗应该押中了。”赵仲安说：“照着卷宗，慎重一点，总能把真相问出来。”
虽然吃早饭可以延长一定的时间，但此刻审讯电脑的时间已经被鬼怪动过手脚了，且讯问时间不得超过六个小时，还是得抓紧时间。
王炎同样想到了这一茬，他接着站了起来，见几人都吃完了早饭，看向了讯问笔录。
“那你案发时的住处是哪里？”没等讯问笔录上出现指定的名字，王炎率先发问。
【*：案发现场不远处，城郊的一处平房。】
王炎紧盯着这几个字，接着看向电脑上的案发所在地的地图，以及周边照片，确认道：“平房？确定吗？”
【*：确定。】
地图上，工厂附近确实有几个平房，工厂大门朝向东南侧，位于该地的一个缓坡上，缓坡到大门结束，之后就是平整的废弃厂房，紧邻着一条河流，顺着缓坡向下，就到了这几间平房，看上去像是居民的自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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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所有受害人的尸体全部位于工厂大门口。”王炎在桌面上敲了敲：“如果你真的住在那里，你是不可能看不到尸体的。”
【*：理由？】
“平房的位置，看这张图片。”王炎指着图片说：“平房的位置位于工厂缓坡旁，如果说你住在这，你不可能从工厂回来或者说从工厂的任何位置返回这里的平房，而注意不到在门口的尸体。”
【*：我说过了，那个时候天很黑，我什么也看不清。】
“但这同样也是不可能的，注意，案发时间是四月十五日，时间恰好在春分之后，夏至之前。这个时候，日升是东偏北，日落的方向是西偏北。且工厂背后没有任何的遮蔽物。”
王炎放大了厂区的图片，从大门后，两排工厂的废弃厂房，位于道路两侧，意味着虽然厂房地势稍高，但因为没有遮蔽物影响，当日落阳光照射下来时，阳光能穿过大门，一直照在平房上。
“五点半开始日落，六点天色大暗，你在六点到家，也就是说，只要你回家之前的任何时间，朝工厂看一眼，你就能看见日落照射在门口的尸体身上。”
【*：我六点钟就回家了，那个时候，罪犯也许还没有杀人。】
这个问题让王炎沉默了一会，但他接着就反应过来，此刻，他就有一个能佐证当时门口有尸体的证据。
“但根据讯问须知七，可以确定此时门口，是存在尸体的。”王炎看向空荡荡的审讯椅说：“毕竟我还活着，不是吗？”
键盘敲击声停止了，王炎看着面前的审讯椅，一时间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讯问须知七同样具有裁定案件真相的作用，那么以此反推，他也可以通过这个方法，反证鬼怪有罪？
他在桌面上敲了敲，现在的问题在于，一共有十六具尸体。
假设其中一具尸体不是他杀的，那么一起问必然违背了犯罪事实，会导致自己死亡。
但十六具尸体单独尝试，而只有一具尸体是【常忆山】造成的，那么如果运气不好，猜到正确的一具需要的时间在四个小时以上。
而从审讯开始到现在，起码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
就在王炎在试图通过排列组合找到最优解法时，突然，键盘的删除键再度动了起来。
只听几声脆响，讯问须知一的前一半，被删除了。
此刻只剩下了【在场人员不得少于两人】
“讯问须知一？”王炎疑惑地看向那条被删除的讯问须知。
“我还以为会是讯问须知七——”话未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讯问须知一的那一半被删除，意味着此刻鬼怪不必遵守严格的审讯位置限制了。”孙医生从一旁的电脑前抬起头，他接着关上了电脑，将之还给了赵仲安。
赵仲安接过了电脑，看向空荡荡的审讯椅，“也就是说，它的目的是逆转此刻的颓势，从受讯方，转向审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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