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章：龙师雨祀
跟着持明少年，苏念来到了鳞渊境的一处僻静海岸，岸边是一座简易茅屋，屋外是一方古朴的石桌，看起来像是某位隐士的居所。
巽风是个嘴上没把的，一路上话就没停过，不是好奇苏念的来历，就是询问丹恒迄今的冒险经历，苏念应付得颇为吃力。
不过他也从中得知了一些消息，这个持明少年的师傅叫做雨祀，是从初代龙尊雨别的那一脉传承下来的，是最坚定的保皇党，但传承至今也已经十分式微，只剩下寥寥数人，巽风是唯一的新生代传人。
“好了，我们到了，师傅她和丹恒就在里面，我就不进去了，师傅说我还不适合知道这些事情。”巽风在门口停下，自觉地当起守卫。
虽然他也是保皇派，可在他眼中，现在的龙尊是白露，所以对待丹恒并不像他师傅那般尊重。
“吱吖！~”苏念推开门走进房子，这里不能说是空无一物，至少也是家徒四壁，除了一些普通家具没有任何装饰，也不知道是作风如此还是生活困窘。
“你来了，坐下聊吧！”丹恒招呼着苏念，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老态龙钟但精神矍铄的持明女子，看起来已经是接近蜕生的状态了。
“请我来做什么？我一个无名之辈应该还不至于受到如此关注。”苏念大大方方坐下，毫不掩饰地观察着对面的持明老者。
“唉，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去到龙师议会中，向所有的龙师宣布了不老泉的存在以及它可能对持明族的帮助，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大部分当场就站出来反对。”丹恒解释着。
“在那之后，我并没有放弃，可至今也只有雨祀愿意相信我的话并出手帮忙，我不愿就这样放弃，可我认识的人里，对持明族了解较多的就只有你了，希望你能提供些建议。”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真是少见，看来你是真的十分在意持明族啊。”苏念笑着摇摇头，“你有没有给他们展示过不老泉泉水呢？”
“当然试过，可他们见到泉水却对我产生更多敌意，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感受不到那种吸引力吗？”丹恒不解，只要是持明族，应该都能感觉得到泉水中有他们需要的东西。
“我想，可能是因为你的前世丹枫做的太过火了，他们不想你再来一次，再造出一条孽龙。”苏念看着龙师雨祀，“也有可能是他们已经找到了别的路子来解决问题，比如联结丰饶，自然会反对你提出的方案。”
“勾结丰饶？”丹恒皱眉，这在仙舟可是重罪，那帮家伙是想都到幽囚狱里去吗？
“当然，不然你以为当初星核时怎么悄无声息地穿过鳞渊境的封锁进入建木的？”苏念依旧在看着雨祀。
“看来这位客人对我们持明族了解的很深啊。”雨祀也一直在观察着这个人，之前丹恒说要找一个人来帮忙她还有些不信，一个外人，能帮到些什么，“如你所见，持明内部现在矛盾重重，龙师们分出了数派各不相让，如果不是仙舟还有其他地方的持明族人压着，恐怕直接就分裂了。”
“我也只是有一些粗浅的了解而已，想要解决问题，为什么不去神策府寻求帮助呢？”苏念摊手这种明显波及种族政治的问题，他还真没什么远大见识。
“因为引入神策府的势力只会让我们更不得人心而已。”雨祀回答着，“我知道一些激进的龙师做的有些过分，但是，他们也是在为持明族寻找出路。”
龙师们或多或少都对某个派系的家伙的所作所为有所察觉，但最终没有人出手阻拦，其实他们心底有些希望丰饶能成为持明的救赎。
“原来你们持明族和仙舟人并不同心呢，那不好意思，我站我姐那边。”苏念微笑，很显然，雨祀的立场只是站在持明族一边，她并不在意仙舟大局如何。
“丹恒，说服龙师的事情你要暂且缓一缓，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考虑清楚，”苏念不去看沉默下来的雨祀，“如果，龙师和大部分持明族人选择了投身丰饶脱离仙舟，你是选择顾全仙舟大义还是持明小义？”
丹恒陷入了沉默，思考着苏念所说话可能有几分变成现实的可能，越想越是心情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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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要忙，需要用到我的地方，再来叫我。”苏念起身离开了，他是外人，提供一些建议就够了，不适合参与到决定中去。
“丹枫大人，您觉得不老泉和别的龙师选择的丰饶，谁的成功性更高？”雨祀看向丹恒，他的眉眼与当初并无不同，而如今，又到了命运的十字路口上了，上次，您选择了一意孤行，这次呢？
“……还是叫我丹恒吧。”丹恒知道，她眼中看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已经死去的丹枫，如果不是这副一模一样的外貌，她是不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吧。
————
“符玄将军，恭喜恭喜，不知道您老人家找我有什么事？”苏念提前离开时因为收到了青镞的消息，要他到神策府聊聊。
“哼！油嘴滑舌，还是说正事吧，最近持明族内部又有变故，能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景元亲自动身押送镜流和罗刹去往玉阙仙舟，符玄自然而然地又成为了代理将军。
待她接手神策府的情报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苏念这个小家伙简直是到处惹是生非，所过之处鸡犬不宁，这不，他一回来，持明族那边又有了新的动静，上次他们的大动作还是星核爆发之前呢，这次又要搞什么，景元不在，她不得不抗住。
“哎呦，太卜大人，不，将军大人，您这话说的，能有什么变故呀，只是丹恒回了一趟持明族，找到了一种有很大可能解决持明困扰的方法而已。”苏念老老实实地说，他还是不希望持明族与仙舟决裂，神策府的介入应该能稍微镇住那些龙师。
“你给我正经点！”符玄跳起来给了苏念一个脑瓜崩，一旁站着的青镞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好吧，其实是这个东西。”苏念拿出一小杯泉水，“我们之前跟着萨曼莎找到了不老泉的消息你们神策府知道了吧，这泉水包含着繁育命途的力量，有可能补足持明族命途缺失的部分，所以丹恒就想让持明族与萨曼莎合作研究不老泉。”
“你接着说。”符玄听得很认真，青镞也仔细记录着，虽然她是持明族，可因为在神策府当差的原因，在族中并不受待见，很多消息不知道。
“然后就遭到了持明龙师们的反对嘛，你们也知道，他们中有的人一直在研究丰饶力量，现在丹恒突然跳出来说我有更好的方法，你们之前的努力全是白费，他们当然急了。”苏念笑嘻嘻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龙师们最近都聚合起来了，我还以为他们要搞分裂呢。”符玄明了，有些东西只能考推理，所以误差很大，至于占卜，别想了，有苏念在，啥都占不出来。
“确实有这个可能，这要取决于你们的态度，神策府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你们支持持明族获得繁衍能力吗？还是单纯的袖手旁观，再或者禁止他们？”苏念并不清楚仙舟人和持明族的关系，如果持明族能够繁衍后代了，仙舟人会担心他们鸠占鹊巢吗？
从仙舟的历史来看，持明族的定位好像一直是工具人，负责镇压丰饶神迹，这是他们与仙舟最开始的交易，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持明族人真的甘心吗？
“……我不知道，仙舟各部门也并不是一心同体的。”符玄觉得脑阔疼，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仙舟内乱，甚至还不只是一艘仙舟！
“看来现在就是体现后人的智慧的时候了，加油啊，符玄大人，仙舟的和平就靠你来维系了！”苏念身上无担一身松。
“……”符玄的眉头都紧紧拧在了一起，这种事情她处理不来，景元，你快回来！
苏念见两人都沉思着，便打算悄悄离开，青镞却无声无息地拦在他面前，脸上笑容‘和蔼’，“苏念小先生，您还不能离开。”
“对啊，我差点忘了，这个事情是因你而起的，别想躲过去，快来和本座一起想办法！”符玄的背后亮起八卦阵，同样神色‘亲近’。
“呃，那个，我姐姐喊我回家吃饭！”苏念神色尴尬，被发现了呢，原本是想把问题丢给神策府就跑路的。
“哼！那就叫她打包过来，在这吃，事情没解决不许回家！”符玄洞若观火，一眼看穿了他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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