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留下来过夜
沈渊将几个重点关注对象调给秦丝丝看。
背着旅行包的外国游人。
提着大保温壶的中年女人。
载着外卖箱走街串巷的小哥。
等等。
沈渊道：“这些是从失踪胎儿着手找出来的可疑人员。”
然后他又调出其他画面。
这就更多了。
基本上手上都空空如也，就算身上有什么容器、包包之类的，也铁定放不下一个快出生的小宝宝。
“这是从兰青姐遇害角度找出来的。”
秦丝丝也有帮忙加班看监控，对于沈渊调出来的人，不说很熟悉，至少是有印象。
甚至其中几个，还是她和孔以端排查过的。
她看沈渊的目光越发怪异。
【真黑进我们服务器了？】
沈渊：“……”
我说没有，你信吗？
他微微低头，用中指托了托滑下来的眼镜中樑。
“我写了程序，自动分析他们的行为方式。师姐要看看分析结果吗？”
秦丝丝一副我懂的表情：“不用了，我信你的分析，你继续说。”
沈渊放在身侧的手握了握。
一言难尽。
他能怎么办？
“这是初步筛选结果，然后我又找出他们近一个月在这片街区的行动轨迹进行比对。”他再次询问秦丝丝，“你要听听我的分析吗？”
秦丝丝认真地点点头。
沈渊眼睛微亮。
“不用了，你直说结果吧。”
沈渊嘴角抽起。
不听？
不听你点的哪门子头？
他把所有画面全部撤去，最后只留下三个头像。
其中一个，赫然是梦魇的魔奴。
他很想把另外两个暂时屏蔽，可他总不能肯定的告诉秦丝丝，这就是你们要找的目标，抓他！
秦丝丝感兴趣地盯着屏幕，将三人的样貌记下来。
一个头发凌乱，大学生模样的男生。
一个勤勤恳恳的中年外卖员。
最后一个是长相甜美的少女。
“有多大把握？”
99%！
少1%是怕自己……
“把握？都是虚的。在没确定之前，谁能告诉你把握？”
沈渊随手放大梦魇的头像。
“师姐不妨对他们进行重点调查，反正也需要排查，多关注一下也不错，是吧？”
秦丝丝再次点头，道：“你为什么独独放大余锦鲤？”
沈渊：“……”
秦丝丝手指点着屏幕。
“你觉得他最可疑？”
沈渊：“……”
“为什么？”
秦丝丝屡问得不到答复，直视沈渊。
沈渊被她瞧得浑身不自在。
真想找个东西挡住……
好几秒后，秦丝丝愣是不肯罢休，依旧望着他。
沈渊缓缓开口：“直觉。”
秦丝丝目光这才放柔，笑着道：“嗯，你的直觉……可以试试。”
【他的直觉貌似挺准，就跟那杯茶一样。】
“余锦鲤，他也是我们的目标之一，优先级不算高。他还是你们岭南大学美术系的学生。明天我就找他去。”
说着，秦丝丝站了起来。
“晚了，我先回去了。师医生的事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力给她一个交代！”
沈渊随之也站起来，欲言又止。
秦丝丝奇怪，翘着双手道：“怎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婆婆妈妈，畏畏缩缩！有没有点男子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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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畏畏缩缩？
你问问看空中飞人热闹的人，我到底畏缩不畏缩？
我不就是有些怕人，有些宅，算什么畏缩？
“师姐你……”
接下来这话，他还真不好说出来，他怕被人告他耍流氓。
秦丝丝不耐烦了，低吼道：“说！”
没办法了，沈渊直接道：“你今晚能留下来过夜吗？”
秦丝丝完全没料到一向胆小怕生的沈渊，居然提出如此“勇”的请求。
【谁给他的勇气？】
【梁美女吗？】
诧异过后，脸上就是一红。
【他，他，他该不会对我有那方面的意思吧？】
秦丝丝不由扭捏起来，抱在胸前的手悄悄放了下来，手指绞在一起。
沈渊脱口而出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扭捏的秦丝丝顿时尬住。
“？？？”
【什么意思？耍我？】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我想的哪样？”
“啊？”
沈渊怔住了，他从小到大都没遭遇过这种场景。
咋整？
果然，跟人打交道就是麻烦。
跟女孩子打交道更麻烦！
“我……”
他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秦丝丝看他坐立不安，又不知道怎么应付她的模样。
忽然没了继续质问的心情。
她泄气道：“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别难为你现编理由。我看着都难受。”
“你想我住哪？睡沙发？还是睡你，床？”
沈渊吓得一哆嗦。
自己似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现在撤回还来得及吗？
“不，不不。”沈渊手忙脚乱，“有客房，客房有被铺。”
秦丝丝瞪了他好一会儿，一甩手，走了。
……
沈渊在湍湍不安中度过了一夜。
既怕梦魇找上门，又怕师姐敲房门。
在床上翻来覆去一晚，第二天精神疲惫。
当他踏出房门，准备洗漱上学时，秦丝丝已经煮好早餐，放在餐桌上。
“醒了？去刷牙，过来吃早餐。我等会要加班，你吃完自己洗碗。”
穿戴整齐，上衣连颗纽扣都没有，圆领T恤的领口卡到喉咙下。
长长的袖子包裹到手腕。
全身上下，除了一双手和脑袋，其他部位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秦丝丝状似没有发现不对劲，扫了他一眼招呼他吃早餐。
沈渊洗涮很快，放秦丝丝一个人等着，实在不是待客之道。
两人在餐桌前坐下，各吃各的，埋头苦干，谁都没说话。
秦丝丝吃完后直接走人。
昨夜被沈渊留下来，她还得趁还有时间，回去收拾一番。
秦丝丝背对着沈渊握住大门把手，在关门前，她忽然道：“我今天会去找那三个人。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沈渊能说什么？
沉默无言。
得不到回应的秦丝丝步出过道，准备拉上大门离去。
身后突然响起沈渊的嘱咐。
“小心点！别逞能。叫上你前同事一起去。”
秦丝丝快速转身，直视端坐在餐椅上望着自己的沈渊。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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