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人类的恐怖
啊，爽到。
江然在战争视野看着食尸鬼们分开，感到一阵奇妙的满足，从脚趾上升到天灵感。
这种经过精心布置，然后通过针对性诱导，最终做到直接指挥敌人，让对方按着自己想法走的感觉，简直能够让人上瘾。
“主祭儿。”洁瑞低声的自言自语让江然回过神来，“修女儿们把食尸鬼引进来了，它们散开了。”
“很好，按照计划行事。”他平静地应了一声，“是时候让这些野兽回想起人类的恐怖了。”
“主祭儿！”
“嗯？”
“你这样说的我们就跟坏人一样，要不然换个说法吧？怪难听的哎？”
“……赶紧去办。”
江然的声音变得严厉，洁瑞咧咧嘴耸耸肩，朝身边玉石圣殿的战士们做了个手势。
“大伙儿，狩猎去咯！”
一声轻呼，众人散开，仿佛没入沙漠的沙砾，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城堡的各个角落之内。
战斗开始了，在城堡内的每个地方，每个大小不一的战场。
城堡东侧塔楼的某处，十几只下级食尸鬼嗷嗷叫着，唾液喷涌地追赶着修女。
它们作为野兽的本能，已经全部被仿佛无所不在的血腥味所激发，此刻便亢奋得不行。
“来啊臭东西！”年纪不大的小修女还在高声挑衅，扭过头倒着跑了一段，“有能耐就吃了我！”
她甚至还举起双手竖了个中指，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但江然说过这动作特别有侮辱性。
那就用呗。
食尸鬼们听不懂挑衅，也更看不懂中指，但能听到这刺耳的响动，看到面前跳来跳去的活肉。
这让它们更加兴奋，纷纷吼叫着加速，追着修女冲过一个拐角，但面前的修女却突然消失不见。
“动手！动手！”
食尸鬼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头顶上传来几声怒喝，下一块，一块巨大的破布直接就盖下来了。
“吼！嗷！”
眼前瞬间失去视线，这让食尸鬼们陷入慌乱，但周围很快亮堂起来，它们眼前也不再黑暗了。
因为这块另一边撒了油的破布，它直接就被点燃了。
伴随着阵阵尖利的嚎叫声，木矛横成一排，凶狠地直接扎了过来，把它们连食尸鬼带破布连火焰一并扎穿。
与此同时，在城堡西侧的或许曾是宴会厅的房间内，交战的双方正在对峙。
一边是带着十几只食尸鬼和牵着一头狼的腐狼骑士，另一边则是一个修女和两个玉石圣殿的战士。
在人数上，前者显然是压倒性的优势，所以它们在缓缓压迫靠近，不紧不慢。
这就像猫捉耗子，在吃掉猎物前好好地玩一玩，既能满足食欲又能满足嗜血欲，何乐而不为呢。
它们低吼逼近，但下一刻，这三人却直接一转身，从一条外墙上破损的裂缝，直接跳了下去。
腐狼骑士一愣，原本准备释放出来的怒吼卡在嗓子里，吼不是不吼也不是，最后只是呜了一声。
它的脑子一下没有转过来，跑过去顺着裂缝往下一看，发现不知何时打了个通往楼下露台的简易木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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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掉了？腐狼骑士刚刚理解了这一层，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空气的气味也有所变化。
它扭过头一看，发现是大门那边又出现一打新的玉石圣殿战士，它不由得咧着嘴一笑。
很好，新的猎物——嗯？
腐狼骑士愣了愣，然后发现，这些人蹲成前中后三排，手里拿着短弓，脚边放着箭筒。
下一刻，箭如雨落，玉石圣殿的战士们瞄准了房间里面迷茫的食尸鬼们，铆足了劲狠狠连射。
空荡的房间此刻化为落穴陷阱，霎时间惨叫连连，腐狼骑士嚎叫一声向前扑去，准备寻找掩体。
然后它发现，这房间里根本没有躲避的地方，里面的家具和遮挡物，早被人们搬空了。
而在城堡主楼之内，通往江然所在塔顶的路上，洁瑞带人与缝合骑士和一队侍从骑士交战。
也可以说，她很早就等在这里了，这甚至都不是突发的遭遇战，而是一场干脆利落的伏击战。
在缝合骑士带人经过一处螺旋楼梯时，洁瑞挥舞着大剑从上往下冲，杀气腾腾。
而与此同时，修女则玉石圣殿的战士猛然从旁边的走廊冲出来，嗷嗷叫着则由下往上顶。
对面被这突如其来的上下夹击，狠狠地打了个措手不及。
缝合骑士旁的身躯在这里反而成了障碍，它一时来不及向下转身，只能以不利地形向上冲洁瑞。
而最后的结果自然不言而喻，洁瑞在平地都能单挑缝合骑士，何况在这种优势地形呢。
很快，这队很有战术思维，准备去直接斩首江然的食尸鬼小分队，就全灭在了螺旋楼梯上。
它们的尸块和血顺着楼梯往下流，看起来就跟个小瀑布一样。
而在并肩作战之后，双方又迅速分开。
洁瑞向着东楼跑，去解决那里的一只腐狼骑士，修女和其他人扭头下楼，去二度夹击一群下级食尸鬼。
整座城堡之内，陷阱、埋伏、围殴、打了就跑，类似的情况在不断上演。
在正面战场上，这些食尸鬼们发挥起来，几十分钟的功夫，就能把江然手底下的这三瓜两枣，全做成手撕肉片。
但这里可不是正面战场。
此时此刻，在江然的指挥之下，城堡内的人类们，就像是变成了一个生物的不同部位。
它们在不断地运动，彼此之间完全情报互通，因而实现了几乎无迟滞的互相协作和支援。
这边取得胜利，就扭头去帮那边，然后再一起把硬茬子解决了，随后分开，去狙击不同的小股敌人。
这过程就像一道小溪，潺潺流动，分而合，合而分，带着股奔流不停的美感。
这就是名为组织的魔法，也是人类赖以立足的根本。
复杂的环境，高效的指挥，越战气势越高的人群，此刻，江然便已经把数量差距抹除，甚至渐渐取得优势。
但他没能高兴得起来，因为还有一处战场，却是他此刻已经无暇顾及，但却同样甚至更加重要之所。
“珐蕾坦，她打公爵近卫，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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