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内鬼是谁？
接下来几日，鲁阳身上没有再出现妖气，宋铭也总算是放下心来。
白天他在明器店教导鲁阳制作大型明器，晚上则在家中打坐修炼，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日的肃清厉鬼行动真的有效果，最近兰溪县风平浪静，没有再出现什么命案。
唯一让宋铭挂念的，就是衙门的内鬼还没被揪出来，一连好几日过去，陈有阙那边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很显然，陈有阙那边的调查并不顺利，这也在宋铭的预料之中。
如果内鬼真的是总捕头李正峰，即便陈有阙去当面质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问不出什么来。
而且，李正峰还是陈有阙的顶头上司，没有充足的证据就跑去质问自己的上司，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会做的事。
陈有阙虽不见得有多聪明，但也不傻。
这毫无疑问是极为棘手的一件事，陈有阙若稍有不慎，便有可能给自己招来祸端。
宋铭深知其中的利害，所以哪怕多日过去都没有消息，他也没有去催促陈有阙，只是静静地等待陈有阙那边进一步的消息。
这日午后，阳光慵懒地洒在明器店的门窗上，宋铭正专心致志地打磨着人偶明器的部件，鲁阳在一旁认真学习。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挂在门上的风铃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宋铭抬眼望去，只见陈有阙一脸疲惫地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不用问，宋铭就知道，他的调查很不顺利。
“宋仵作，我已经尽力了，那件事查不出什么有效的线索……”
陈有阙走到宋铭身旁，眉头紧皱，一副唉声叹气的模样。
“看出来了。”宋铭放下手中的工具，又看向鲁阳，说道：“这个部件就剩下打磨了，比较简单，就交给你来完成。”
“好的，师父。”
鲁阳乖巧地点点头，接过工具，专心地继续打磨人偶部件。
宋铭则带着陈有阙来到店铺后面的一个小房间，这里相对安静，适合谈话。
两人在桌前坐下，宋铭倒了两杯茶，递给陈有阙一杯，说道：“你详细说说，都调查了些什么？”
陈有阙端起茶，一饮而尽，仿佛要借此驱散心中的烦闷，然后缓缓开口道：“我这几日暗中观察总捕头的行踪。
“他每日除了正常的衙门公务，就是回家，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我也找了几个与总捕头关系不错的捕快，旁敲侧击地打探了一番，他们在那天行动之前，都不知道你也有参与行动。”
宋铭不出所料地点头道：“假如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内鬼，即便你旁敲侧击地去打探，也问不出什么来。
“内鬼总不可能直接告诉你，他是内鬼，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好调查。”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陈有阙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迷茫地看着宋铭，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找不到出路。
宋铭手指轻敲桌面，沉思片刻后，说道：“一个字，等！”
“等？”陈有阙面露疑惑。
宋铭微微一笑，说道：“等藏在暗处的内鬼自己露出破绽，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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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陈有阙又皱起了眉头。
宋铭一脸神秘地笑道：“等到下一个命案的出现，或者下一次衙门有什么集体行动，那内鬼可能就会露出马脚了。
“除非他不想搞事，只要想搞事，就一定会有破绽。
“而且，现在我们察觉到内鬼的存在，可以在下次的行动中，主动留下一些坑，诱导那个内鬼往坑里跳。”
陈有阙听了宋铭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点头道：“你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内鬼会在什么时候行动呢？万一他一直按兵不动，我们岂不是要一直等下去？”
宋铭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慢悠悠地说道：“他不会一直等的。
“他既然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与厉鬼勾结，必然有其目的。
“只要他想达成目的，就不会一直按兵不动。”
“也只能如此了。”陈有阙轻轻颔首。
虽然他很想马上就将内鬼揪出来，但这显然不是他想做就能做到的事。
目前也只能等待时机，再谋后动。
陈有阙沉吟片刻后，又开口问道：“按照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宋仵作觉得，总捕头还会是那个内鬼吗？”
在他这几日的调查中，总捕头李正峰的行为都很正常，完全不像是内鬼。
当初他刚加入捕班的时候，李正峰对他照顾颇多，他也算是李正峰一手带到捕头这个位置的。
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李正峰是那个内鬼。
宋铭闻言，轻轻摇头道：“在真正的内鬼没有浮出水面之前，谁都有可能是内鬼。
“包括你，也包括我……”
陈有阙听到宋铭的话，身子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被怀疑的可能，不过他也明白，宋铭说的是事实，在真相未明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内鬼。
“宋仵作，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还是希望总捕头不是内鬼，若真是他，这对衙门来说，将是一个巨大的打击。”陈有阙的语气有些沉重。
宋铭轻轻点头，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我也希望不是他，但我们不能被情感左右判断。
“这段时间，你还是要继续留意衙门里的动静，有任何异常都要告诉我。”
“好，我会的！”陈有阙郑重地点头。
他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揪出内鬼，维护兰溪县的安宁，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他的职责。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有阙便离开了明器店。
宋铭走出小房间，看到鲁阳还在认真地打磨人偶部件，那专注的神情让他感到一丝欣慰。
虽然这个学徒是原身收的，但确实是一个打工好手，做什么事都很认真，任劳任怨。
作为明器店的老板，宋铭还是很喜欢这样的学徒的。
等这个人偶明器制作完成，就可以让小豆子尝试着制作一个简单的人偶明器，另外，也是时候再招一两个学徒了……宋铭心中暗自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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