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和一只鸡没什么区别
飞船飞往喳鲁巨鹰族途中，咕噜莫房间内。
咕噜莫的面前，坐着两个让他心神不安的不速之客：宁杰、顾当夏。
“咕噜莫大人，你的眼神有些飘忽。”
顾当夏首先开口，说了一句咕噜莫摸不着头脑的话。
咕噜莫没有搭理顾当夏，拿出一副冷淡的语气用以掩饰内心的不安：“宁杰导师，我这里并不欢迎你们师徒。”
两个月前，咕噜莫就不同意顾当夏前往“雪域天池”和“赤炎灵渊”，现在这样说也算合乎逻辑。
宁杰也没有接咕噜莫的话茬，而是指了指顾当夏，意思是你和他说。
“咕噜莫大人，我给你一个善良的建议，收起你这幅令我生厌的冷脸，放平你的心态，好好配合我的问话，对你应该是一件幸事。”
含笑说出威胁的提醒，更令咕噜莫恼怒的同时加深忐忑，只能色厉内荏：“笑话，知道飞船在往哪里飞嘛？喳鲁巨鹰族领地，你哪来的勇气敢对我如此放肆地说话？”
咕噜莫鹰眼如炬，恨不得化身“赤炎灵渊”的岩浆，化顾当夏成灰。
“咕噜莫”，顾当夏直呼其名，“大人”两个字也不用了。
“正是因为知道要飞往喳鲁巨鹰族，我才给你一个提前解决我们之间问题的机会。
否则，见到你们族长，我和他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怕是你的脑袋要搬家了。”
“呵呵，我们之间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不就是一开始不让你进入两湖吗？你觉得族长还会因此责罚我吗？”
咕噜莫装傻。
“那你就和我说说，为什么你一开始不同意我进入两湖？”
“真想知道？”
“废话。”
有师傅宁杰在身边撑腰，顾当夏一点都不客气。
“也吧，告诉你也无妨。”
咕噜莫忽然放松了神态，他以为宁杰顾当夏师徒两个就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他问个清楚，自己派蚀骨冰虺夫妇刺杀的事应该没有暴露。
“还记得两个月前我们见面时我问你的那句话吧，当时我问‘顾当夏，夏儿，你来自昊苍州？’
你当时还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小名‘夏儿’，事后你有没有再想一想这其中的原因？”
“没时间想，你现在可以说了。”
“六年前，你和你父亲救了一个女孩，你的父亲还用飞刀伤了我，那时，你的父亲喊过一次你的名字，想起来了吗？”
“啊？原来你就是那只要抓走女孩的喳鲁巨鹰？”
顾当夏突然明白了，眼前的咕噜莫，就是对叶安娜下手的那只喳鲁巨鹰。
咕噜莫狞笑道：“现在你清楚了吧，我之所以不让你进入‘雪域天池’和‘赤炎灵渊’，是因为你们父子两个伤我之仇，这个理由充分吗？”
“倒也说得过去。我再问一下，你抓那个女孩干什么？是为了吃掉它吗？”
“非也，我是看她长的漂亮清爽，抓她后改造她的思想，等她长大做老婆生一个聪慧无比的孩子的。
可恨的是，你们父子坏了我的计划，还伤了我。”
一想到叶安娜真要被咕噜莫抓了去，最后沦为一只恶鹰的女人，顾当夏的怒火顿时在心间升腾起来。
“咕噜莫，你劫掠人类，已经是犯罪，伤了你，是帮助你中止犯罪，你不感谢我们，还恶意针对我，着实可恨。”
听到这儿，宁杰恍然大悟，原来咕噜莫和顾当夏之间还有这样的宿怨。
“现在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我的做法是不是没什么不当的？你们可以走了。”咕噜莫下了逐客令。
“不急，我的问题还没有结束。因为我们伤过你，你就不允许我进入“两湖”也算有说得过去的理由，这件事就算扯平了。
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暗杀我？”
顾当下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咕噜莫神情的变化。
咕噜莫骤然一惊，下意识地否定道：“我没有，你不要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咕噜莫，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会这么说？不要抵赖了，否则，我就只能和你们族长讨要说法了。”
“你有什么根据？”咕噜莫反问道。
“蚀骨冰虺夫妇，你想它们想的寝食难安吧？”
咕噜莫听到“蚀骨冰虺夫妇”这六个字，心情骤然沉重。金黄色的眼珠转了两转，反问道：“你杀了它们？”
咕噜莫心慌害怕的同时试探着反问，目的是如果顾当夏杀了蚀骨冰虺夫妇，那就是死无对证，自己绝不会承认。
“不，我收了他们。”
咕噜莫耍起了无赖：“你收了它们又如何，面对族长我也会控诉，它们被你收买了，为了报复我当初不同意你进入两湖，故意栽赃陷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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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莫，你还真是头铁，不见棺材不落泪。”
宁杰冷笑着开口了，“那天晚上，你在给蚀骨冰虺夫妇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就在你们身后。”
咕噜莫反应也是很快，狡辩道：“你和顾当夏是师徒关系，你作为证人并不可信。”
“呵呵，可是我那天晚上多了一个心眼，把你和冰虺夫妇说话的场景留了影像，你的抵赖毫无用处，现在作何感想？”
“我不信，你拿出来我看一看？”
“为什么要给你看？证据一般都在法庭上拿出，我的证据就给你们族长看好了。当夏，我们走吧，这是一个冥顽不灵的家伙。”
宁杰说完站起身，顾当夏也随即站起来。
“两位等一下。”
咕噜莫伸手做出阻止他们离开的架势。
宁杰冷笑一声，“咕噜莫，你想清楚，你这只老鹰在我眼里和一只鸡没什么区别，你确定要和我们动手？”
“宁杰导师，您误会了，我是想再和你们谈谈，请坐。”咕噜莫的语气明显转弱。
宁杰和顾当夏又坐了下来。
“我承认，因为我内心不忿，没能阻止顾当夏进入两湖，我就派了蚀骨冰虺夫妇去暗杀顾当夏。”
咕噜莫快速权衡后承认了，他不敢赌宁杰手中到底有没有当时的场景影像，而且即使宁杰手里真的没有，有蚀骨冰虺夫妇和宁杰的证词，族长八成会相信他们的话。
喳鲁巨鹰族为了将来移民中谷星时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不太可能为了自己和人类搞坏关系，到时候为了所谓的大局牺牲自己完全有可能。
“杀我就是为了报复？”
“是的，别无他因。”
“你的心胸这么小？你的族群已经同意我进入两湖了，你还要执意杀我，我们之间真的到了血海深仇的地步，以至于你必除之而后快？”
“我平时确实心眼小了些。”
“好吧，我姑且相信你的话，那么，你准备怎么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
之前，顾当夏和宁杰达成过共识，取一个人的性命容易，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最大的利益才最重要。
无论是顾当夏还是宁杰，修炼都需要大量的资源做支撑，又不能去偷去抢，就只能在害自己的敌人这里实现利益最大化了。
“我发誓，今后再不对顾当夏心怀歹意了。”
“然后呢？”
“我再补偿给二位5000万星币作为我的赎罪金。”咕噜莫心痛不已，5000万星币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笔巨款。
“然后呢？”
“我愿意为两位出两次手协助你们杀敌。”
“然后呢？”
咕噜莫有些不满了，这还不知足？
可是他不敢表现出来，现在人家是刀俎，自己是鱼肉。
“我曾经在摘星峰获得过三朵极地雪莲，内含极致的冰寒能量，食之可以助人提高和存养本底能量、掌控寒之法则，我愿意全部献出来。”
摘星峰是乌达尔山脉最高峰，而乌达尔山脉，位于桑那州西南部，是秩稚星球最雄伟壮观的山脉，蜿蜒万里，一些超凡兽族盘踞在这里。
摘星峰上的极地雪莲，乃是天地之宝。
“然后呢？”顾当夏面无表情，继续索求。
宁杰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暗挑大拇指，自己的徒弟这是要榨干咕噜莫的家底啊。
按说，这三朵极地雪莲，是世上难得一见的能量圣药，每一朵拿到市场上，都能卖到3000到4000万星币，可是徒弟就是不满足。
宁杰哪里知道，附体顾当夏的落初繁，在地球上是商界巨贾，这点星币按照等价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值得炫耀的财富。
而且，落初繁在地球上洗劫害自己的那些人从来不心慈手软。
咕噜莫急了，“顾当夏，我虽然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儿，可是你也不能贪婪无止境吧，你知道极地雪莲的价值吗？”
“咕噜莫，说说你在喳鲁巨鹰族的地位。”
“喳鲁巨鹰族有一级长老十个，二级长老二十个，我是二十个二级长老之一。
我的地位不是很高，家底不是那么雄厚，这些东西给了你们，我基本上就一穷二白了。”
“说谎。
暗杀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第一个暗杀失败的杀手只是一个散修，但是他付出的代价是你说出的补偿价值的十倍。
我不相信在一个万鹰之族、排名前三十位的长老只有这么点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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