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象与骑象人
一曲《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唱完，万倩眼里都泛起来泪花了。入戏快的人不仅适合当演员，还适合唱情歌。
不过万倩没有一秒的犹豫，在听到耳机里制作人“OK”的指示后，连情绪都没来得及收拾就用力拍了刘八卦手背一下道：“你怎么突然就闯进来了，录到杂音可怎么办？”
刘八卦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看你唱的眼泪汪汪的有点可怜……”
万倩颇有点伤脑筋的捂住额头，“唱歌需要情绪呀，照你这么说我演个哭戏你还不得心疼死……”
话一说完万倩又觉得这话不太对劲，马上眨巴眨巴眼睛打马虎眼说了一句：“制作人说要再录几遍，别吵啊，我要开始录音了。”
刘八卦耸耸肩，“要我出去吗？”
万倩攥住他的手，“别出声就行……呼吸也轻点别被录进去了。”
随后万倩又唱了几遍，每一遍的情绪都有些许的不同，直到制作人说“全部录完”了为止。
完事的万倩摘下耳机，拍了拍刘八卦的肩膀道：“谢了啊。”
“小事，不过你这动作也太man了，感觉下一秒就要喊我‘兄弟‘了。”
万倩挑了挑眉毛，“你愿意的话我也没问题啊，兄——弟——”
刘八卦开玩笑的回道：“好兄弟好兄弟，晚上一起去大保健。”
万倩很光棍的道：“去就去，又不是没去过，上次不也是你带我去的，正好看看京城的和魔都的有什么不一样。”
之前拍戏期间刘八卦带几个小花去KTV探店，给几个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张靓影正推门进录音室，听到万倩的话忍不住暗暗咋舌，这两位平时聊天就聊这个？
万倩跟张靓影打了个招呼，然后推了推刘八卦的胳膊，“刘老师，也指点指点靓影呗。”
“没问题。”
张靓影站到麦克风前翻开歌词，冲坐在对面的刘八卦笑了笑，随即调整情绪准备这首《生命树》。
“在那天，宁愿干旱地死不沾一勺水，
逃避酿成眼泪。
在那天，连根都要拔起枯干的脑海，
期望不想念谁。
原来就算，摊开伤口要你面对
未曾使你挂虑。
原来就算，依依不舍你也别去，
未见有离情别绪～”
张靓影嗓音很适合唱这种高音，婉转低沉的歌曲她反而唱不出彩。说起来流行女高音里是人才辈出，张靓影外号叫“海豚音公主”，之后还有“巨肺小天后”邓紫琪。再往后的张碧辰嗓音也很有辨识度，高音低音都还不错，比她孩子的爹华辰宇唱的好多了。
“曾将身体发肤，随便北风宰割，
但是我糟蹋了我你都不会有一丝痛楚，
悲哀到碎落了黄叶只得堆空壳，
你都不知不觉。
当天想过死，全为今天醒觉，
活着要公告世界我抛低你也开花结果，
总可以努力维持自我活得多坚壮，
至少可抛开束缚～”
张靓影的基本功确实没得说，本来就很不错的苗子，在公司请来一流老师教导后更是突飞猛进。这首歌唱的非常稳，基本上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又录了两遍做备用后，张靓影这边也完工了。还有日语版主题曲《仆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是留给刘茜美子同学的，而韩语版的《Maria》则还在没有着落，索泥在帮忙物色人选。
如果是再过个五年，刘八卦倒是可以提名金泰妍或者李知恩来唱，这两位算南韩女流行歌手里知名度和唱功都不错的了。不过现在两个人都还没出道，前者刚加入S.M娱乐，后者估计还在不断面试娱乐公司然后被拒吧。
说起来刘八卦前世在一个小城里长大，那汹涌的韩流刮到这个小城中时也没太多风声了。不管是“少女时代”还是“东方神起”，在这个小城里都不算特别火热，火热的还是周董和许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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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原因也挺简单的，韩流在视觉上的特色非常明显，不管是X感的Kpop舞蹈、还是引领东亚潮流的妆造，都要通过视频媒介来输出。小城市里信息闭塞，普通学生很难看到韩团的视频，自然也就不会去粉这些人了。
而且韩文其实蛮难打出来的，进入国内后不取个中文名都传播不起来。倒是那几首英文名的神曲火爆流行过一阵，比如著名的《Gee》、《Nobody》和《Troublemaker》。
录完歌后还要拍一段简单的MV，就是歌手单独在镜头前唱歌，后期会跟电视剧片段混剪在一起。
妆造这种事情特别费时间，万倩和张靓影进化妆间差不多折腾了两个小时，发型、妆容、衣着都要打扮的一丝不苟。后面MV的拍摄时间其实也就一个小时出头，还没化妆时间长。
一通忙完已经是晚上快八点，干这行加班算是家常便饭，今天算是收工很早了。
依旧是公司的车在停车场等着，刘八卦有时候想这个司机的活儿也挺咸鱼的。每天就是接送一两趟，剩余时间就是在等艺人。
公司会放各种八卦杂志报纸在前台，供员工随意取用。司机师傅是拿这些刊物最勤的人，手边的储物箱塞的都是这些。
卸了妆的万倩和张靓影难掩工作一天的疲惫，一上车就眯上了眼睛。商务车的一大好处就是后排空间很大，座椅也很宽敞，像躺椅一样可以调节靠背斜率。脚下还带了小踏板，特别适合路上补觉。
两个小花一路眯到了小院后才醒来，因为提前短信通知了阿姨准备晚饭，一到家倒是能有热乎乎的晚饭可以吃。
吃饭时候刘八卦找万倩闲聊，“万万有没有感觉今年过年特别忙，还能扛得住吗？”
万倩蹙眉思考了一下，“春晚是挺忙的，如果连着来几场确实吃不消。不过其他的还好，就像今天这种八点收工也还行。以前在学校跟同学们演话剧时候也经常晚上搞到八九点，习惯了。”
“嗯，如果感觉累了随时可以休息一下，大部分事情其实没那么忙。早一天晚一天区别不大。”
万倩点点头，“好，知道啦……不用担心我，我对自己可好了。”
刚有点成就的年轻人忙起来事业充满了动力，完全没有刘八卦这个“职场老油子”的油腻感。
“靓影也一样，你们觉得忙了想休息随时都可以。”
“嗯好，谢谢八卦，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
说起来张靓影性格其实有点类似佟丽雅，可能还要更好拿捏一点。前世里，这位跟前夫在一起时钱都是被前夫哥管着，一个负责赚钱另一个负责花。
这种性格特别擅长自己受委屈迁就别人，就让刘八卦有点担心。
“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也照顾好自己的心情。就是说有些事情是理性判断应该去做的，但感性上不情愿去做。这种时候只要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建议你是听自己感性的，那才是你内心真正的声音。”
张靓影愣了一下，她经常思考的是自己应该要什么，但很少想过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过这个思虑也就是一瞬即逝，年轻人总还是听不进去这些话。只有等很久时候自己有生活感触了，才偶尔能从记忆的旧事里翻出来这些陈年忠告。
万倩接了一句：“不对吧，我听人说要掌控你的情绪，才能成为自己的主人。八卦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岂不是成为了情绪的奴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潜意识像大象，理智就像骑象的人，要做的是用理智尽量引导这个庞然大物，而不是一昧忽略其感受逼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
“喔……”万倩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句。
“年纪大”的人总会有这样的时刻，看到年轻人身上有点问题就想劝一劝，可惜年轻人听不懂这些。刘八卦想劝小花们少走点弯路，小花们会觉得这个人心地很好、但有点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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