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道侣的重要性
只要有一缕残魂就能复活，还能永生不灭？
行天心里一惊，赶忙问道：“真有这种东西？”
有这种东西，岂不是就能让兵主复生？
而且有了永生不灭之躯，只要有那么一丝胜率，就能无数次地去挑战强敌，打败李道生也不再是痴人说梦了。
何诩扫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假的。”
行天当场愣住：“可你不是说，西王母炼出了不死药？”
“只是传说而已。仔细想想就能知道，万物生于天道，但就连天道都曾在太古时破碎过一次，这世间岂有真正不灭长存之物？关于不死药的形容，明显有违天理。”何诩摇头。
他一生钻研天道，是个相当崇尚合理性的人，不死药的传说在他看来就充斥着各种不合理之处。
“既然是假的，还供奉她做什么？”行天疑惑。
“因为各地自古流传下来的不死药的传说虽然零碎，但追溯源头，几乎全部跟西王母有关，相互印证。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姮娥仙子偷食了西王母赐予其丈夫后羿的不死药，然后遁入月宫的传说。”阿玖突然插话。
“呵，这类上古传说最巧妙的地方就在于难以验证，自天损之灾后，月宫便被移到了此界与天外之境的交界处，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水月镜花。用寻常手段根本无法触及，自然也无从证实。”何诩还是秉持怀疑的态度。
“你就一点都不信啊？”阿玖说。
“倒也不是。只是我觉得西王母跟不死药的传说如果不是纯粹杜撰，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西王母的确炼出了一种效力惊人的神药，只是在后世相传中被夸大了效果。二是……”何诩略一停顿，“她用了某种天外之物。”
“天外之物……”行天沉吟。
天下各地都流传过一个相通的传说，便是太古之初，天穹之上曾破开一个大洞，引发灭世之灾，幸得女娲大神炼石补天才得以平息。
相传当初天穹破碎时，有一些原本天外之物流入世间，其中还包括被称为域外天魔的拥有灵智的活物。
这些天外之物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有些特性甚至能颠覆这个世界天道常理。
然后在传说中，这些天外之物几乎全被上古诸位天神联手封印，从此再无人见过——所以这件事其实也跟何诩评价的姮娥奔月一样，同样无迹可寻。
倒是后世修士将“天外之物”当成了一个成语，用来形容那些自己觉得不合常理的事物。
比如李道生的那对本命法器，就常被其他修士形容为天外之物。
“总之，这些传说难以求证，但流传度还是有的。”何诩做起了总结，“如今的丹修供奉西王母，只是将传说中的不死药视为一种精神上的追求。不求能真的颠覆天道，只是希望能借此登高望远，力求接近丹道巅峰，体修不也是一直在追求锻造出不朽长存之躯吗？”
与此同时，他还用通心术跟两人传话：“这世间追寻过不死药的人数不胜数，还是不要将打败李道生的希望寄托在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比较好。而且那东西如果真的存在，我认为李道生不可能没有找过，他早已找到的概率，可远大于我们将来能找到的可能性。”
“他要是真找到过，那我们还能有机会？”阿玖也用通心术反问。
“所以还是当那东西不存在比较好。而且你们都跟李道生斗过，应该记得他护身之法有多周全，他若是不死不灭之身，有必要那般谨慎？”何诩说。
阿玖和行天想了想，都在心里赞同这个说法。
这时阿玖忽然注意到聊起这个话题后，走在最前的林月见话就明显变少了，就跟她搭话：“月见师妹又是怎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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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我不过才入门，炼丹之术皮毛都还没沾到，岂敢妄议什么？我只是觉得何诩师兄学识实在渊博，让人听了受益匪浅。”林月见小心地回道。
“你别捧了，他就是喜欢卖弄而已啦。”阿玖有些嫌弃地说道。
“三位，我们到了，这里便是门房了。”林月见将三人领至一处矮小的平房。
紫炉峰每日都有丹药出炉，除了用于峰内弟子修炼，也会供应浮云山其余山头，甚至远销其他有往来的门派组织。
每日要送出的丹药都会置于山门附近的门房处，再按顺序取出由弟子从山门送出。
一行人进去，里头一位长相敦实的汉子坐在桌台后面，这汉子虽不如天道峰大师兄商陆高大，却也有一身腱子肉，显然又是一位体修。
“刘执事好。”林月见恭敬地向对方行礼，“我奉商师兄带客人来取丹药。”
“哦，来了啊。”担任执事的刘姓弟子起身，跟何诩寒暄一番，又认识了一下行天，一并感慨了下行天随身携带石担锻炼的自律性，便转头对林月见吩咐，“去四六柜拿药。”
门房的墙边立着一道排满了抽屉的药柜子，他一说话，对应位置的柜子就自动发出了解锁声。
“好的。”林月见赶紧过去，从解锁的柜子中拿出一大两小三个封好的瓷瓶，上面分别贴着行天等人的名字，大的瓷瓶是给行天的。
“商师兄他没跟你们一起进来呀？”刘执事试着跟何诩搭话。
“商师兄他还要看守山门，带其他弟子实习门内事务，这点事情就不打扰他了。”何诩回道。
“唉，我还想跟他商量点事情的。”刘执事露出了苦恼的神色。
“那何不用千里传音之术，或者传张书信？”何诩问。
“不方便给其他弟子，尤其是女弟子听到，万一不小心……”刘执事突然在何诩面前压低了声音。
何诩明白对方的意思，也压低了声音：“那不如，我代刘师兄去传个话？”
“有劳了，你就帮我商师兄说下，师父他昨天炼了批药送给我试，还要记录效果，我实在不太方便，能否请让商师兄替我一下？”刘执事凑到何诩耳边说道，说着把一个小葫芦递给何诩，“劳烦帮我把这个转交给他。”
何诩眉头微微一皱：“可商师兄好像就是为了躲避试药才一直看守山门的啊。”
“我知道！但这件事他至少比我方便呀，我都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躲！”刘执事唉声叹气。
“为何？丹玄长老最近炼出的药，有什么问题么？”何诩立刻警觉起来，他们接下来被送的就是丹玄长老炼的药。
“那倒没有，师父炼药向来稳妥的。”事关师父名声，刘执事赶紧说明，“只是最近师父试炼新药的时候，意外发现一道方子在提升男性修士阳气方面有奇效。他觉得这丹药应该能得到很多人求购，最近在尝试进一步精炼，还非要塞给我们几个男弟子拿回去试用，命我们记录效果……”
敢情只是壮阳药而已？何诩心想。
但他还是有些疑惑：“只是这样的话，有什么不方便之处？”
这问题一出来，刘执事神情微变，一抹不易察觉的悲伤自眼中闪过，他闭上眼睛，心中似有万千感慨，随后他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
“可我没有道侣，而商师兄他有啊！”
“哦。”终于明白了原委的何诩也只能这么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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