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战县衙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燕儿便帮着王佑装扮起来。
只见她拿着一件丝质直缀在男人身上来回比划,似乎不太满意,又换了一件交领短衫,却还是摇头,直看的王佑既好笑又无奈。
“随便一件利索点的衣服就好,值得你费这么大的功夫选来选去?”
燕儿嗔怪的瞥了他一眼,娇声回道:
“二爷头一次去这种场合,见的不是县丞老爷,就是致仕乡绅,都是些有头有理的人物,自然要穿的体面一些了。”
王佑暗想:“将军、知府我都见过,几个县里的人物,哪需要这么隆重。
再说去了也是当个保镖,若不是怕真出点意外,让姓林的死了,耽误大事,我才不会劳累走这一趟呢!”
燕儿可不管他的小心思,还是乐此不疲的搭配着衣服。
自从开了脸,小丫头也渐渐摸清了自家二爷的脾气性格,现在都敢偶尔的放肆一下了。
王佑也不介意,一些小任性正是闺房间的乐趣,不足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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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庄头一干人等早早的便来到县衙大门外。
除了王佑,他还带了二个武艺和骑术都比较精湛的游侠儿。
四人翻身下马,早有县丞衙中的属员迎了上来,一番见礼后便引着进了大门。
众人走过长长的甬道,从大堂前月台处右拐来到了旁边的架阁库。
迎宾的属员笑呵呵的对着林白说道:
“二老爷吩咐,今天商讨的事涉嫌机密,故林员外得自己前去,其余诸位还请在此适时休息!”
照理这也是应有之义,老爷们议事,下人自然要在外面候着。
但林白心下却莫名感到不安,仿佛要出什么事情一般。
他满脸堆笑的对着属员请求道:
“还请先生通融一下,这位王兄弟是我的世交好友,这次来正是要拜见县丞二老爷,好为他谋个前程,能不能也跟着进去。”
一边说,一边悄悄的掏出二两碎银子,借着上前拉手的机会,偷偷的塞到属员掌中。
那人掂了掂银子的分量,又想了下县丞的嘱咐,暗付道:
“反正待会十几个快手一哄而上,一个人和俩个人有什么打紧的。”
遂点头允了。
林、王二人自去县丞衙厢房等候,两名游侠儿则留在了架阁库中。
王佑进来的路上一直在好奇的四处打量。
这永嘉县衙的房屋样式和布局都和之前长安府衙相似,只是大小和规模都要小上一些。
只是到了架阁库后,他敏锐的耳朵却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南边不远处的院子里,十几个粗重的呼吸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看位置应该是快班、壮班所在的地方,那里人员众多,本来没什么问题。
可是这些人都不怎么说话,就有点不对了。
就古代衙役们的素质,王佑可不会相信他们会文明办公、安静办公。
吵吵嚷嚷才是常态,这般沉默肯定有问题。
进了县丞衙,他悄悄的给林庄头使个眼色,后者见了,心里咯噔一下。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可又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二人在厢房内坐定,属员告罪后便离开了。
此后,既无丫鬟仆役端茶倒水,也无师爷帮闲陪同接待。
诺大的院子,好像就只有他们两人。
林白有些慌了,见王佑老神在在的样子,遂低声问道:
“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王佑也压低了嗓子回道:
“情况有些不对劲,我发现好像有十几个人埋伏在附近,一会跟在我身后,保你平安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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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想要出言相谢,却听王佑突然说了声:
“来了!”
林庄头一愣,正在考虑这句话什么意思,只见院子中呼啦啦的涌进来一二十身穿公服的衙役,领头的却是个华冠丽服的青年汉子。
林白定睛一瞧,腾地站了起来,惊呼道:
“杨管事,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领头之人正是昨日进入衙门的三人中的一员,姓杨名佳田,现为镇国公府的一名二等管事。
这杨管事哈哈一笑,对着林、王二人轻蔑的说道:
“姓林的,你谎报收成、贪污庄产的事情犯了,老爷命我拿了你回京问话,乖乖束手就擒吧!”
林庄头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煞白,心下不由暗暗后悔。
做了诸多防备,不想竟在田产上面漏了底,被主家察觉。
如今被人困在院子里,前有堵截,后有高墙,真是插翅难飞啊。
王佑叹了口气,一边缓缓起身,一边暗中腹诽:
“未成想我不光要起兵造反,还要护着个侵吞主人家产之人。唉,你啊,你啊,堕落了——”
心中虽这般想着,手中动作却不停顿。
只见他抓起一旁的八仙桌,随手就扔了出去。
伴随着略显沉闷的破空之声,几十斤重的桌子转瞬间便到了院中。
众衙役忽见一硕大的黑影迎面飞来,直吓得亡魂大冒,连滚带爬的四散躲避。
杨管事哪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竟未能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站着,还是旁边一个中年衙役猛地将他拉倒才算躲过一劫。
“哐当——”一声巨响,八仙桌砸在地面上,整个院子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王佑一手抄起把官帽椅,一手拉了林庄头就向院门处跑去。
惊魂未定的杨管事趴在地上,抬头正好看到两人从身前经过,赶紧大声喊道:
“快抓住他们!别让人跑了!”
反应过来的众差人赶紧舞铁尺的舞铁尺,耍锁链的耍锁链,呐喊着拢了过来。
王佑怡然不惧,将手中椅子只一抡,顷刻间便扫趴下身前阻拦的三四个人,其他衙役看了,都畏缩的不敢近前,只是又分出去几人堵在前面。
王佑见了,松开抓着林庄头的手,举起椅子就冲入人群之中。
他速度快,力气又大,还拎着个沉重的酸木官帽椅,左挥右抡之下,真是沾到皮开、碰到肉绽。
有的衙役想要抵挡,但即便是水火棍也架不住椅子的轻轻一砸,更别说单薄的铁尺。
有的衙役想要转身躲避,却不想被王佑几步便追了上来,椅子往后背上一抡便砸翻在地。
须臾间,县丞衙内除了王佑和林庄头,竟没有一个站立之人。
众快手们,或是胳膊断了,或是腿折了,或是肋骨裂了,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哀嚎声此起彼伏。
杨管事被之前飞来的八仙桌吓得不轻,故而起身迟了一些。
不想人还没站稳,就看到王佑像头愤怒的野猪一般,几个冲刺就把衙役们打了七零八落,直唬的他赶紧扑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趴在那里不敢动弹。
王佑扫了眼一地的伤者,不屑的撇了撇嘴。
现在这种无甲的敌人,来的再多对他来说都是送菜啊!
林庄头在旁看的目瞪口呆,早就知道姓王的的武力很高,可没曾想竟高到这种地步。
这可是十几个精壮的衙役啊,一眨眼的功夫就全给撂倒了,他自己都没有机会出手。
林白望向王佑的目光一下子热烈起来,
有此等悍将,何愁大事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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