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永别了牢笼
在念叨着这句话的同时，阿丽娜的面板猛然跳动一下。
【人性：65%】
“阿丽娜，有想起什么吗？”江然问道，“关于这句宣言？”
“想起了些东西。”她沉默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我们继续前进吧。”
众人跟着她穿过拱门，而就在穿过去的瞬间，江然感受到一股古怪的感觉。
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弯曲，上身和下身弯折到一个惊人的角度，整个人仿佛变成了苇草。
但下一刻，它马上恢复正常，从身旁的一片低声惊呼来看，有这种感觉的不止他一个。
不过众人的惊慌和抱怨，马上就被一片惊叹声所淹没。
从拱门那边来看，这就是条漆黑狭窄的山间缝隙，但在拱门这边，面前却是一个开阔的大厅。
地面铺着灰色大理石，两三人才能合抱的石柱撑起整个空间。
周边是天然的岩壁，开着许多通往其他地方的裂缝，四通八达。
有些裂缝能够通风，在发出风笛般的低沉呼呼声，有些则安静得吓人，不知道后面有些什么。
这片空间里燃烧着火盆，提供着必要的光源，显然是有人定时在这里打理。
“这是……”洁瑞震惊到无以言表，“里面比外面更大，这是怎么做到的……”
“奥秘塔的空间收纳术，他们叫这魔法，但说实话，我觉得这玩意足够被被称为神迹了。”
阿丽娜嘟囔了一声，像在解释，又像在抱怨。
“塔？魔法？”珐蕾坦闻言一愣，想了想，“你是想说序塔法印吧？以魔法著称的七大法印之一？”
【人性：35%】→【人性：38%】
看起来，塔和魔法两个关键词，让珐蕾坦在出乎意料的地方捡回了些许记忆。
阿丽娜摆摆手，然后注意到这动作有些失态，于是优雅地把手放下，正准备说些什么。
可她还没出声，就看到一道灵体的身影，从一个裂缝里面缓缓走出来。
那是个灵体骑士，手里甚至还抱着一堆类似木柴的玩意，看起来是准备给火盆添火。
她低头走出来，身体微微晃动，看起来就像在梦游。
“等等。”阿丽娜望向江然，江然会意抬手，制止准备冲出去的部下门，“再看看。”
这个灵体骑士，就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江然等人的存在，只是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过来。
她直接从人群中穿过去，来到火盆旁边添柴，然后扭头离开，重新回到那条裂缝里。
整个过程，她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
“她是没有看到我们吗？”直到灵体骑士走开，洁瑞才缓缓出声，“怎么感觉视我们如无物？”
“她没有自我意识。”江然已经隐约猜到了，他望向阿丽娜，“只能执行被交予的使命。”
“对。”阿丽娜点点头，“灵魂的物质化，肉体的不灭化，这里着手研究这两个课题。”
她看起来难得的忧愁，但没有过多说明，而是抬手指向了其中一条裂缝。
“比起我来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还是亲眼看看更加合适吧。”
裂缝后是条走廊，通往深处，不时就会看到有灵体骑兵，提枪握剑来回巡视。
但她们和之前那个灵体骑兵一样，对江然等人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
仿佛他们不是入侵者，而是某些飘在空中的灰尘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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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愈发深入，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得潮湿，与此同时，路上也出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这是种看起来干瘦苍白的类人形生物，蜷缩在走廊的角落，看起来还活着，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它们就像在隆冬的大雪中聚在一起取暖般，十几个紧紧挨着，几乎堵了半条不算多么宽敞的走廊。
“食尸鬼？”在场众人看到那玩意时，不约而同产生的第一想法。
“吼！”
“食尸鬼！”而那些玩意嚎叫着扑过来时，众人直接确认了猜想。
这样的敌人并不难以对付，它们看起来很恐怖，但比起通常的食尸鬼，体型和力气都要小得多。
而且它们看起来也更加近似于野兽，甚至不需要战斗，呼呼喝喝吼几声，它们就会被吓到犹豫不前。
不需要侍臣动手，几个老兵都能游刃有余地把它们给收拾了。
“那是初版。”阿丽娜看着远处的战斗，表情看起来更抑郁了，“食尸鬼的雏形。”
“它们是人造物？这里的人造物？”
“没错。”
战斗很快结束，其结果当然是以老兵们的全胜告终，这些玩意很快就倒了满地。
相比起它们在外面的同类，这些初版食尸鬼不仅弱得多，而且身体里似乎没有多少体液可言。
它们的皮肉干枯，被切开也没有鲜血，老兵们反馈说破坏它们身体的手感，感觉和割麦子差不多。
令人不适。
这是老兵们最终统一得出的结论，这些对手令人不适。
阿丽娜走过去，低头看了一圈，然后使唤着老兵把其中一个初版食尸鬼的身体翻过来。
这个初版食尸鬼的胸口上，赫然有着一个烙印，那是一个方形的印章，用的卡特森莱恩文。
【人性：68%】
在看到这个方形印章的同时，她的面板数据又猛地蹦了一下。
“这是标记这些东西诞生时刻的印记。”阿丽娜捏着自己的鼻梁，眉头微皱，“它们诞生的时间，是距今276年前。”
“等一下。”洁瑞有点迷茫，她用脚尖推推地上的食尸鬼，“这些玩意活了276年吗。”
“它们本来就是被这么设计的。”对洁瑞，她就没有那么耐心了，“就因为是成功的初版，所以才能活这么久。”
阿丽娜抿了抿嘴，心情看起来变得越来越糟糕。
“但这些家伙不该出现在这里，它们应该被安安全全地锁起来，放在地窟里面，有人把它们放出来了。”
她加快了脚步，众人紧紧跟着，很快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宽敞房间。
这个房间看起来像个手术室，又像个审讯间，到处可见形形色色，用于切割肉体的刑具。
房间的中心有一坨巨大无比的黑色污渍，它看起来像枯萎的烂树叶，根茎向四周的地面蔓延。
但最为瞩目的东西，还在房间角落。
那里倒着一具巨大的鼹鼠骸骨，骨头呈现黄铜的色泽，而在上面的崖壁里，则是个幽深的大洞。
通过那角度和细微传来的风声，并不难猜测出这个洞通往何处。它通向地面。
而在旁边的墙壁上，更是用不知是血还是染料，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卡特森莱恩文，阿丽娜将它读了出来。
“永别了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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