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手艺真不错！
会面的效果不太理想，维森有点后悔做那么多准备了。
一进入地下室，维森就隐约闻到了一股霉味，与精细的装修形成了鲜明对比。
如果没记错的话，和歌子在扭扭街的办公室十分讲究，既典雅、又实用，墙角还有绿植盆栽，格调不是一般的高。
现在沦落到藏身地下室，就说明老太太的处境不怎么样。
按照计划，瓦伦蒂诺帮的弟兄会在外面照应，一旦发觉情况不对，就会立即端着枪冲进来救人。
结果大卡车刚刚停下，和歌子的手下就来鞠躬行礼，十分热情地把维森一行人接走，根本不给安排点位的机会。
不过没关系，少了外部策应，维森也有其他底牌，自保肯定是没问题。
然后，还没正式进门呢，杰克身上的炸药就暴露了，顺带着维森也被搜身，所有的手雷、以及其他爆炸物都被收缴。
丽贝卡还嘲笑道：“我就说这种伎俩不管用吧～那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可还没到痴呆的地步呢。”
十分人性化的是，维森和杰克的佩枪并未被收缴，这大概是扭扭街待客之道的一部分。
总算见到和歌子后，这位年老的妇人比传闻中要和善得多，即便被丽贝卡当面叫老太婆，也只是挥挥手叫她去一边玩、而非派给她必死的委托任务。
“在身上绑炸药，这手法还挺经典，年月比我还久远了吧？”和歌子的语速很慢，更充满了讥讽之意。
维森与杰克并没有得到座位，在交换眼神后，还是由维森承担起了交涉的任务。
“正是因为经典，所以才更可靠，这就和中间人是一个道理。”
维森略微停顿，取出了一份打包盒，
“如果炸药没被收缴，我大概会尊敬地向您问一句‘こんにちは（您好）’，然后奉上这份见面礼。
“现在气氛好像有点尴尬，您应该不会怀疑我下毒吧？”
和歌子貌似慈祥地笑了笑，再度挥挥手，用一种无形的丝线，逼迫维森将打包盒放到了她的办公桌上。
这种感觉很奇怪，维森隐约感应到了某种气势、一阵威压，然后就自然而然地顺应了对方的想法。
如果能学会这种技巧，对维森今后说话办事肯定有好处。
“我知道，你是个网络跑者，也就是俗称的黑客，想杀人从来都不需要枪炮。”
和歌子收下了打包盒，却并未急着打开，
“想必那些炸药，也只是些装饰品，打算给我这个老太太提个醒，对吧？”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维森当即接受了这个台阶，“毕竟最近的时局不安稳，我也有点过度谨慎了。”
和歌子悲凉地叹了口气，听上去却仿佛阴森毒蛇的威慑：
“谁说不是呢？就连我这个无辜的老太太，也被胡闹的小年轻赶出了家门……”
维森眯起眼睛，快速消化这番话的意思。
按照和歌子给出的说法，她似乎在强调自己受害者的身份，并且与维森同病相怜。
但这怎么可能呢？
和歌子可是正八经的虎爪帮高层，早年间跟着中川家打下了威斯特布鲁克，维森哪来的面子跟人家同病相怜？
“哎我说，维森老弟，这老太太说得好听，怎么连个座儿都不给呢？”通过白蜘蛛的联络网，杰克的声音传了过来。
既然和歌子都没有察觉，足以证明白蜘蛛通路的隐蔽性。
维森于是回复：“我也信不过她，你先联络着外面的弟兄，可不能放松警惕。”
为确保万无一失，维森也算下了血本，专门召唤了三只白蜘蛛组建联络网，这也是他与杰克最大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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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足足半小时的时间里，双方你一句我一句地寒暄着，聊的内容大多是些边角料，几乎不具备任何有效信息。
空气中的霉味越来越浓，维森一度担心身上会不会长蘑菇；
站在一旁的杰克浑身不自在，明显不太适应这种玩脑筋的场合；
丽贝卡听话地蹲在墙边，拿着她的小手枪逗猫玩，看体型并不是此前那只无毛猫。
就这么聊了半天，和歌子忽然打了个哈欠。
尽管维森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但无论怎么看，这都是老太太精力不济的表现——最起码，是个献殷勤的好机会。
这种时候，就该打包盒里的礼品登场了。
“对了，不知道和歌子女士有没有用宵夜的习惯？”
维森上前两步，又将打包盒向前推了几分，
“如果不嫌弃的话，这是我亲手做的鱼料理，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和歌子再次接下了包装盒，同时还玩笑道：“哎呀呀，真没想到你这样的年轻人，还能有这么好的手艺呢……”
维森深知，这只是寒暄的一部分，说明和歌子并不打算真正接受料理，现在还不能停止奉承。
只有用美食撬开和歌子的嘴，接下来就能开始进入正题、而非继续陪着老太太逗闷子。
说不定弄好了，还能趁机进军日本街市场呢。
在连绵不绝的奉承攻势下，和歌子终于败下阵来，无奈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所谓的“鱼料理”。
很快，她的惊讶便以肉眼可见的形式表现了出来。
“这是…你做的料理？”
和歌子十分惊奇，仔细端详着包装盒里的金黄色炸鱼排，
“味还真是不错，可为什么会用这么廉价的包装？”
维森故意卖丑，无奈地讪笑道：“来的时候太着急，也没时间好好准备礼品，只能拿这种东西凑合。
“这条鱼的肉质偏老，只能拿来烹炸，能够合您的口味，也算它没有白死。”
和歌子前一秒还想继续夹鱼，听过维森的这番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
毕竟，维森就是在暗讽和歌子莫名其妙地叫人来、到了以后又不谈正事，活像一条难缠的老鲶鱼。
一旁的丽贝卡明显听懂了这层意思，偷偷对着维森竖起了大拇指。
短暂的沉默后，维森还是打了个圆场：“当然，也可能是得到了您的认可、导致我有些心急，这才在您面前出了丑。”
无论杰克、丽贝卡，还是坐着的和歌子，都很清楚维森在扯淡，却又都没必要点明这一点。
最终的结果是，和歌子叫人拖来椅子，总算给维森和杰克安排了座位。
至于丽贝卡，其实她完全可以走，留下来纯粹就是为了逗猫玩。
“年轻人还是心急，都不愿意陪我这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说说话。”
和歌子仿佛真的在抱怨，
“你的鱼料理味道不错，让我想起了一个叫做玉田康典的二道贩子。
“他就是从松原食品的代理商做起，一步一步地发了家。
“要是你有兴趣，我可以和认识的几家店铺打个招呼，让你来做他们的供应商。”
维森直接切入了主题：“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在那之前，或许还有些麻烦需要解决吧？”
和歌子点头同意：“当然，而且是我们共同面临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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