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是我干的啊！
月华神社，门口处。
绚目的红蓝色灯光不断闪烁，警察来的很快，从目暮警部接到电话起，还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赶到了神社，警员一窝蜂地冲进内部，逮捕了已经被五花大绑的老虎、关刀、雷公、老鸭子四人。
目暮警部下令两个警察控制一个人，牢牢实实地捆住手臂，避免出现逃遁的可能性。
实际上，老虎等人根本没有想要跑，当他们看到警察的瞬间，心中竟萌发出了一种诡异的庆幸，险些流出眼泪来，一个个都老老实实地戴上手铐，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就像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要问为什么？那就是……终于能从神社离开了啊！
他们都快被吓尿了。
神社里的遭遇实在太恐怖了，弥漫的大雾，诡异消失的队友，永远无法走出的小路，种种情形如同梦魇般环绕在他们的脑海。
现在那股毛孔悚然的寒冷依然没有退散。
此前伪装成住吉会的人叫嚣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就是想借其名号，让叶秋心赶紧把他们放了。
虽然没能如他们所愿，等来的还是警察，日后少不了一顿牢狱之灾。
但不管怎么说，最终他们还是走出来了啊……
老虎四人低声抽泣，目光期盼地望着警车，贪婪地扫视周边的环境，但至今也不敢回头看一眼神社，生怕再度重蹈覆辙。
目暮警部看到四人乖宝宝一般的架势，嘴角抽了抽，悄悄地把山部浩一招呼过来，语长心重地劝告：“浩一啊，我知道你和鬼虎帮有深仇大恨，但你把人打成这个样子，到时候大家都不好交代啊。”
山部浩一愣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老虎四人身上的伤势，顿时明白目暮警部是误会了，这个锅他可不能背，往后还要回归警队呢，连连否决，“目暮警部，他们伤和我没关系，这都是他们自己摔出来的啊。”
目暮警部再次看了眼老虎、关刀、雷公、老鸭子四人。
还是那般伤痕累累，他还甚至还瞧见了几人眼中的泪花。
摔……
摔能摔成这样吗？
都被疼的哭出来了，显然下的不是一般的狠手啊。
“唉，行了，浩一，摔的这说法太不靠谱了。”目暮警部拍了拍山部浩一的肩膀，叹了口气，“到时候我们统一口径，说明是他们想反抗，你才迫不得已的防卫，但是天色太暗了，他们的抵抗又顽强，最后才演变成这样的。”
“我，目暮警部，我真的没有啊……”
“好了。”目暮警部打断，“这次我就先帮你扛下来，下次可千万别这么干了啊。”
“我……”山部浩一有苦说不出，他没有说谎，这真不是他干的啊。
说来也怪，这四个人从小路里出来就状况连连，有时候是一脚踩进坑里，有时候是被自己人拽倒或绊倒，总之半天时间没有一个人能站起来，还弄得全身是伤，在那嗷嗷乱叫，整个神社都是他们的叫喊声。
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到仓库里找了几根麻绳把老虎他们绑起来，状况才稍稍好转。
山部浩一忍不住把目光转到叶秋心的身上。
他总感觉老虎等人的倒霉事迹和叶秋心脱不了干系，但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目暮警部走到叶秋心身边，郑重地说：“秋心老弟，这些住吉会的歹徒竟然敢半夜闯入你的神社，为了安全起见，我看最近一段时间你也不要上学了，还是待在神社比较好，我们警视厅也会在神社附近加派精力保护你一阵子。”
“我明白的。”叶秋心缓缓点头，他又不是什么乖学生，遭遇极道威胁后还安分的去上学，对他来说未免太扯淡了。
请假几天也更方便他调整自己的事项安排。
老虎四人已被押送进警车内部，叶秋心瞅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目暮警部，我想问一下他们四个人会遭到什么处置，或者说他们背后的人会遭到什么处置。”
目暮警部沉吟一会，“这件事就交给我们警视厅吧，稍后我会和搜查四课的人打声招呼，他们是专门针对暴力团犯罪的部门，绝对会给你一个交代。”
这些面子必须给，不是客套话。
他和警视厅欠了叶秋心那么多的人情，眼下就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那我就放心了，麻烦你们了。”叶秋心笑笑，对付住吉会这种声势浩大的极道组织，他当然不会自己出面解决，一个人对抗整个社团，那纯粹是作死啊。
还是警视厅出面最为妥当。
叶秋心最后看了警车内的老虎、关刀四人一眼，这几个混蛋把他气得不行，四个福祸相依都甩出去了，现在法力严重不足，天罚的炼化说不定都成了问题。
妈的，必须得找补点东西才行。
念头一动，混绕在几人身上的霉运急速衰退，转变为自己身上浓郁的幸运。
一直让这帮人倒霉，气算是消了，但根本得不到补偿，还是幸运好一些，而且四个人的幸运加成集于一身，到底会发生什么，叶秋心也没有见过这份光景，心里也蛮期待的。
不知道这份幸运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从而弥补自己。
“这几个人我们就带走了。”目暮警部说，“秋心老弟，如果再有什么事出现，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今天我值夜班，有的是时间。浩一，你也要注意神社周围情况，千万不要让秋心同学遭到危机，这是你的职责。”
“是！”山部浩一敬礼。
“再见了，目暮警部，多谢。”叶秋心也道别一声。
“嗯。”目暮警部点点头。
警察收队了，警车也一并开走。
叶秋心站在门口目送警队离开，山部浩一也站在一旁，怀念地瞧着远离的红蓝色警灯，待灯光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又默默地看了叶秋心一眼。
虽然莫名其妙的背上了一口黑锅，让他有种隐隐吐血的冲动。
他还猜测这口黑锅和叶秋心有很大的牵连，但是……
这位秋心大人，可能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
隔天一早，搜查四课石川克也警部亲自率队来到住吉会总部，嚣张地敲门，大门都在颤抖，随后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怒吼，“喂，开门！”
“磨蹭什么呢！”
“警察来了还不开门吗！”
警视厅搜查四课是针对暴力团犯罪。
他们秉持的规矩是，执法的时候态度要比暴力团的人更加嚣张，不然是震慑不住这帮极道分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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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高壮大汉打开门，看见了门外的警察，态度异常恭敬：“原来是石川警官，来我们住吉会是有什么事要商讨吗？是否需要我把福田会长请过来与您见面。”
石川克也淡淡扫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文件，冷声说：“搜查。”
住吉会总部的一间屋子内。
昏黄的灯光穿过一颗颗的水晶串，映出的光亮让屋子的氛围显得厚重优雅，一位穿着厚重和服的女子在不大的台子弹着三味线，手指舞动，清脆悦耳。
台子的不远处，几位中老年人面前各自放着一个小桌，小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河豚肉和日本清酒，还有一位年轻女子在一旁侍奉。
作为主位上的老年人面容庄严，浓重的灰白眉毛看起来不威自怒。
他拿着筷子夹起一块河豚鱼生，蘸了蘸山葵和酱油，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下，便咽进肚内，“要论鲜，还是河豚为最啊。”
年轻女子立马端起小瓶子，轻柔地把清酒倒入小杯子内。
老人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各位也尝尝吧，可不要怠慢了食物，时间久了，味道也就差了，”
“多谢福田会长。”周围的几位老人也各自动起筷子尝了几口，不禁赞叹，“确实不错，鲜美异常，厨师的刀功也恰到好处。”
“我也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河豚肉了。”一位中年人说。
住吉会的高层成员在此小聚。
老人便是住吉会的会长——福田晴瞭。
宴席上，几口河豚吃进肚里，又是几杯清酒喝下去，话闸子已然开启。
“四课的那帮条子真是混账！我们最近一段什么都没干，就不明不白的冲进我们驻地搜查，罚了一大笔款子，还差损失几位精英社员，幸好最后关头拿几个愚连队的小家伙凑上去了。”琦玉地区的统括长说。
“四课是这样的。”
“我们这边倒是平风浪静，我们很少活动，上面的条子也懒得管事，基本没什么损失。”
“羡慕你们啊，我们要是摊上这样的条子就好了。”
言语间，大多都是对警视厅搜查四课的不满。
福田晴瞭在主位上静静听着，没有参与话题的意思。
几分钟后，他的儿子福田明之助从侧面的小门走了进来，来到福田晴瞭身边跪坐下去，身子前倾，低声说：“父亲，搜查四课的石川警官来了，说是要搜查我们总部。”
福田晴瞭眉头皱起，好似一头发怒的老狮子，“四课？搜查？”
宴席的话语不知何时停止了，一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主位的方向，昂首以待。
福田晴瞭心中思索四课为什么会来到住吉会搜查，他此前也没在上面得到要搜查的消息啊。
身为住吉会的会长，他自然知道手底下的一切，任哪个手下也不敢瞒着他，近段时间，住吉会的行动都很老实，和周边的几个帮派也没有矛盾。
更多的是经济纠纷，这种事直接上法院解决即可，没有发生过街道火并啊。
若要说最近的帮派火并，那就只有住吉会下属四轩会的几个成员和一个敌对帮派发生的小型斗殴了。
“麻宫会长。”福田晴瞭看向一个打扮新潮的老人，“四课的警察到了，住吉会近些时候没有矛盾，四轩会上周的斗殴事件解决了吗？”
麻宫志乃惊疑不定，细细回想了一番，才确认说：“解决了，四课的人隔天就来过了。”
“这就怪了……”福田晴瞭想不清楚，“罢了，让他们搜，之前怎么解决的，现在就怎么解决，随便放两把枪，几发子弹让他们带走。
“再交出几个我们本来就要惩处的人，送他们当功绩！”
“是！”福田明之助退下。
待他再次回来的时候，带过来一个消息：“父亲，已经按您说的做了，四课的条子们走了。”
“嗯，走了就好。”福田晴瞭点头。
***
一个小时后，住吉会总部。
“喂，开门！”
“汪汪！”
“磨蹭什么呢！”
“警察来了还不开门吗！”
搜查四课石川克也警部再次率队抵达，手里还牵了只警犬，猛烈敲门，声势猛烈的叫嚣。
黑衣壮汉打开门后人都麻了，墨镜差点掉下来，心中狂啸：你们刚才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是你们啊，我草，还特么有只警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还是那间屋子。
福田明之助飞快地走到福田晴瞭身边，连跪坐都来不及摆，“父亲，四课的条子又来搜查了，带队的还是石川克也，还带了一条警犬。”
福田晴瞭的脸色阴沉似水，徐徐吐了口气。
“四课的人搞什么啊！”一个干部一拍桌子。
“麻痹，未免太过欺人！”风纪委员长野泽文男也骂了一句，他在一众干部内常常和警察打交道，算得上上好脾气，此刻也愤怒不已。
“会长，把他们挡在门外吧！”有人建议。
“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福田晴瞭冷声询问，连着两次大规模搜查，四课那群警察难道以为他们住吉会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吗！
但事态过于反常，必要调查清楚才能判断。
“没有。”秘书说，“他们来的太快了，我们还来不及启动警视厅内部的卧底。”
“那就让他们查！把他们有礼貌的送走！”福田晴瞭也被气得不轻，但此时只能无奈妥协。
命令被送达下去。
石川克也这次在住吉会总部折腾了能有两个小时，把整个院落搞得杂乱不堪，最后住吉会还把他们客客气气地送了出去。
甚至福田明之助和一众干部也亲自站在门口相送。
心中想着，这次总该结束了吧。
似乎是这样的。
但……三小时后。
“喂，开门！”
“汪汪！”
“磨蹭什么呢！”
“汪汪！汪汪！”
“警察来了还不开门吗！”
“汪汪！汪汪！汪汪！”
开门的壮汉看着人满为患的大门口，还有此起彼伏的犬吠声，差点哭出声来，草啊！你们为了什么啊，这么多的狗，该不会把整个东京的警犬都带过来吧。
求求你们别来了！
真的求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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