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的选择
沈渊摆了摆手。
“好了，别吼了。你以为你现在就安全了吗？”
余锦鲤浮夸的社死声戛然而止，恐惧骤然跃到脸上。
“我，我……大佬，救命啊！”
余锦鲤一个滑铲，就要抱沈渊大腿。
沈渊一脚将他踹飞。
他淡淡道：“疼吗？”
余锦鲤更惊恐了，跳起来，上下摸了摸，语带颤声。
“不，不疼，一点都不疼。我死了吗？不要啊！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这下，他是真的哭了，不是演的。
沈渊被他哭得头疼，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叫救命。
“别哭了。你还没死。”
“真的吗？”余锦鲤哭得快，收得更快。
“你再浪费时间，就真的要死了。”
“我要怎么做？大佬，你说，我拼了命也会做到。”
余锦鲤举手发誓。
“你先说说，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沈渊一边问，一边直视着他。
“最后的记忆……”余锦鲤脸上涌起茫然，“我……我在你家里睡觉，然后……醒来就在这里了。对了，大佬，这是哪里？地府吗？”
“都说了你还没死，什么地府！”
沈渊应了一句，对比余锦鲤内心的真实想法。
没有说谎。
“这个地方，你就不要深究了，连梦魇这种传说中的妖魔都能遇到，再多个奇怪的地方，也算不得什么。我们现在先解决你的问题，时间不多了。”
“好好好。大佬，你说。”
涉及到自己的小命，余锦鲤也难得正经起来。
沈渊组织了下语言，将刚才接收到的小葵提的破局之法告诉余锦鲤。
“我长话短说。”沈渊开口道，“在你睡着之后，梦魇找来了，上了你身。”
余锦鲤点点头，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不对啊，梦魇附身的时候，我的身体记忆还在的，我能看到它所看到的，听到它所听到的，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
沈渊一言难尽，又满是同情地看着他。
把余锦鲤看得心底发寒。
“你，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
沈渊摆摆手：“这次不是单纯的附身，而是梦魇将你的灵魂蚕食了，他要将你彻底吞噬，夺舍你的躯体。”
余锦鲤瞪大眼，不可思议，又满脸绝望。
“我，我的身体，没有了？”
“别打岔！”沈渊道，“你的身体还在，我一个朋友帮忙，中断了你被梦魇吞噬的进程，拉入了这处空间。你的身体还好好的，糟糕的是你的灵魂。”
余锦鲤还想说什么，沈渊嫌他聒噪，挥手制止。
“我有个办法可以帮到你。但有很大后遗症，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
被即将要死的消息惊吓得懵了的余锦鲤，下意识地点点头。
茫然的双眼表明，他很可能没在听。
沈渊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余锦鲤，听好！时间不多，你要马上做决定，不然这个地方你也待不了多久的。”
回过神的余锦鲤猛点头：“好好，你说。”
“你灵魂被梦魇吞噬了部分，这是不可逆的。第一条路，我朋友将梦魇消灭，包括跟它融合了的，你的一部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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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鲤打了个寒颤，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
“那我会怎样？”
沈渊泛起同情：“可能……脑子会有些问题，比如神神经经什么的。”
“哦，还好。”
这个结果貌似还可以接受？
可惜，沈渊无情地打断了他的庆幸。
“这是最好的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你变成植物人。嗯，植物人你懂的吧？”
余锦鲤心头拔凉拔凉的。
“第二条路呢？”
沈渊有些难以启齿，犹豫半晌后道：“不瞒你说，我朋友此前灭了梦魇的分身。”
“爸爸，其实也算不上分身哦。它的能量跟后来进来的那个梦魇差不多。”小葵补充道。
沈渊接着道：“大概相当于梦魇一半的能量。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朋友可以将梦魇完全消灭掉。”
“那我还不是一样会变成植物人？”余锦鲤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一样，她可以接手梦魇的控制权，保留与你融合了的部分。这样你就能够继续存在。代价是你从被梦魇控制，变成被我控制。”
“你说的朋友，莫非是你自己？无中生友？”余锦鲤眼神复杂。
“自然不是。我只是个普通人。她不方便接管控制权，转移给了我而已。”沈渊摇了摇头，“你自己决定吧。”
余锦鲤神色变幻不定。
正常人谁会愿意成为植物人，又或者被人掌握生死。
沈渊扫了他一眼，就不想再看了。
余锦鲤的脑部活动非常激烈，各种思想并现。
可想而知有多抓狂和挣扎。
沈渊懒得看，将他一个人留在原地，开始逛起自己的天地广场。
天地广场面积很大，天地桥十分宽敞。
白色的雾气在整片空间中飘飘荡荡。
沈渊目光所到之处，皆被雾气笼罩，看不真切。
有小葵在，他探索得远一些，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吧？
沈渊迈开步，往白雾深处走去。
他也不敢走得太深入，怕万一迷失方向，出不去就惨了。
有小葵也不能太作。
天地广场上什么都没有，除了接近识海高墙的部分白雾比较稀薄外，其他地方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余锦鲤高呼的声音传来。
“大佬？大佬！你在哪里？别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鬼地方！”
“大佬！我做好决定了，你快回来！”
沈渊正想转身朝他走去，才一动念，就闪现在余锦鲤面前。
沈渊一下就明白了，说到底，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
念之所向，神之所在。
就是奇怪的是，浓雾覆盖的区域，为何看不到？
对着突然冒出来的沈渊，余锦鲤撒腿就跑。
“跑什么？你不是找我吗？”
余锦鲤这才看清冒出来的人，大大舒了口气。
对于未来的迷茫，对于未知的恐惧，将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触发他下意识的自保行为。
【幸好是大佬，不是梦魇。】
沈渊望着他，道：“你的决定如何？”
余锦鲤张了张嘴，眼神渐渐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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