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制定规则
说完，那头的键盘停止了敲击。
过了良久，缓慢的敲击声再度传来。
【*：请如实供述被害人的死因】
“如果你坚持认为，被害人的死因和我的行医手段有直接关系，”孙医生的视线从笔录上，转移到鬼怪的脸上，他带着一点戏谑说：“我们大可以赌一把，你敢在讯问笔录上，点明被害人死亡跟我有直接关系吗？”
王炎一言不发的看着孙医生，他不确定此刻孙医生，到底是对案件事实有足够的自信，还是在和鬼怪进行心理博弈。
现在的关键，仍然是从【常忆山】的卷宗里找出来指向他的犯罪证明，但前提是，孙医生确实没有犯罪，且不会因为指控有罪死亡。
想到这，王炎认真打量了几眼孙医生的神态，接着转向了那张被鬼怪放出来的照片。
看了几眼被害人的状态后，王炎的注意力被照片左侧的一个模糊影子吸引了。
这个影子看上去和这个【摄像设备】的距离很近，看上去像是左右挨着的样子，由于过于接近镜头，以至于出现了一定程度的虚焦。
唯一能够看清的是左下角的一个细小的标志，王炎看了几眼那个标志，突然抬头看向了审讯室那个被弄坏的监控。
虽然标志看上去相当模糊，但因为凑得足够近，反倒能依稀辨认出它的大致轮廓来。
王炎抬头看着顶上的监控，认真看了一会，找到了监控上的标志，虚着眼睛对比了一会，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个白色轮廓同样也是监控。
在精神病院的病房，室内确实有可能放置多个监控，以确保整间病房不存在视线死角，来避免病人发病伤害自己，或者同病房的人。
但在一个视角，有可能放置两个监控吗？
王炎看了一会，转头看向赵仲安，在桌面上轻敲了两声。
这一声让赵仲安的注意力转向了王炎，见他指着图片和审讯室监控，赵仲安不由得一愣，抬头打量起了审讯室的监控。
另一边，孙医生的注意力也从鬼怪的讯问笔录，顺着王炎手势，他很快意识到了王炎的意思。
对于病房的情况，孙医生显然比两人知道的多，因此不用推测，他就知道以医院紧张的资金来说，是不可能在同一个视角浪费资金架设两个监控。
并且这么做也完全没有意义，首先一间病房，想要排除视线死角，最多只需要在对角放置两个监控就足够了。且一间病房同时存在过多的监控画面，无疑会增加值守的护士的工作量。
当然，最为关键的一点是，被害人所在的病房，采用了支持360°扫描，自动追踪的监控，因此一间病房只在墙角设置了一个监控。
那鬼怪的照片是从哪来的，还是它真的知道，他还没有考虑到的案件真相？
想到这里，孙医生的心沉了沉。
见状，赵仲安的脸色开始不太好看起来，由于烦闷，他不由得深吸了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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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屋内寂静极了，只有赵仲安的呼吸声在屋内回荡着。
孙医生对于鬼怪的心理震慑同样有用，此刻鬼怪对于之后的讯问处于犹豫不决的状态。
王炎看着停止的键盘，不由得思索起来，现在的关键点在于鬼怪对于案件真相的获知来源。
如果他就像照片里表现的那样，能够‘调取’或者说以别的手段，弄到当时案发现场的照片或者证据。
那么对于孙医生无疑是不利的。
但依照鬼怪现在的状态，显然鬼怪此刻也不敢笃定的说出，被害人真的是因为孙医生而死。
那鬼怪又在害怕什么呢？
王炎屈指在桌面敲了敲，意识到不能继续任由鬼怪控制讯问现场，他看着讯问笔录率先开口道：“常忆山，请供述你当日在案发现场目睹的真实情况。”
见讯问笔录开始输出自己的话，王炎接着补充道：“虽然没有须知限制，不过咱们现在设置一个新的规定——”
他说着，伸手在桌面重重一拍，咚的一声瞬间让鬼怪的视线看向了王炎，“既然这里无论如何，都有一具尸体死于你手，只要我推测出你对于案发当日的情况叙述在说谎，我就随机猜测一具尸体，怎么样？”
“一场概率游戏，你既可以赌我无法推断你是否说谎，也可以赌我押不中死于你手的尸体。”王炎看着鬼怪的动作，赶在他试图转移讯问目标之前说：“同理，如果你避而不答，或是转而讯问孙长青，我同样随机押一具尸体。”
键盘敲击声瞬间停止。
这就意味着鬼怪只有在王炎押错被害人死亡后，才能开始反击。
闻言，一旁的两人将注意力转移回了王炎身上。
赵仲安深深地看了王炎几眼，打起了几分精神，思索着孙医生的案件。
显然，他的主场在王炎死后，为孙医生做无罪辩护。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假设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那么在王炎等待死而复生的十五分钟里，孙医生在鬼怪的讯问中死亡，连带着赵仲安也同样会死。
虽然王炎能够死而复生，但是当他拖到鬼怪死亡顺利逃出审讯室之后，王炎将背上两条人命，届时他只能像之前那样，无力的强调案件的真凶，是一个存在于审讯室的鬼怪。
甚至情况会更加糟糕，彼时他没有任何佐证自己无罪的证明，虽然没有他杀人的罪证，但那个时候，审讯台上的指纹，被破坏的监控录像设备，都能间接佐证犯罪嫌疑人就是王炎。
王炎的手不着痕迹地在桌面敲了敲，安静等待了一会，见自己没有死亡，他从刚才的讯问里得到了一个关键信息——确实存在一个被害人，死于鬼怪之手。
鬼怪沉默了良久，接着，键盘开始缓缓敲击。
【*：案发当日，我曾因为某项‘不得不去的原因’抵达了工厂，时间是上午的十二点。】
【*：当日的人除了我以外，还有十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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