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异象之二
少年少女漫步在街头。
“沈老师，今天想吃什么？”
“那家早茶店。”
“那家早茶店。”
两人异口同声。
沈曦皱起眉头看他。
“沈老师，虽然我知道那家老板把你当成我女朋友让你很满意，但是能不能偶尔换个口味。”
“突然觉得不饿，回去算了。”少女转身就走。
程飞拉住她的手，“沈老师别，当我没说。”
沈曦瞥了下程飞抓住她手腕的手，眼神变得凛冽。
或许是有暖宝宝的缘故，少女的手摸上去不是很凉。
程飞不动声色松开她，作投降状。
沈曦一脸冷漠地抬头扫视周围，“那就吃那家东北菜。”
“好的。”程飞小小地松了口气。
两人走进餐馆，找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沈曦点了锅包肉和虾仁水饺，程飞点了地三鲜和猪肉韭菜水饺，服务员说店里菜量很大，所以两人没敢多点。
“沈老师，你貌似很喜欢吃甜食。”程飞注视少女夹起一块大大的锅包肉，小小地咬下一口。
“有问题？”少女抬了下眼。
“随便问问。”程飞也夹了块锅包肉咬一大口，感受酥脆的外壳和酸甜的肉香在味蕾释放，又吃了个饺子。
不知为何，他明明没去过东北，莫名感觉这个口味很正宗。
“沈老师，讲个你绝对感兴趣的事情。”程飞边吃边说。
“什么？”少女面无表情抬起头。
“昨晚上我和林萱琦去了第五层。”程飞从地三鲜里挑了块茄子吃掉，意识到这菜应该配米饭才对。
沈曦啪嗒一声把筷子放下，眯起眼睛。
“你先别急，听我说完。”程飞连忙往她碗里夹了一块地三鲜里的青椒。
少女瞥了一眼，冷冷地说，“我不爱吃青椒。”
程飞又在她眼皮底下把青椒夹到自己碗里，“是这么回事，我们在第五层的铸造厂遇到了奇怪的东西。”
“继续说。”
“你绝对想不到，一个奇怪的人，感觉不像玩家。”
“讲清楚。”少女黛眉紧皱。
“一个穿黑色水手服的小萝莉，白色的长头发。”程飞比划，“拿着一把黑伞，很厉害，一见面就动手，我好不容易要打赢了，她一下把伞撑开，你猜怎么着？”
沈曦面无表情不接他的话。
少年咂吧了下嘴，“她把伞撑开，然后嘭一声原地消失了。”
少女捏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她有没有讲什么？”
“全程不讲话，纯哑巴，所以才说不像玩家。”
“伞是某种传送道具？”
“反正没见过。”程飞摊手，把地三鲜和水饺拌在一起吃。
路过的服务员瞄了一眼他的行为，快步走开。
“我和你下去找她。”沈曦神色凝重。
“我也这么想的。”程飞点点头，“话说你一直在挂机吧？”
“嗯。”少女点头。
“几天了？”
“到今天刚好一周，我先整理一下录像，明天行动。”
“我没意见。”程飞耸肩。
两人填饱肚子离开了餐馆，程飞把沈曦送到楼下，再返回自己的出租屋。
少年继续学习和锻炼。
或许是昨晚睡眠不足，困意很快就涌了上来，他打了个很重的哈欠。
“睡觉吧。”
程飞干脆地冲了个澡，比平常提早很多躺上床，关灯睡觉。
……
程飞睡得很沉。
睡梦中，黑色水手服的黑伞少女又出现了，挥舞着黑伞和他对拼，两人打得难解难分。
直到程飞被手机铃声吵醒。
时间已是深夜，窗外夜色如水。
少年的第一反应是林萱琦又发疯了，因为他开了免打扰，普通电话是打不进来的。
艰难睁开像被粘在一起的眼皮，他看到来电人，不免愣了下。
“沈老师，想我可以明天说，倒也不必三更半夜骚扰。”程飞把手机放到耳边。
“你……能不能现在过来。”少女的嗓音莫名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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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有事。”
“你在哪儿？”
“家里。”
“身体不舒服？”
“不是。”
“明天行不行？”
“我……想要你现在过来。”少女低声说，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程飞沉默了片刻。
“行吧，你等着。”
少年挂掉电话，深吸了口气爬起身，快速换上衣服离开了出租屋。
深夜的大街寂静无人，程飞一路小跑到沈曦的公寓附近，发现周围居然一片漆黑。
一名保安打着手电急匆匆路过。
“大叔，这边停电了？”程飞连忙问。
“啊，对，好像变压器爆了，供电局马上派人来抢修。”
程飞站在公寓楼下，拨通了少女的电话。
“你到了？”少女清冷的嗓音比平时多了一丝急躁。
“沈老师，停电了，你要我半夜爬三十六楼？”
那边沉默了片刻。
“停电了记得给你打电话……你自己讲的。”她瓮声瓮气。
程飞努力回忆，惊觉自己真的讲过这话。
说这女人没有记忆相关的超凡能力他都不信。
“怕你了。”
程飞挂掉电话叹了口气，打开电筒开始爬楼。
大半夜爬三十六楼，要不是这段时间坚持锻炼体质上来了，他怀疑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
程飞没关注爬了多久，总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累，不得不说他现在真的比以前强太多了。
来到沈曦家门口，少年按响门铃，结果少女又来了电话。
“锁可以输密码……密码是1306。”
“六月十三号？沈老师，你这密码可不太安全。”程飞输入数字，“不过生日快乐，这是补上今年的。”
“没听过这种补法……”
“当然了，我专为你发明的。”
停电的屋里很黑，程飞关上门换了鞋，摸黑往里走。
“沈老师，你人呢？”他对着电话说。
“卧室。”
“我直接进来了？”
“嗯。”
程飞挂掉电话，推开了门。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沈曦孤零零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用手机给自己照亮。
桌上的平板亮着，似乎不久之前她还在使用。
程飞不知该作何表情，“沈老师，你别告诉我你是怕黑所以把我叫过来，喜欢我真的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沈曦面无表情指向桌上的平板，由于光照角度的缘故，少女的神情有种恐怖片里角色的惊悚感。
“沈老师，到底怎么了？”
“你自己看平板，最后几分钟。”她语气古怪。
居然没有被骂，程飞不太习惯，按她说的拿起平板。
平板上是一段上百个小时的视频文件，不用猜都知道是这个星期录的游戏画面。
程飞好不容易把进度条拖到最后几分钟，开始播放。
游戏时间是夜晚，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直到一道身影出现画面边缘。
身着蓝白水手服，样貌稚气的白色短发少女，手里拿着一把白伞。
程飞皱起了眉头。
白伞少女最初只是站在画面边缘背对镜头，直到某一刻，她打开了白伞，嘭一下消失在空气中。
随后又是嘭一声，白伞少女出现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她收拢白伞，好奇地眨了眨眼，缓缓朝镜头凑近过来，小脸逐渐放大，最终占据全部视野。
可以想象当时在回廊里，白伞少女正踮起脚尖，和沈曦的游戏角色四目相对。
由于近距离镜头畸变的缘故，白伞少女的脸变得巨大且怪异。
这时画面突然模糊抖动了一下，视频戛然而止。
白伞少女的样貌并不恐怖，甚至称得上可爱到不行，然而一种离奇不安的感觉还是在程飞心头冒出来。
“她一看过来……就停电了。”沈曦坐在床头低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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