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窥探
秦丝丝手握方向盘，尴尬得直视前方的路面，忽略沈渊的视线。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是做软件开发的，出BUG这种事，也挺正常。是吧？呵呵。不好意思了。”
【谁知道啊！以前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无缘无故就叫。】
“它以前有叫过吗？”
【有倒是有。检测仪对岁气和妖魔之力都很敏感。检测也很精准。真有能量反应的话，数值能精确到个位。以前叫都是检测到妖魔之力才会叫，还是嘀-嘀-嘀-的叫。像这次一样长鸣的，还真没有过。】
“没呢。可能是用久了，机器老化，难免出故障。吓到你了？”秦丝丝看了眼天色，“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时赔罪了。”
“没有。没给你添麻烦就好。孔警官也是忠于职责，我理解的。”
沈渊目光落在秦丝丝身上，没有看窗外的路人。
“吃饭就不用了。我不习惯去人多的地方吃饭。”
“我们可以去包厢。我认识一家很好吃的私厨，带你去尝尝。”秦丝丝热情邀请。
“真不用了。谢谢师姐。”沈渊神色淡淡，客气回绝。
秦丝丝看向副驾的沈渊，正好对上沈渊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双黑眸，隔绝在眼镜片之后，在刘海的阴影下，看不真切。
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
“你中午不是也出去吃饭了吗？看来师医生的复诊很有效，你应该多多与人接触，才能改掉你社恐的毛病。”
【以后师医生都不可能再给你诊治了。去！我傻啊！提师医生干嘛？】
秦丝丝懊恼地抿了抿嘴，偷偷瞥了沈渊一眼。
果然，沈渊默默低下头。
“我……我是想去兰青姐出事的地方看看。”沈渊很坦然地道，“只是没到地方，就回来了。”
【你去了也没用，还封锁着，不回复原状是不会让人进去的。】
“为什么呢？多走走也挺好。”
“人太多了。”
沈渊语气低沉黯然，像只被世界抛弃的小狗。
秦丝丝满眼怜惜，很想拍拍他修长的手臂。
直到此时，她才留意到，沈渊的皮肤挺白的，一点都不弱于她。
跟她的白嫩细滑不同的是，沈渊的白皙带着阳刚的味道，隐在皮肤下面的肌肉肌理分明，看着就很结实紧致。
跟以往的大学高材生、宅男的印象不甚相同。
【他平时有锻炼？】
就在秦丝丝发散思维时，沈渊适时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师姐，我可以去送兰青姐一程吗？这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这……这不合规矩。嗯，这不合孔警官的规矩，他不一定会答应。”秦丝丝婉拒。
【师医生的尸体被解剖查死因，还是不看了吧。】
【报告上说，她身上除了摔倒在地的擦伤外，就只剩肚子被利器割开取子的伤口。同时也是致命伤。】
【明显是在生剖后没有处理，失血过多而死。】
【究竟是什么人所为？尸体上的魔气不浓，等散尽后没问题后，就给回家属安葬。】
沈渊失望地低头。
失血过多？
凶手为什么要胎儿？
我跟胎儿也没关系啊！
他杀兰青姐，还有可能是因为莫名其妙的“找到我”，那取胎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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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真是临时起意，吃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沈渊就浑身发寒，脸色铁青。
“你怎么了？”秦丝丝关心地问。
“魏老师痛失妻儿，肯定很难过。”
“是啊……”秦丝丝惆怅叹息。
【妖魔真该死！】
“我可以去看看魏老师吗？”沈渊问道。
别那个孔警官又出来插一脚。
先报备一声就好办多了。
“可以。”秦丝丝答应。
沈渊不愿意出去吃饭，秦丝丝也不勉强，送他回去后，秦丝丝返回守界集团忙碌。
从秦丝丝身上套到信息的沈渊，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回家打开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滴滴嗒嗒敲击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屏幕上快速划过一个又一个画面。
手指不停地移动，快得出现残影。
代码在他手下逐行编写完成，他要做的是比对、筛选出在兰青姐出事前后，有谁出现过。
进出巷子的时间、速度、所带物件的对比。
甚至考虑到有些人可能本来就是住在附近的，调出以往数据进行比对分析。
只要是有异常的，全部挑选出来。
家里的电脑只是高配置的笔记本，要同时处理大量视频画面，性能还是不足够的。
没关系，他的电脑不行，不代表别的服务器不行，他有的是办法完成。
等程序编写完成，进入自动运行阶段，天色已经入夜。
比对是个需要耗费大量时间的工作，趁着等待结果的空隙，沈渊再次换装，潜入人群中。
师兰青的尸体既然被法医解剖，那现在大概率还在守界集团。
他没办法进去探查。
可今天白天守在事发现场的年轻人，他却能轻易找到。
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要靠得太近，省得被发现。
沈渊第一次觉得，读心这个能力也没那么令人痛苦。
至少躲起来，远距离窥探，还是很有用的。
年轻的安保部成员，没有住在宿舍，而是自己租房子住。
多亏于羊城密集的高楼，想找到一栋合适观察的楼，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他选择的是一栋有几十年楼龄的楼梯楼，里面的监控设备是坏的。
沈渊顺利登上楼顶，蹲在天台水泥围栏下。
他拿着望远镜，锁定位置，尽量将视线锁定在一个窄小的范围内。
缓缓移动镜身，片刻后，嘴角露出笑意。
「找到了。」
年轻人的家中窗帘打开，没有任何异常，甚至他脑海中出现的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是各种生活琐事。
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妖魔。
就在沈渊持续观察时，天台门被推开。
一个拿着快乐肥皂水，咕噜噜灌着的人踏步而出。
当他从无光的楼梯间走出时，才看清他的样貌。
很年轻，头发稍显凌乱，身形中等、偏瘦，看着跟沈渊差不多大。
他举着肥皂水，对着沈渊咧嘴一笑，露出一排被肥皂水染色的牙齿。
“天渊，你好啊！你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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