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章：谁的记忆深如海
从罗绮身体中扩散出来的黑暗蔓延得很快，眨眼间便把大片海岸吞噬，白莹一行人不得不一退再退，她试着往黑暗中投入一些活化植物，但一进入黑暗，那些植物便失去联系。
“喂！你真就甘心让他去为别的女人出生入死？”白莹看着有些失神的雪晴，她非常不解，不是都说爱情是自私的吗，她怎么这么大度。
“他对罗绮没有那种心思，他只是在帮助他认可的同伴，如果是你们出事了，他更会不顾生死地去救你们。”雪晴转过头来看着这些伙伴，只要被他认可，他就会真心对待，冷漠只是他的自我保护而已。
“我可不觉得要是我出事了他会这样对我！”白莹双手抱胸，那个小混蛋肯定不做纯粹送死的事，估计是有什么底牌让他有底气。
“白莹姐，有没有可能，如果连你都出事了，那就算是我们剩下来的所有人一起上都没什么作用。”小公主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
“你们两个就这么护着他是吧，哼，你看他敢回应你们不？”白莹受不了了，还好队伍里还有两个人，她看向星和三月七，示意她们站队。
“额，那个，严格来说，我和阿星不是你们小队的。”三月七连忙撇清自己，她喜欢听八卦，可不喜欢参与到八卦里。
“雪晴姐，他的把握大吗？”星不知道苏念有什么依仗，有些东西他只肯跟雪晴说，如果他没成功的话，她要进去将他捞出来，这些权柄来源于星核，她自己也是星核容纳者，只要激发体内的星核，那些黑气应该奈何不了她。
“我不知道，那个东西他也不常用。”雪晴知道苏念的底气是那颗能吸收星核力量的建木果实，可它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她和苏念都不清楚。
————
深邃的黑暗吞噬着一切光芒，哪怕苏念已经在腰间别了几支照明棒，依旧看不到伸直手臂之外的情况，“罗绮，听得到吗？回个话啊！
“吼！”黑气凝成的怪物张牙舞爪地向他扑来，像极了冤魂恶鬼。
“砰！”苏念抬手就是一枪，将那怪物重新打回原形，变作黑气，可转瞬间，无数的黑气怪物从四面八方扑来，要将这唯一的光亮扑灭。
“罗绮，你到底在哪，再不出来我要死了啦！”苏念左手拿枪右手持剑，在怪物群里艰难行进，他已经在这里鏖战了半个小时，仍旧没有找到罗绮的踪迹。
他记得他离罗绮并不远，那么很明显这黑气能干扰人的感知，苏念打空弹夹，将空枪丢出去击退一个怪物，然后给自己来了一针镇定剂，闭上眼睛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既然感知不可信，那便不用感知！
“嘶！”苏念的背部被挠了一爪，放弃视野很多攻击他根本防不住，但无所谓，我会嗑药！苏念灌下一瓶药剂，将血量拉满。
不知道走了多久，衣衫褴褛的苏念终于来到罗绮面前，她被黑气凝成的锁链捆住四肢，吊在半空中，眼睛漆黑，无尽的黑气从她背后涌出。
“喂，醒醒啊！罗绮！”苏念斩断锁链，将她放回地上，可她没有半点反应，像个傀儡，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还是得将星核的力量剥离。”苏念拿出建木果实，他也不知道它能吸收多少，但只能先试试看。
金色的虚幻根须从果实上蔓延而出，将罗绮全身缠绕，最后扎根在了她的背上，果实上的花纹以极快的速度增加，可在蔓延至大半的时候却又停下了，那虚幻的根须也缩回了果实之中。
“果然，这权柄里不单单是有星核的力量。”黑气已经不再从罗绮的身上散出，可她依旧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苏念将果实收起，按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醒醒！再不醒醒你就要变成本子了！”
可罗绮依旧没有动静，苏念绕着她转了几圈，“这样都没反应，看来是真的失去意识了，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没错，那就是，使用记忆星神的祝福，进入她的记忆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试试能不能唤醒她。
说干就干，苏念伸出双手，按在罗绮的太阳穴，发动能力，“嗷！好痛！”苏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要被撕裂，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苏念发现自己出现在一个广阔的中学校园中，往来的学生青春洋溢，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苏念拉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问路，她正抱着一堆册子走路。
她停下脚步，看着这个没有穿着校服，却也不比她们大多少的人，有些好奇，“这里当然是汉城三中啊，你不是这里的学生吧，是来做什么的？”
“哦哦，我是来找人的，你认识一个叫罗绮的人吗？你知道她在哪个班级吗？”苏念很快进入角色。
“嗯？你是她的朋友？怎么连她在那个班级都不知道？”眼镜女生一脸狐疑。
“她又没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她在哪啊！”苏念理直气壮，“我们是在网络上认识的，可她只给了一个地址，什么都没交代，我赶了老远的路才过来！”
“哦，是网友面基啊！”眼镜女生了然，“她在这个学校很出名，经常逃课，想找她可以去操场那里，就在那边。”她指了一个方向。
“谢谢你了，同学！”苏念道谢，看来罗绮是沉迷在记忆编织的美梦中了。
“你快去找她吧，我要把这些册子送到老师那里。”眼睛女生走进大楼中，很快没了踪影。
苏念沿着指向，来到了操场，上课铃声已经响过，操场上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除了某个正在翻墙的身影。
“罗绮，我终于找到你了，你快醒醒啊！”苏念大声喊着。
“喂！干嘛突然叫那么大声，吓到我了！”罗绮双手扒着墙壁，险些从墙上掉下来，她手脚伶俐地爬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不认识的人，“你是谁啊，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是苏念啊，你的伙伴！”苏念一步蹬跳坐到罗绮身边，“你快些醒过来，不要再沉迷在这里了，这些都是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你在胡说些什么啊！”罗绮坐远了一些，什么正常人类能直接跳到三米高的围墙上啊！
“罗绮，你又在逃课了！快给我下来！我要见你家长，这已经是你这周第三次逃课了！”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和两个保安从操场跑了过来。
“就不！你尽管去找，他们不会管我的！”罗绮做了个鬼脸，双手扒着围墙然后跳下，来到校园外面，“拜拜了！教导主任，明天见，噢，明天是周末啊，那下周见！”
苏念也跟着跳了下来，“罗绮，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逃课啊，好好学习不好吗？”怪不得她一副不学无术的样子，原来真的没有好好读书啊！
“我不认识你，你不要再跟着我了，不然我就报警了！”罗绮瞪着苏念，那眼神苏念很熟悉。
“那你尽管去吧，现在除了你，谁都看不见我了！”苏念笑呵呵的，他也慢慢熟悉了自己的能力，稍微掩饰一下自身的存在是很简单的事。
“你在逗我？”罗绮一脸不信，她来到路口的交警面前，说有个怪人在尾随她。
交警一脸正气浩然，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谁敢伤害她，他跟着罗绮来到苏念面前，转了好几圈也没有见到那个该死的家伙。
“可能是被您吓跑了吧，谢谢您了！”罗绮将交警送走，来到苏念面前，“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明明就在眼前，其他人却看不到你！”
“偷偷告诉你，其实我是你的幻想伙伴！”苏念说的煞有其事，却只得到了一个白眼，“我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猥琐的幻想伙伴！”
“。罗绮啊罗绮，你要怎么样才肯醒来呢！”苏念叹气。
罗绮不理会这个只会说些奇怪的话的怪家伙，反正他也不像对自己有恶意的样子，就让他跟着吧。
她穿过忙碌的街道，走过汹涌的人海，来到一个河边的小坡上，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天边云彩聚散。
苏念也坐在一旁，“这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你总是在这里，不会被晒黑吗？”
“才不会，我有涂防晒霜的啦！”罗绮很烦这个坏人气氛的家伙，“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认识你这种讨厌的家伙！”
“可能是孽缘吧！”苏念看着太阳缓缓落下，这里的时间过的很快，如果是以罗绮的记忆编织的梦境，那么，很快，星核就要降临了吧。
“喂！我要回家了，不要再跟着我了！”罗绮起身，背对夕阳，走到黄昏的街头上。
“不行，我不跟着你，等会你不见了我怎么找你！”苏念走到她旁边，与她并肩。
“你！”罗绮根本拿他没有办法，那些人都看不见苏念，跟他们说了，说不定会被当成神经病。
“放心啦，我又对你没什么想法，就当请我去你家做客怎么样？”苏念死皮赖脸的说着，“对了，你不会有什么小男友之类的吧，我记得我读书那会，逃班翘课的人大半是为了谈恋爱，他们禁不住荷尔蒙的刺激。”
“没有！”罗绮说的很坚决，虽然因为自己外貌很好，有很多人想跟她谈恋爱，但见识过父母之间关系变化的她对这种亲密关系非常抗拒。
“你自己住？”苏念有些诧异，罗绮的家是一个很精致的房子，但没有其他人，她只是自己住。
“嗯，我爸妈早就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我是没人要的，当然是自己住了。”罗绮走进厨房，准备解决今天的晚餐，至于那家伙，她才不理会。
“喂！你这吃的都是些什么啊！”苏念就看着她往面粉中打入鸡蛋，放糖放盐，然后加水，做成糊糊，接着煮熟，就端到碗里，“怎么连做饭都不会，你一个人是怎么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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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不会了，我只是懒得麻烦而已！”罗绮嘴硬着，然后就看到苏念用厨房里剩余的食材做了些家庭小炒，很快就摆满了餐桌。
“吃吧！”苏念在沙发上坐着，然后发呆，因为这里并不是他的记忆世界，他只是一个外来者，而且现在罗绮的实力远高于他，所以，他能在这里做到的不多。
“你不吃吗？”罗绮忍不住多吸了几口香气，这么好吃的饭菜她上次吃到还是爸妈没离婚前。
“我是记忆体，不用进食。”苏念看着罗绮狼吞虎咽又竭力保持形象的样子，嘴角上扬，也许需要一些比较刺激的记忆才能令她醒过来。
“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话了！”罗绮抬起头回应，又很快重新沉浸在美食中，终于，在将餐桌一扫而空后，满足地躺倒，“你是从哪学来的手艺，真不错！而且，都怪你，吃了这么多，我要长胖了！”
“我跟我姐姐学的，至于长胖，不会的，你也是记忆体，而且，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不胖啊！”苏念看着窗外，好像时间又变慢了，啧，怎么回事。
“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罗绮慢慢地放下戒备，这应该不是坏人吧，就算是坏人，好像我也反抗不了啊。
“一千多年后吧。”苏念叹气，难道要陪着她在这记忆里走过一千多年吗？
“啊，为什么我能活那么久，会变老吗，会变丑吗？”罗绮的连忙问着。
“……现在的你跟我认识的你可真不像啊！”苏念一一给她解释着。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念陪着她上课，陪着她翘课，陪着她逛街，陪着她被好色混混追着跑，哦，这个不用陪，苏念把他们打跑了。
“你到底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呢？”罗绮慢慢习惯了苏念的存在，她去上学取决于心情好不好，就比如，今天心情就很好，所以她甚至早早就走上去往学校的道路。
“我说了啊，我是来叫醒你的，你不醒，我怎么走。”苏念倒退着走。
“快看，那是什么？”罗绮看向天空，那里像是破了一个洞，一颗璀璨的流星悬挂在漆黑的空洞中，很快，那流星就被撕碎，无数光芒坠落大地。
其中一颗光芒直直冲向罗绮，根本拦不住，转瞬就消失在她体内，苏念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终于还是开始了，只是好像跟罗绮说的有些偏差。
“啊~”罗绮捂着头跪倒，周身光芒四射，身体不断膨胀，直到成为一个十几米的发光巨人，倒在被压塌的房屋上。
人们四散奔逃，像无头的苍蝇一般，身边一同逃跑的人，在下一秒就变成怪物，扑向自己，整个世界一下子乱了套。
“苏念，我这是怎么了？”半天后，罗绮悠悠醒来，看着坐在她肩膀上的小小苏念。
“你成神了！”苏念抓着她的头发，才没有被她站起后甩落，“你看，我就说嘛，你不是一直没穿衣服吗？”
“你！”罗绮恼怒地看向四周，想找些东西盖住自己的身躯，却发现整座城市都变成了废墟，“这是怎么了，怎么回事？”她呆呆站着，废墟之上是到处游荡的怪物，和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
“人类文明毁灭了而已，那万千光芒挑选了各自的宿主，然后彼此厮杀吞噬，在这个过程中，这个世界被诡异的规则降临，人类无法聚集起来，因为会触犯他们还不明了的规则，接着就在怪物潮中被逐个击破了。”苏念说着自己的推理。
“不，不可能，不是还有军队吗，他们也死光了吗？”罗绮听得绝望，她不愿意相信，只是顷刻间，世界就要灭亡了。
“也许还有幸存者，但不会很多，而且现在应该也在生死边缘。”苏念说着，这只是过往的历史，从后面来看，这个星球最初的人类已经死绝了，希望之城那些都是后来者。
“不！爸！妈！”罗绮开始朝着父母所在的地方狂奔，再也顾不得什么衣服不衣服的事，她只希望他们还活着！
“……”苏念沉默着，虽然她一直表现得不在乎父母，但那可是亲情，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可等她跨越半个城市，入目所见尽是废土，她颤抖地挖开倒塌的房屋，见到了抱着自己同母异父弟弟死去的母亲，和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继父。
“妈！”眼泪如同滂沱大雨从罗绮的脸上落下，她将母亲和她的新家人一同埋葬，一言不发地跑向城市的另一边。
可这次她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那里已经成为战场，猛烈的炮火将一切炸成平地。还在坚守的士兵见到她，大声咒骂着怪物，然后开火，背部被炸了一下的罗绮匆忙逃走。
路上她想去帮助见到的幸存者，可他们只是惊恐地喊着怪物，然后惊动了真正的怪物，被撕成了碎片。
罗绮失落地来到河边，这里再没有往日的美景，河中飘着死尸，岸上是徘徊的怪物，偶尔会听到幸存者临死前的惨叫。
“苏念，我明明是怪物，哪里是神明了！”罗绮失魂落魄地坐着，一动不动。
“差别不大，不必纠结。”苏念坐在她的肩膀上，可以想象，当初的她是多么孤独与绝望。
“苏念，你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不拯救这个世界，拯救这些人！”罗绮有些歇斯底里，她将苏念抓到手心，大声咆哮，眼泪却哗哗落下。
“因为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如果不想再经历一遍这些痛苦，就快些醒来吧。”苏念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希望之城的人来之前，她还要孤独地游荡几百年。
“不，一定还有人活着，我要去救他们。”罗绮将苏念放回肩膀，站起来向着远处走去。
苏念就那样看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帮助幸存者，却被当成怪物攻击，然后等伤好了，又再度出发。
有时也会遇到同样被碎片选中的家伙，罗绮便不可控地失去理智，与它们厮杀，每次都赢得很是艰难，因为她并未杀人。
苏念见过幸存者营地因为食物问题自相残杀，最后无一人活着；也见过被绝望腐蚀的人心，他们将罪恶制造给同为人类的其他人，哪怕是遇到这种人渣，罗绮也只是将他们丢给怪物。
罗绮就那样一座城市一座城市地走着，搜寻着可能的幸存者，从一片大陆走到另一片大陆，直到再也找寻不到人类的踪迹，这样的路程，她走了一百多年。
“苏念，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就疯了。”罗绮找了一个安静地方坐下，不再动弹，她走不动了，这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再没有人类了。
“不会哦，我认识你的时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善良呢！”苏念依旧坐在她的肩头，眺望远方。
“难得听到你夸我。”罗绮勉强露出笑容，这么长时间以来，苏念几乎成了她的一部分。
“也许可爱在我这里不是用来夸奖人的呢？”苏念笑着。
“我不管，我就当做是了！”罗绮将他捧在手心，缓缓躺下，“苏念，我累了，想睡一觉。”
“睡吧！你该休息一下了。”这一百多年里，罗绮除了受伤，几乎从不休息。
“嗯~”罗绮沉沉睡去，当她沉眠，外面的时间飞速过去，苏念就从她的指缝中，看着太阳化作一道光线，不停划过天空。
“苏念，我睡了多久？”罗绮醒来，看着手心里的小人还在，心中稍安。
“不知道哦，以后的你也没跟我说。”苏念看向天外，“不过，应该过去了很久，有新的人类到来了。”
“走，我们去帮他们吧！”罗绮朝着那个必然的降落之地走去。
“不是我们，是你。”苏念强调。
“哼！说得好像你会离开我似的。”罗绮大踏步走着，脚步轻快。
“当然会，你醒了我就走！”苏念说着，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
很快，苏念就见到了那群建城者们，他们是一群相约同游的贵族子弟，为首那人的样貌与马修有几分相似，却具备十足的绅士之风。
苏念看着他们选址，建城，打造神殿，挖掘地宫，收拢新来者，一切都十分顺利。
地宫里，罗绮又一次将苏念捧到手心，这时她早就是几十米高的样子了，“苏念，谢谢你。”
“嗯？怎么突然谢我？”苏念愣住，筑城又不是我出力，谢我干嘛？
“谢谢你来把我叫醒，我们回去吧，你姐姐恐怕等急了。”罗绮挥手，记忆如流光消散，周围变成了一片白色的空间，一座发光的门出现在两人面前，罗绮也恢复了正常体型。
“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要一直等到我们见面那天呢！”苏念精神上的疲惫终于掩饰不住。
“嗯，谢谢你来找我！”罗绮拉着他推开门户，回到了现实世界，黑气仍未消散，却早就不再扩张。
“不行了，我脑子快炸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苏念仰面躺倒，昏厥过去。
看着他褴褛的衣衫和遍及全身的伤痕，罗绮摇摇头，“你呀你，不会用能力就不要用，你哪里是叫醒我，分明是在……”改写我的记忆呀，现在我的记忆里可都是你了，你要对我负责呀。
罗绮背起他掉落的长剑，将他横抱在怀中，慢慢地向外走去，无尽的黑气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现在，她已是这个星球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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